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這一次換我追她
桑采薇頗為落寞地看向江城消失的方向，幽幽的涼風吹得眼睛生疼，她揉了揉眼睛趕走心中的酸澀，便牽起諾諾上樓去了。
次日，桑采薇醒得格外早，簡單洗漱好，看到冰箱裏不知何時填充好的食物，突然想起，公寓的鑰匙江城不知道背著她配了幾把。
“既然決定分開了，你這樣戀戀不舍是做什麽？”桑采薇無奈的搖搖頭，盯著鏡子裏落寞的自己勾了勾唇。
嫁給江城以前，她隻是一個與普通人無異的醫療工作者，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分內的工作。而此時的桑采薇，像是一切回到了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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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下午要手術的患者病曆拿給我，我看看。”桑采薇抬頭看著給自己送來需要簽字資料的張護士。
對方顯然驚訝於桑采薇的要求，試探著說道，“桑醫生，下午那台手術，周主任不說交給劉醫生了嗎？劉醫生現在正看著那份資料呢。”
“這不是我一直接手的患者嗎？怎麽交給了劉醫生？”桑采薇有些疑惑地蹙起眉，這段時間以來因為家裏煩心的事兒有些多，她業務上的確有些疏忽，想了想，也不怪護士，桑采薇擠出一個笑,“你先去忙吧。”
桑采薇剛準備著手開始工作，門外忽然響起周景浩清潤的嗓音，“桑醫生，有空麽，一起吃頓飯？”
“好。”
周景浩訂了醫院隔壁的包廂，一路上桑采薇都心事重重，好不容易等服務生將菜上齊，桑采薇迫不及待地開口。
“周主任，下午那台手術，怎麽交給劉醫生了？不是我一直在跟進嗎？”
“我知道你最近對工作太癡迷了，一周熬夜加班你身體會吃不消的，下午是台大型手術，我怕你身體會支撐不住。”周景浩如實開口，重回工作狂的桑采薇看起來讓人略微心疼，“我們要對患者負責，更要對醫生負責。”
桑采薇低下頭，有些愧疚，她承認周景浩所言不假，自己也隻好接受他這種關心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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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別墅，腳下，是十幾罐喝光了的啤酒。緊閉的窗簾使在這屋子裏的人分不清晝夜。
“桑采薇，你真狠心。”坐在地毯上失神的江城麻木地講手上剛打開的啤酒隨意倒進嘴裏。嘴上喃喃地說著，下巴上已經長滿了青澀的胡渣。
江城本以為自己能夠像她一樣灑脫地說放手就放手，可直到那些灌下去的液體使他醉了，反倒滿腦子裏都是桑采薇的模樣，無論是年少說著玩笑話的桑桑，還是紅著眼眶看著自己為她戴上戒指的桑采薇，或者昨晚那個決絕地遞過離婚她，江城隻覺得他比自己想得更脆弱，更那樣不夠果斷。
嘶！
耳邊是窗簾突然被拉開的聲音，屋內，籠罩在陽光之下，江城朦朧中揉了揉自己被光刺痛的雙眼，隨即，是被人強力拉起的聲音。
“姐？”江城看向來人，江馨麵無表情地站在他麵前，皺著眉頭看著一地的酒瓶。在江城的腳邊，是一份‘離婚協議書’，江馨自然明白事出為何。
“你放心，媽這幾天不在家，你大可以耍酒瘋。”
江馨有些賭氣似的看向頗為落寞的親弟弟，他哪裏這樣委屈過，哪裏對人展露過這樣的樣子？
江城並未出聲，仿佛對周邊的一切都毫不在意，他這幅樣子讓江馨一個頭兩個大，“江城，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為了個女人你就把自己糟踐成這樣，你不覺得太丟人了嗎？！”嘴上埋怨著，心裏卻為這樣落魄地江城感到心疼，自己這個弟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什麽時候這麽邋遢迷茫過？
“張媽，您上來打掃一下少爺的屋子。”江馨對著樓梯口吩咐了一聲。
傭人忙應了聲，趕緊上樓拎著酒瓶子下去收拾。看著她們忙碌的呻吟，江馨按了按眉心。
“江城，我知道你還喜歡采薇，一切都還來得及，你可別就這麽認輸了。”江馨不忍地開口，她的弟弟她怎麽會不知道，專一又深情，現在這番景象，對他來講實在難過。
幾分鍾後，傭人便端過一碗剛煮好的醒酒湯遞給江馨，她接過來，“先把這碗醒酒湯喝了，是挽回還是放手，你再考慮。”江馨端著湯站在麵前，江城卻始終未曾抬頭。
“喝了有什麽好，清醒了不也一樣？”江城搖搖頭，苦笑道。冷靜下來他回想這個月他們兩人從來都是吵架，哪有溫馨的日子。
江馨看著似乎已經絕望的江城，隻好示意傭人下去，自己則撥通了桑采薇的手機。江城聽著姐姐與桑采薇的對話，雖不清晰，但眸子卻亮了亮。
不多時，樓下便傳來車的引擎僧，江城剛想起身，卻看見駕駛位上坐著的是周景浩，果然他們在一起麽。江城哼了聲，獨自上了樓。
“人在樓上，”江馨指了指，桑采薇點頭，對於江城，桑采薇始終有些放不下。
“我先出去，你們兩個好好聊。”江馨推了推始終不願轉過來的江城，示意他珍惜這次機會。
聽著江馨關門的聲音，聞著滿屋揮之不去的酒氣，桑采薇率先開口，“你這又是何必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江城心裏已經開始鬆動，可想到周景浩送她過來，他們肯定是在一起，心裏又有些怒意。
桑采薇見江城並不開口，便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江城，既然決定分開了，我們都果斷一點不好嗎？對你是種解脫，對我也一樣。即便分開了我們都能回到原來的自己，我希望你快樂，希望你還是那個唯我獨尊的江城。”
桑采薇一字一句地說完，江城，始終未開口。
聽著身後柔軟的嗓音，江城五髒六腑都攪動在一起，他不知道該怎麽說，在的時候不珍惜，現在又追悔莫及？他說不出口。可如果他這能做到那般果斷，又怎麽會渾渾噩噩地獨自落寞。
桑采薇始終看著江城的背影，許久，她知道江城不會轉身說話，歎了口氣，對一直等候在樓下的江馨說了聲自己先走了。便下樓而去。
江城看著陪自己望著車輛駛離方向的江馨，心中仿佛下了某種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