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一並償還
他在打昏陶詞之後,用送餐工的推車直接將她送出了別墅外麵,再搬運到他的車上。
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即便是冷軒想查起來,那也得費上一大番功夫才能夠找到。
而到了那個時候,陶詞早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冷軒不會想到的是,他費了這麽大心思專門設計來的請帖,現在也會成為阻攔他找到陶詞的重要關鍵。
想到這裏,程凱威的唇角勾起了一絲嘲諷的弧度。
想起上次沒有在碼頭對陶詞實施成功的計劃,程凱威心頭的恨意變得更重。
陶詞,既然是你害死了隋媛,那麽就要讓你今天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連帶著他這五年來在監獄裏麵所受到的痛苦,全部都得要你在今天一並償還!
想到這裏麵,陳凱威重重地踩向了腳下的油門,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樣駛了出去。
……
眼皮無比的沉重,仿佛是被什麽東西重重的壓住了一般,可陶詞又從心裏覺得一股莫名的慌張,就好像如果她再不醒過來的話,就會發生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
隻是哪怕是她的腦海之中已經是一片清明,可是眼皮之上卻仿佛墜了千斤鐵,根本就不能夠輕易的睜開。
心裏越來越慌,陶詞的後背甚至都緩緩生了汗,從旁邊傳來的涼風灌入她的衣中,更是讓她整個人如墜冰窟,那是從骨子裏麵滲透出來的寒意。
這樣的感覺,隻有當年在手術台上的時候出現過。
“不要……不要……”陶詞緊閉著雙眼,但最終已經開始小聲的默念起來。
“不要!”
終於,一身大喊,讓陶詞從昏迷之中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猛的睜開雙眼,也徹底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身邊男人的臉也緩緩的在他的眼前變得清晰了起來。
是他?
她想起來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剛剛突然出現在她房間的男人,她從來都沒有在別墅裏麵見到過這個人,想問他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麵,對方就直接抬起手重重的落了下來。
緊接著,她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徹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再睜開眼的時候,便是眼前的這一幕。
“你是誰?你要帶我去哪?”陶詞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
她想起了上一次孟知鶴對她說過的話,不會讓她有機會和冷軒在一起的,難道這個人是他安排的嗎?
隻是直覺卻告訴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懷有的並非好意。
而陶詞的聲音也驚動了一旁的男人,他側目看過來,目光落在陶詞身上的時候,眼眸之中卻是勾起了幾分嘲諷,冷笑著說道:“陶大小姐可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害得我做了五年的牢,到了如今就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五年的牢——
陶詞在最初的迷茫之後,迅速的想起來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
難怪她再見到他的第一眼之時,就覺得格外的眼熟,原來他就是五年前開車撞向隋媛的那個人!
雖然冷軒把罪責全部都認定在她的身上,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是間接導致隋媛離開的凶手,冷軒也當然不會放過。
她雖然不知道對於他最後的懲處到底是什麽,但是也曾隱隱約約的聽說過,他大概是要在監獄裏麵關一輩子的,不用多想,他的日子也定然不會好到哪裏去。
隻是……他現在為什麽會在這裏呢?
還沒有等到陶詞說話,男人又笑了,那張原本可以稱得上精致的麵容之中,卻是沒有任何的笑意,反倒是透露出一股森森的寒意。
“你知不知道,冷軒差點讓我死在牢裏。所以我逃了,出獄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找你報仇!上次在碼頭的時候,是你命大,被人給救了,但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救得了你了!”
看著眼底是一片清晰恨意的男人,陶詞緩緩抬起頭來,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上次碼頭的事情也是你?那上次在機場,是不是也是你?”
麵對陶詞的質問,男人隻是滿不在乎的勾了勾唇角,眼裏盡是一片嘲諷:“恨你的人那麽多,人人都想要你的性命!不管到最後你是怎麽死的,你都要記住,這一切都是你自作孽惹出來的後果,全部都是報應!是你害死隋媛的下場!”
隋媛……又是隋媛。
陶詞不明白,為什麽每一個對付她的人都認為隋媛的死,是她的過錯,當年的那場車禍,明明她什麽都沒有做過,但所有人都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就把所有的罪責扔到了她的頭上!
這到底是為什麽?
陶詞還沒有開口說話,男人的聲音又自一旁響了起來。
“當年隋媛是怎麽出的事,今天我就要讓你也體會到同樣的痛楚!”
耳畔傳來的聲音,冰冷,殘忍。
陶詞下意識的抬起頭來,隻看見男人對她勾起了一個涼薄的笑容,眼底是絲毫不加掩蓋的嘲諷。
她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原本還可以撐得上平緩前進的車子,突然加速衝了出去,直直的奔著前方而去。
而此刻的窗外,已經沒有任何的行人和車輛,車道上麵隻剩下他們這一輛車在飛馳。
男人的聲音自風中響了起來。
“這輛車的刹車已經被我做壞了,到達懸崖盡頭的時候,我會跳車下去,而車上隻剩下你一個人。你會掉入海中,屍骨無存。就算你能夠幸運的被人找到,大家也隻會以為你是逃婚,甚至連冷軒也沒有辦法,畢竟新娘逃婚這樣的醜聞,誰又願意讓更多的人知道呢?根本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是怎樣,而你的死,也注定是不會有人知道真相的!”
男人的描述,卻是擊敗了陶詞心中最後的一道防線。
的確,她即便是今天死了,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想要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至於冷軒……
他從隋媛死後的那一天起,就是徹底與她勢不兩立,又怎麽會為了他調查事情的真相呢?
麵對死亡,她並不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