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母是陶詞
陶然的生日很快就到來了。
那天一向空空蕩蕩的冷宅裏麵到滿了賓客,衣香鬢影的人們在乎花園裏麵穿梭,甚至就連花園的草地上麵都停滿了豪車。
等到所有人都到齊了的時候,整個宴會廳裏麵的燈光都漸漸的暗了下來,然後冷父和冷母各站左右的拉著陶然的手,從旋轉樓梯上麵緩緩走了下來。
燈光全部聚集在他們的身上,所有人情不自禁的安靜下來。
冷父牽著陶然的手走到中間,聲音低沉但卻不可讓人忽視。
“今天是然然的生日宴,也是我們帶著她第一次在公眾麵前露麵,就是想要宣布,然然是我們冷家的血脈!也是冷家唯一的小姐!”
話音剛落,場下立刻響起了一片掌聲。
陶詞身著一條深藍色的連衣裙和冷軒並肩站在一旁僻靜的角落裏,她看著此刻台上的這一幕,眼底閃過了一道複雜的光芒。
她也說不清此刻自己的心裏到底是什麽情緒,就感到一股不可讓人忽視的壓迫之意從背後傳來,還帶著淡淡的煙草氣息。
她微微側目,看見原本站在自己身旁的冷軒不知道何時與自己靠的近了兩分。
這種過度親密的距離,讓她從心底感到害怕,下意識的向著旁邊靠去,想要與冷軒拉開一個安全距離。
豈料,她剛剛移動腳步,冷軒的聲音就從後麵響了起來。
“你想要在今天鬧得太難看的話,我勸你考慮清楚後果。”
陶詞猛的繃緊了後背,她轉過身去,隻見冷軒一雙眼睛不帶有任何感情的看著她,然後微微挑了挑眉。
眼睛裏麵的冷漠,是篤定了她不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她隻覺得牙齒都快要被咬碎,才能控製住自己不將耳光扔在他的臉上。
隨著整個宴會大廳的燈光全部亮起,所有人都開始四處散開,他們這裏也被燈光照到。
冷軒在有人過來的前一刻,率先抬腿走了出去,看著他走在前方的背影,陶詞咬了咬牙,終究還是跟了上去。
而在她經過的地方,也很快有人認出了她,有些年紀輕的姑娘,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當時就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冷家剛認回來的這個孩子生母是陶詞?怎麽會……他們不是已經?”
“誰知道呢?越是光鮮亮麗的人家,越是有些上不得台麵的事。不過這些事情見的多了,這倒也算不得什麽了。”
“看這孩子的年紀,應該也有五歲了。也就是說五年前,陶詞就已經有這個孩子了,既然他們兩個人都這樣,那後來為什麽陶家還會變成那個樣子?”
“嗬!如果我是陶詞的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生下這個孩子的,更不可能會帶著這個孩子出現在這裏,說到底還是貪圖榮華富貴,舍不得過富太太的生活!”
聽著人群中傳來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陶詞的一顆星卻是沒有什麽波動。
她這些年在監獄裏麵,什麽難聽的話都已經聽過了,這些又能夠算得了什麽呢?
一直走在前方的冷軒注意力卻始終是沒有從他的身上移開過,隻是當他看到陶詞在麵對這些竊竊私語時,一張臉上卻是平靜如水,根本看不到任何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之時,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她從前就像是一隻小獅子一樣,那麽的鮮妍熱烈,渾身都透露出一股驕傲。
若是遇到旁邊有人在這樣說她,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反擊回去,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一個人默默的忍氣吞聲,這樣的作風根本一點都不像她。
看來,那幾年的牢獄時光還是真的鍛煉了她,把她的爪牙已經全部磨平了。
雖然還不太夠,但也算是償還了一點當年她對隋媛犯下的錯。
冷軒麵上閃過一絲冷意,心裏默默地這樣想到。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女孩似乎隻是忙著與人敬酒,在經過陶詞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她,手中端著的酒液一下子傾灑了出來,灑在她和陶詞兩個人的身上。
陶詞身上穿著的裙子顏色較深,所以看不太出來,但是那個女孩穿著的是一條純白色的裙子,紅酒一下子傾倒在他的身上看起來就很明顯了。
那女孩看起來年紀極輕,也就大約二十出頭的模樣,見到突然出了這樣的變故,難免是有些慌張,趕緊低頭給陶詞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陶詞剛準備說沒關係,那女孩的目光就已經落在了她的臉上,在看清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人是陶詞的時候,那女孩眼裏的愧疚之意就已經消失了,轉而變成為一股不屑。
“是你啊,你知道我這條裙子的價格嗎?這可是我從法國訂的限量版,是不能水洗的,剛才我被你撞到了,這條裙子可就是毀了!你難道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陶詞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她實在是不明白對方為什麽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倒打一耙。明明做錯事情的人是這個女孩,卻要把全部的責任都推到她身上。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
就因為她是陶詞,所以就可以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人人都可以到她的頭上來踩上一腳嗎?
陶詞忍不住對著女孩反駁道:“這位小姐,是你撞了我,不是我撞了你!我希望你能夠明白這個事實。”
女孩卻仿佛是聽了天大的一個笑話一般,目光裏麵滿是不屑的看著她:“你是說是我冤枉你了?那你問一問這在場的所有人,有誰看見是我撞的你?”
陶詞下意識的將目光放向周圍,卻發現有人漠不關己的移開了目光,而有的人則是幸災樂禍的看著這裏,想要看一出笑話。
每個人臉上的神色各異,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幫她。
就好像是當年陶家被陷害的時候一樣,所有人都是事不關己的高高掛起,不然就是對於陶家指責謾罵,甚至他們曾經幫助過的人,也要在那個時候在陶家的身上重重的踩上一腳。
她那麽費力的想要去解釋這一切,卻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相信她說的話。
今天的一切,就和當時的一切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