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房頂吹風

  扇心隻能皺眉吐吐舌頭,便沒再說話,轉身出去關上門。


  容姣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輕輕嚐了一口,薄唇輕啟:“死丫頭,拿果子酒來糊弄我。”


  果子酒雖然度數不高,可是她平常並不飲酒,所以咕嘟咕嘟豪飲半壇子,整個人覺得飄飄欲仙。


  雖然腦袋有點發暈,可是整個人的意識很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明白自己在幹啥,更加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


  “娘娘,房頂有些高,不能上去呀。”扶心攔著她爬梯子。


  “你們都讓開,本宮心情鬱悶,還不許我透透氣嗎?偌大的皇宮哪也去不了,到處都是宮中圍牆,去房頂上透透氣,在自己地盤又不惹著誰,難道都不行嗎?”


  她知道自己是借酒發瘋,明白自己是在幹什麽,可是她就是想要瘋一回,好不容易難得有點自己想幹的事情還要被人阻止,心情當然不爽。


  扇心這時候走過來拉著扶心:“皇後娘娘梯子有些高,奴婢給你扶著,你慢慢上去,在自己宮裏,娘娘想做什麽東西不必拘著,若是有事,奴婢也會提前跟娘娘通。”


  說著她走到梯子邊扶好:“娘娘快上去吧。”


  沒人再阻攔她,容姣頭也不回地爬上房頂,她突然好想回家,房頂高處仿佛就是她通往回家的路一樣。


  扶心有些不解又有些猶豫:“扇心,咱們這樣好嗎?皇後娘娘假如出了事情,咱們可擔待不起,要知道皇上對娘娘還是非常在意,咱們是不是做的過分了?”


  扇心雙手環胸抱在一起酷酷開口:“你的意思是皇上很在意咱們娘娘,我也清楚,但是你也見到了,皇上雖然在意娘娘,但是該發火的時候也沒客氣,若非如此,娘娘又怎麽會如此難過?在這皇宮中,又沒有人能聽她訴說心中牢騷,娘娘想要瘋一瘋發泄一下咱們身為身邊人,幫不上忙也別去搗亂。”


  她似乎能明白皇後娘娘心中苦,曾經皇後娘娘一年複一年獨守空閨,冰涼淒慘的後宮,在她們兩人眼裏仿佛就是地獄一樣,讓人沒有盼頭。


  這兩年好不容易娘娘與皇上之間的關係緩和了,以為她們能夠徹底走出以前的日子,卻沒想到因為一件事情讓皇上與皇後差點回到以往。


  容姣坐在皇帝仰頭望著皎潔的月亮,慢慢的站了起來,她張開雙手環,抱著溫柔的月光。


  閉上雙眼,迎風而立,她此刻多麽想自己像一隻鳥兒一般長一對翅膀,可以暢想遨遊於天地世界中。


  “小心一些,腳下一滑,你這條命可就沒了。”


  容姣聽到有聲音確實嚇了一跳,腳底沒站穩,身體往一邊倒。


  卻穩穩地落在一人懷裏,現在月光她發現又是個故人。


  “莊晚深,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在景陽宮?”


  她幾乎瞬間渾身上下打了個激靈,人也清醒了不少。


  “你為什麽會在本宮的房頂上?”


  容姣非常不解,難不成這人天天都在盯著自己的一言一行?

  “皇後娘娘多慮了,微臣入宮來是跟著學習後宮大小事務,可沒時間整天盯著這裏,隻是這兩日聽說皇後與皇上發生了不愉快,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你這個故人,隻是沒想到一向善良開朗的皇後怎麽會這般想不開,要與皇上作對呢?難道你也不顧念你們之間的夫妻感情?”


  莊晚深嘴上是滿滿的關心,可是眼中卻是怎麽也掩藏不住的笑意,仿佛他的目的達成一樣。


  “今天本宮且不與你一般計較,要知道本宮做什麽是本宮自己的事情,別人管不著,尤其是你,你最好離本宮遠遠的,你離我越近,越容易讓別人抓到把柄,若是讓人看見你在這裏,還以為是我不守婦道要背叛皇上,到時候你給我抹的黑,隻怕怎麽也洗不掉,若是你真想報恩,就不要再接近我。”


  容姣雖然心情很不爽,卻也弄不明白這男人,明明一表人才,學富五車才高八鬥為什麽偏偏要在自己這棵歪脖樹上吊死?再說了,整個京城傾國傾天下的美人兒多的是,偏偏非要纏著自己不放,她都很懷疑這男人就是謝錦蒔時派來的臥底,非要拆散她跟皇上。


  莊晚深早就習慣了皇後的冷言冷語,這時候聽她說咬牙切齒的話,反而覺得很親切。


  “皇後真是誤會了,自從你對我說沒有任何感情的時候,微臣對你就沒有任何遐想,隻是把你當做朋友一樣去對待,況且你與皇上是夫妻,不管我怎麽做,也都不可能讓你回心轉意,與其如此,我倒不如好好的祝福你跟皇上你說對嗎?更何況我也不是皇上的對手。”


  他毫不避諱自己對皇後是有心思,但是那又如何,皇後對自己一樣是不搭理,反正隻要能接近皇後,退一步又何妨?


  容姣這時候才轉過頭來,認真的審視著身邊的男人,仿佛是在想著他說的話到底可不可信。


  “莊晚深,你確定你不再為難本宮了?”


  他爽朗的搖頭:“小時候皇後救了我一命,是恩人,再怎樣我也不能恩將仇報對不對?既然皇後真心實意地愛著皇上,那我就與你做一對普通朋友,你有心事可以與我說,或許我不能幫你解決,但是有個人能傾聽你的苦楚,對你來說何嚐不是一件好事呢?”


  容姣搖搖頭,覺得是果子酒有後勁,明明剛剛大腦還很清醒,有意識,為何現在突然有些集中不起來,注意力呢?

  “莊晚深,本宮就隻對你說一句話,不許讓我難做人……”


  她心裏期盼著這男人對自己真是沒有任何想法,否則以後還真的很難收場。


  容姣不知道是怎麽睡過去的,隻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是趴在一人的膝蓋上,她仍就坐在屋頂。


  “醒了?”溫柔的聲音醇厚又磁性。


  她像是觸電般彈開:“莊晚深,你怎麽還沒走?”


  “皇後醉酒不知人事,我若是走了,你從房頂上掉落下去,不死也摔去掉半條命,作為朋友的我又怎麽於心何忍?隻能陪著你在這裏吹夜風到現在。”


  容姣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若隱若現地鑽進了雲層,這時她才拍拍腦袋:“都已經到深夜了嗎?”


  “再有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了,想來下麵的人肯定擔心壞了,你還是趕緊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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