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招供

  百裏驍對燕忠點了點頭,昭容既然妥協了,自然要讓人將她從甕中撈出,燕忠飛身而起,伸手抓起甕中的人,把她身上的毒蛇都甩開,帶著她從甕中落地。


  昭容看到有人相救,緊緊摟住燕忠不肯放手,害怕會被再次扔進去,早就忘了男女授受不親這個事情。


  此刻的昭容郡主頭發披散,身上華麗的衣服帶著絲絲血跡,在陽光的照射下偶爾會出現蛇咬過的痕跡,臉上更是慘不忍睹。


  高台上的君雲墨看到她這個樣子,更加厭惡,特別是她抱著燕忠不放手,看在他眼中格外的刺眼,好像昭容郡主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那些大臣看到昭容郡主的樣子,更是嫌棄的不得了,燕忠將身上的人拽開一把推到在地,失去重心的昭容腿一軟,直接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這時的昭容像一條狗似的在地上匍匐爬動著,還沒等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就感受到百裏驍冰冷的視線射過來。


  冰冷的眼神讓她想起那些毒蛇,她急忙開口說道:“都是沈真卿做的,與我無關啊!”


  她可憐兮兮的抬起頭,裝作一副受害者的樣子,想要博得別人的同情。


  但場內卻無人去同情她,要是以往或許還有人開口,但現在她的形象在這之前已經毀掉,哪裏還會有人開口。


  再則百裏驍還在這裏,他們就算想開口說什麽,也不敢去惹百裏驍,自尋死路的事誰都不會去做。


  昭容郡主沒有接受到同情的目光,收起臉上的表情低下頭,在哪裏等著百裏驍的問話。


  “遺詔是什麽回事?”百裏驍薄唇微啟,低頭看著手中的玉扳指,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淡淡綠光。


  “遺詔是沈真卿給我的,至於沈真卿是如何得到,我真的不知道啊!”昭容臉上帶著急切的表情,生怕百裏驍不相信,就差沒跪他麵前信誓旦旦的保證。


  現在若想保住自己,那就要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沈真卿身上,讓她看起來也是受害者,隻是迫於無奈才會這樣做。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答案,百裏驍會相信嗎?

  她內心忐忑起來,緊張的雙手都要扣緊肉中,心中不斷祈禱,一定要相信她說的話才好。


  百裏驍在哪裏一直沒有說話,瞟了一眼跪在哪裏的人,隨即把視線轉到高台上,“他又是什麽身份,誰找來冒充先帝的皇子的?”


  昭容郡主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一身狼狽的裴俊,“裴俊也是沈真卿在外麵女人所生的,也是沈真卿這次找來冒充皇子,我們都被他利用了。”


  聽聞這話,那些投靠新帝的大臣瞬間心涼半截,本以為跟著新帝會受到重用,哪裏想到結果變成這樣。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高台上的裴俊聽到昭容的話,臉上的怒氣垮了下去,沒有了剛才的氣焰高漲,他知道這次是真的完了。


  如果說剛才還有餘地,現在就是見到棺材要落淚了,昭容已經說出一切,他就算在堅持都是沒用,最後隻會弄的更加難堪。


  昭容感受到那些不屑和嘲諷的目光,猶如針刺一般難受,她再次抬起頭,未曾開口臉上的淚水不斷的落下。


  “其實我和裴俊都是聽沈真卿話白會做出這樣的事,她是我們的父親,他說的話我們哪敢不聽啊!”


  裝可憐可是她的拿手好戲,隻要能薄的同情,她也可少受一些苦楚,想到這裏,她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在腿上掐了一下。


  眼淚含在眼圈之中,配上她如今這個樣子,倒真的讓人升起幾分同情之心,可惜,百裏驍這樣的人怎麽會懂的憐香惜玉。


  對於昭容的表演,隻當沒看見,這世上能讓他憐惜的人,或許隻有墨青微一個。


  裴俊見事情到這地步,昭容都把的身份招供了,他知道再也不能隱瞞了,心裏掙紮了一番後一臉痛惜的解釋。


  “都是沈真卿逼我們的,若我不冒充皇子,我的母親就會被他折磨致死。”


  昭容意外他的說出來的話,但也明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兄妹兩人第一次達成一致,竟然是把一切過錯推到沈真卿身上。


  大臣聽到兩人的說詞,對沈真卿更加痛恨起來,這個人實在太可惡,這樣泯滅天良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昭容感受他們的變化,接著哭泣的說道:“其實我們都是可憐人。”


  大臣一個個開始憤怒起來,滿場人一時間都在罵沈真卿。


  “這個沈真卿太不要臉,這樣的事都能做出來。”


  連陰謀篡位的事他都能做得出來,若是留他在世上,以後還指不定翻出什麽波浪。


  “沈真卿就是厲月國的一個大禍害。”另一位大臣也憤怒的開口說道。


  “是啊,沈真卿先是背著長陰公主亂搞,讓他的女兒取代郡主之位,現在又讓他兒子冒充皇子當上新帝。”


  這話說的人心沸騰,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咬牙切齒,若是沈真卿在這裏,恐怕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給淹死。


  昭容郡主和裴俊鬆了一口氣,還好他們把責任推到沈真卿身上,不然現在被人人罵的就是他們。


  可當看到百裏驍探究的眼神,昭容郡主又害怕的低下頭,好像她的一切都已經被看穿,如今她對百裏驍的懼怕,就如君雲墨一般。


  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所有人都對他退避三舍,百裏驍在她心中已經不是想嫁的人,而是地獄的魔鬼。


  百裏驍轉動扳指手的停下來,目光幽幽的看著裝可憐的人,他知道昭容沒有說實話,可現在又沒有證據。


  之前之所以自請去官職,為的就是希望能釣去幕後的人,可現在線索又斷了,這個人隱藏的還真夠深的。


  很明顯這次裴俊冒充先帝皇子的事情,並不是沈真卿的主意,恐怕主謀另有他人。


  沈真卿這人是詭計多端,但如果他手裏真的有先帝的遺詔,早就應該拿出來用。


  不至於等到今時今地才拿出來,這樣就不至於,這些日子一直被他壓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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