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誰動了銀子

  等待的空當，雲苒邊嗑瓜子，邊好奇地四處打量。


  四周的牆麵上貼著典當的各種規矩——失票無中保不能取贖、蟲咬各聽命、古玩玉器周年為滿……條條框框規矩分明。


  她不禁有些感慨，沒想到一朝穿越，竟能接觸到這麽多有趣的事物，也算長見識了。


  不消一會兒，一個身著藏青色錦袍的中年男子走出來，瞧見坐在那悠哉悠哉地喝茶嗑瓜子的貴公子，臉上立刻露出熱情無比的笑意。


  “這位公子，您想當何物？”


  “爺我嘛，當人。”雲苒抖著腿，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慵懶地睨著他。


  “您……怕是走錯地方了，咱們這兒可不是牙校”掌櫃的臉上的笑容頓時有點掛不住，卻又不敢得罪這位一看就身份不凡的爺，於是臉上的表情變成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眉毛輕輕擰起。


  “開句玩笑罷了，掌櫃的不必當真。”滿足了惡趣味，雲苒放下手中沒嗑完的瓜子，拍了拍手。


  從袖袋中拿出契，在他麵前晃了一下。


  “雲四爺，您怎麽來了？”掌櫃的再次變臉，換上一副討好的神色。


  雲苒覺得三哥考慮的相當周到，她的身份不適合以真麵目示人，他就跟手底下的人，他們的東家是雲四爺，幫她省去不找麻煩。


  沒想到東家竟是個少年公子哥兒，掌櫃的有些吃驚，這還是東家第一次來視察工作，自己可得伺候好了。


  本以為是條大魚，結果卻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想起自己剛才還想著狠狠宰一筆，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坐櫃夥計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你叫什麽名字？”雲苒看向縮著身子，試圖降低存在感的子。


  “回少東家，的叫德才。”坐櫃夥計忐忑地答道。


  少東家不會覺得自己辦事不利吧？趕緊回想了一下自己有沒有偷奸耍滑的地方。


  “你剛才疊皮襖的手法，可是有什麽講究？”雲苒不恥下問道。


  德才眼珠轉了轉，連忙解釋了一番。


  他剛才使用齡當行之間通用的暗語，其他典當行的夥計拿到皮襖一瞧，就知道這件皮襖已經在別家看過了，而且知道之前給出的估價，因此不會給出更高的估價。


  嘖，還真黑。


  不過既然是這一行的商業規矩，自然是有存在的道理。


  要是每家典當行給出的價差太大，這個行業就亂了，最後誰也撈不著好，不如一致對外，大家都賺的盆滿缽滿。


  “德才，你不錯，爺我看好你哦。”雲苒給他戴了個高帽，隨後定下一個目標，“下月的賬本，爺我想看到三成的漲幅。”


  她剛才仔細觀察後，發現這子能夠成為店裏的二把手，的確是眼光毒辣，對於鑒賞一類極為熟悉，想必他對古玩字畫、珠寶玉器、綾羅綢緞等物品，也都樣樣精通。


  難得手底下有靠譜的下屬，得多誇誇他，這樣人家才能努力做事，給她賺錢。


  果然德才聽了這話，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拍著胸脯立旗道：“少東家放心，的一定不辜負少東家的厚望！”


  “嗯。”雲苒滿意地點點頭，轉眼看向掌櫃的，她隻記得這人姓柳，“柳掌櫃，去把賬房叫出來。”


  “回少東家，賬房昨個兒剛請了探親假，今兒一早就走了。”柳掌櫃連忙回道。


  雲苒想了想，問：“賬房請了多久的假？可有人代替他管賬？”


  見少東家似乎對典當業不是很了解，柳掌櫃回道：“典當行每五年放一次探親假，假期是十個月，現在是在下代理管賬。”


  “柳掌櫃，你把賬本拿來給爺我看看。”


  “少東家稍等片刻。”


  很快，柳掌櫃回來了，手上拿著厚厚一本賬冊，恭敬地放在茶幾上。


  看了眼跟板磚可以媲美的厚度，雲苒一臉黑線，這得看到啥時候？

  隨意地翻了翻，大致瞄了眼賬目，她提出去庫裏看看賬銀。


  柳掌櫃連忙將人請到內堂，用鑰匙開了庫房，走到裏麵，又用另一把鑰匙打開銀櫃。


  “這……怎麽可能？”柳掌櫃傻眼。


  雲苒見他驚得後退了一步，探頭往櫃裏看去，隻見裏麵空空如也，一句“臥槽”差點脫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