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截去幽州
和阮沐初告別之後,阮白虞就騎馬從官道往青州的方向狂奔。
她離開的時候並未和家裏人說,隻不過,想來他們應該是猜到了。
一天的時候,阮白虞就到了陶雲州。
傍晚。
阮白虞吃過晚飯,帶著素巧就去逛街了。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阮白虞恍然間就想到了那時從邊疆回來的場景。
天寒地凍的,也就是短短宿了一個晚上,前腳遇上君深,後腳遇上了方延川,還是多虧了哥哥來,才緩解了一段尷尬。
玩到天黑,阮白虞就帶著素巧回客棧準備休息。
隻不過她走進客棧的時候,察覺到了裏麵氣氛不對勁。
當她想退出去的時候,後腰抵上了一把刀子。
“刀劍無眼,王妃娘娘不要亂動。”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阮白虞微微蹙眉,隱約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可不等她仔細思考,異象橫生。
“噗呲。”
利刃入肉的聲音響起。
阮白虞猛地側頭,就看到素巧胸前一片血色,隨著刀子拔出,她軟軟倒地,眼裏的目光看向她,滿滿的擔憂之色。
“素巧!”阮白虞不管不顧的撲上去,在素巧摔在地上之前接住了她的身子,抬手捂著她胸前冒血的傷口。
可是這個傷口是貫穿性的,捂住了前麵,後麵也是血流不止。
“小,小姐……”素巧疼得不行,四肢蔓延上冰冷席卷全身,她斷斷續續的開口,看著紅了眼睛的人,心疼不已,“不,不哭……”
阮白虞忍著眼淚,蓄在眼眸中的眼淚模糊了視線,手下的鮮血溫熱,不斷的從指縫之中冒出來。
一邊的持刀威脅阮白虞的男人有些慌亂的移開刀子,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有幾分心有餘悸。
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素巧因失血過多四肢冰涼,然後,漸漸閉上了眼睛,呼吸沒多會兒也停了。
死前,她努力的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麽卻不知道說什麽。
阮白虞將人緊緊的抱在懷裏,衣衫上,手上,染了大片的血跡。
“大人,這……”一邊的侍衛見狀,不由和領頭人說,征求他的意見。
阮白虞忽然有了動作,她小心翼翼的將素巧的屍體放在一邊,抬頭看著不遠處手裏持刀的男人,目光又冷又狠。
下一秒,她拔下頭上的簪子,身影一閃,包圍在一側的侍衛還來不及有什麽反應,脖子裏就刺入了冰冷的物體。
簪子拔出,鮮血噴射出來,下一秒,阮白虞拔出了侍衛的刀子,開始殺戮。
訓練有素的侍衛反應過來之後,已經阮白虞的利刃帶走了三四條生命。
狠戾的手腕,也是瞎蒙了不少人。
最後,在所有侍衛的圍攻下,阮白虞還是取走了那個殺害素巧的侍衛的命。
這代價自然是一身傷。
畢竟她也是脆弱的肉身,和一群訓練有素的侍衛相比,時間一長就容易露出馬腳。
“停手吧。”
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阮白虞笑了笑,將手裏染血的長劍丟在一邊,陰惻惻的開口道:“你說,我要是死了,君殤會麵臨什麽下場?”
說著,阮白虞上前一步往利刃上撞去。
這不要命的舉動嚇得男人急忙撤了長劍,以免阮白虞真的傷了自己。
這人不隻是君離的王妃,更是國公府的女兒,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君殤會麵對的是覆滅。
阮白虞將染血的簪在插在鬢發裏,看著手持長劍的男人,微微歪頭一笑:“方延川,你要麽殺了我,要麽,我殺了你。”
雖說她是笑顏如花,可是她臉上沾染著鮮血,衣衫上也帶著血,那微微一笑的樣子,簡直是滲人得很。
方延川一頓,似乎沒料到阮白虞已經認出了自己。
看著地上的屍體,方延川沉默了一會兒,“如果我說不是故意的,你會不會……”原諒我……
“我隻會殺了你給素巧報仇。”阮白虞毫不猶豫的開口。
方延川看著阮白虞冷到骨子的目光,默默咽下了沒說完的話。
阮白虞冷冷的看了一眼方延川,轉身就朝著客棧走進去。
一邊的侍衛沒接到方延川的指令,隻能眼睜睜放任阮白虞進去。
等阮白虞在出現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一身趕緊的衣服。
方延川看著她,欲言又止。
阮白虞的目光落在素巧身體,淡淡開口:“收屍,可以嗎?
方延川沉默了一會兒,“可以。”
夜幕裏,一簇火光席卷了素巧的身體,最後,一個小小的壇子裝著她的骨灰。
阮白虞徒手挖了一個坑,將壇子放在裏麵,然後將土填平。
方延川移開目光,淡淡開口:“走吧。”
阮白虞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地方,漠然跟上去。
客棧房內。
阮白虞坐在床邊上,手裏拿著一支很簡單的銀簪子。
今晚上這一出是早有算計吧。
算計她沒事,為什麽要殺了素巧呢,將她打暈囚禁起來不好嗎?
拿著簪子的手漸漸收緊,眼裏翻湧的狠戾快要壓不住了。
君殤,方延川,得死。
次日一早,方延川一行人壓著阮白虞就往幽州而去。
七天的時間,一眾人趕到了幽州。
方延川押送著阮白虞去見君殤。
書房。
君殤抬頭看著一身簡單衣衫的女人,頓了頓,開口:“我讓婢子帶你去洗漱。”
“等等。”阮白虞開口。
君殤將目光從折子上移到了阮白虞身上,開口:“你要說什麽?”
阮白虞淡聲開口:“幽王大費周折請我過來就是為這兒?”
君殤將手裏的折子放下來,溫聲開口,“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說,除了不能出府,你可以隨意在王府內走動。”
阮白虞淡漠的收回目光,轉身朝外麵走去,然後跟著婢子走了。
等阮白虞離開後,君殤將目光落在方延川身上,溫和收斂了起來,淡聲開口:“怎麽回事?”
那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真的叫人很不舒服。
方延川頓了頓,一揖,“侍衛失手殺了她身邊的婢子素巧。”
自從素巧死了之後,他再未見過阮白虞的笑顏,目光平淡冰冷的沒有波瀾。
他很後悔,當時沒有阻止。
君殤挑了挑眉,不覺得意外,隻道:“那個侍衛死了嗎?”
以重任睚眥必報的性子,隻怕當場就把那個侍衛給殺了吧。
“當場死了。”方延川抬手一揖,“當時她反抗,殺死了七人,其中包括殺死素巧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