第170章 取血再驗

  “皇兄,你叫臣弟前來……”宗正律恭敬地說著,然而還沒等他說完,便被元泰帝製止住了,根本沒有給他興師問罪的機會。


  在元泰帝的眼神示意之下,宗正律親自準備了一碗清水,然後走到了宗正蹇的身邊。


  “大膽!律兒你難不成還要傷了你的皇叔不成?”宗正蹇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元泰帝和宗正律,自己昏迷了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想要將自己的女兒認回,這一對父子,竟然還想要阻止自己不成?宗正蹇完全不敢相信的樣子,看著自己敬愛的兄長與疼愛的侄子。


  “皇叔,得罪了……”宗正律聽聞了這話之後,他的身形隻是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然後,便繼續行動著,強迫著宗正蹇,從宗正蹇的手指上取下一滴血。宗正蹇畢竟是臥床多年,身體不佳的,哪裏阻擋得了宗正律的動作。


  一滴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滴落,宗正律一個翻身,便將手中的清水碗徑直的向前伸去,接住了那滴下落的鮮血。


  鮮血落在清水碗中,引起了一陣的水波蕩漾,在清水之中,更加的凸顯了它耀目的紅色,那一團的紅色依舊是凝成一團,並沒有因為身處這一碗水之中而被擴散開來。


  做完這些之後,宗正律又對著已經有些慌張的昭容郡主淡,淡的說道:“得罪了!”


  這一句得罪了,可以說是說的毫無誠意了,說話間,宗正律便已經讓侍女拿著匕首,要去上前給昭容郡主采血了。


  事到如今,昭容郡主也是明白,這是天啟國人懷疑她的真正身份了,想要重新的滴血驗親。她本來就是一個冒牌貨,如果當真配合的這滴血驗親,那就暴露無遺了。


  一方麵怕被查出她冒牌的事情,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她實無計可施,所以,昭容郡主開始自己最擅長的博同情,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全然不顧淚水已經毀了妝容。


  美人也確實是美人,雖然此刻毀了妝容,樣子看起來也還尚算可以,甚至還有幾分楚楚可憐的,落在有心人的眼中,怕是頗能夠引起他人的保護欲吧。


  她裝做了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好像什麽都不知道的詢問著宗正律,“你們這是要做什麽,為什麽要拿著匕首對著昭容,昭容做錯了什麽?”


  宗正律早就看昭容郡主不順眼多時了,還真是罕見的,成為了不會被昭容郡主所迷惑的人之一,此刻對這幅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絲毫無感。


  他隻是神色淡淡的回答著:“我們需要昭容郡主你的一滴血,來檢驗一些事情。看在我的皇叔平日裏對你那麽好的份上,我希望昭容郡主你能夠配合我。”


  昭容郡主又輕輕的咬著唇瓣,一雙明媚的眼睛不停地眨動著,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著,將目光看向了宗正蹇,向宗正蹇求救著。


  “義父平日裏待昭容是極好的,昭容也是非常感激,如果真的是義父有什麽,昭容自然是義不容辭的。但是今天,殿下突然之間開口要取昭容的血,便真的是嚇到昭容了。”昭容郡主一邊說著,一邊做出了瑟瑟發抖的模樣,表現出了一副,著實是怕極了的樣子。


  而宗正蹇一聽說昭容郡主被嚇到了,趕緊也用責備的眼神瞪向了宗正律。


  “你現在越發的目無尊長了,取了我的血也就罷了,現在還要對一個弱質女流動手不成?”宗正蹇一雙劍眉怒立,整個人麵帶憤怒的看著宗正律,簡直好像要將他給活生生撕碎一樣。


  昭容郡主被宗正蹇這麽一袒護,立馬是眼珠子一轉,整個人幹脆就直接昏迷了過去。整個人在半空之中一個緩緩的旋轉,隨後便姿態優美地墜落在了地上。


  宗正蹇看到她昏了過去之後,更是怒不可揭的,直接衝了過去,拽住了宗正律的脖頸子,就和宗正律爭吵起來。


  “荒唐!”而聽為虛,眼見為實。元泰帝第一次親眼見到宗正蹇竟然被迷惑成這般,頓時是怒由心起,一個大聲的嗬斥著。


  莫說這昭容郡主未必就是他們天啟國皇室的血脈,就算真的是,此刻,元泰帝也是容不得如此。


  宗正律那邊聽到了元泰帝的嗬斥,這次也是沒有妥協了,直接讓侍女上前按住了昭容郡主,然後,以昭容郡主根本來不及反應的速度,從昭容郡主的手指上取下一滴血。


  昭容郡主還倒在地上裝昏迷,根本就來不及起來,更來不及躲閃,鮮血就已經被取走了。


  “你!”宗正蹇將這一幕看在眼裏,越發的覺得這個侄兒不尊重自己,不由得怒上心頭的,眼睛怒視著宗正律,就欲對宗正律動手。


  “皇叔,且慢,您請看!”宗正立馬抬起了自己手中的碗,盛到了宗正蹇的眼皮子底下。


  宗正蹇的動作,一時之間停了下來,他將目光投向了那碗裏。


  昭容郡主的鮮血被滴到碗裏,和宗正蹇的鮮血涇渭分明的,並不融合。


  宗正蹇從起初對宗正律的憤怒,漸漸的變成了愕然,到了最後,則是整個人直接怔住了,完全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地步。


  他不可置信地接過來那個碗,將碗捧在手裏仔細的查看著。


  “這怎麽可能?”


  “這不可能!”


  宗正蹇不可置信的饒晃了碗兩下,然而盡管是經過了他的搖晃,碗中的兩滴血,依舊是涇渭分明的,根本沒有絲毫融合在一起的跡象。


  昭容郡主這個時候依舊是假裝昏迷的倒在地上,眉頭緊鎖著,考慮著自己要不要爬起來辯解一番。


  按理來說,事情至此已經是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了。但是,昭容郡主實在是舍不得這些榮華富貴,還想再為自己解釋幾分。


  可之前的滴血驗親,是因為沈真卿幫她做了弊的,今天沒有沈真卿的幫忙,她也就露了原形了。這個時候想為自己說些解釋的話,也是沒有人相信的了。


  想到了這裏之後,昭容郡主也算是多了幾分智謀,沒有做無謂的掙紮,幹脆是繼續的假裝昏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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