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黑市
江臣子最蛋疼的不是回答遊戲問題，而是向小白玩家們解釋自己不是機器人，他是玩家。這個頭銜是會長設定的，遊戲裏也不可以外接機器人程序。
但秦時這時候在旁邊跟大家解釋：這是寫好的設定，江臣子是一個以為自己不是機器人的機器人。
聊天機器人這東西，二十五世紀已經非常普遍了。大家都見過，對這個設定，新人們覺得很好玩。
妃子笑酒中仙他們還幫秦時一起忽悠大家。
“機器人，唱首歌。”
“機器人，旋轉三百六十度。”
“機器人，到底怎麽收NPC當追隨者啊？”
“機器人……”
江臣子：“nmb。”
朝天子苦笑：“王侯你這是，欺負老實人啊……”
有些玩家已經通過秦時直播視頻中的笑聲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了。但大部分人還是把江臣子當機器人。
秦時在江臣子私聊的罵聲中下線了。
“你特麽快給大家解釋一下！”
從字裏行間中能看出江臣子相當崩潰。秦時咳了兩聲，假裝沒聽見。
他還有事，沒功夫陪江臣子玩。
已經入夜了。
現在是遊戲開服第四天，平均等級12級。超過二十級的玩家大概隻有一千多個。
服務器總人數有多少秦時不確定，隻能猜測是四十萬以上八十萬以下。後續還會慢慢增加到一百萬到兩百萬左右吧。
人數再多的話地圖就未必夠他們折騰了。
“該出發了。”秦時打開自己的行李：“入夜了，黑市開門的時候到了。”
顯然，秦時不是第一次去黑市。隻不過是第一次去四號殖民地的黑市。他身上這個不帶定位效果，沒有任何身份信息和賬號的手機就是在黑市買的。
顏紅也去過，而且正是因為她，秦時才能放心地去這個黑市，完全不用擔心攝像頭的問題。
“嗬，至少你留下的東西很好用。”他掏出一根手指大小的金屬棍，輕輕按了一下。小棍頂端的紅燈亮了一下，表示自己正在工作。
顏紅的超能力，在這個被信息網絡控製的世界裏簡直是個bug。她能讀取攝像頭的內部工作原理和光線捕捉，並通過這個製造出了能屏蔽已知所有攝像頭和傳感器的神奇道具。
充電一次可以使用七小時。加上充電寶，可以用上幾天。
相比起充一次電能用十天半個月的手機，這東西耗電貌似不算小。如果是在地球，到處都有無線充電場的話或許會更好一點。
走之前先抽根煙。出去抽的話就算不會有煙灰，煙蒂裝兜裏也不方便，說不定就留下什麽痕跡了。
秦時正式出發。
防身的武器隻有一把小刀和一根電棒，他隻是去買東西，理論上連這些也用不上。而大件武器帶著太顯眼，手槍……這不是正要去買啊不是，正要去偷嗎？
出門左轉，下樓。行走的機器服務員完全無視了他。頭頂和身邊的各種攝像頭也一樣。
在他們記錄的影像中，秦時就會和不存在一樣。當然不是影像空出來一塊，總之顏紅寫的程序會抹去秦時的存在，仿佛他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遊戲中，又收編了幾個馬匪的顏紅開始打哈欠。
秦時下線之後她通常就很無聊。因為秦時不許她瞎整，說是怕她把自己整死。
雖然要顏紅自己說死就死吧沒什麽關係，遊戲裏應該能複活才對。但秦時就是不肯冒這個險。
實在不行等什麽時候到祭壇邊上死一次讓他馬上複活不就好了？顏紅走神中。
她感覺自己死一次驗證一下能不能複活還是有必要的。
不過真要拿命冒險的話顏紅也有點猶豫，隻希望能找個穩妥的辦法。唉要是秦時的時間倒流能有半個小時就好了。
六秒的話除了拚概率還能幹蛋啊，這個廢物。
其實還能幹很多事，比如說偷東西。
已經潛入黑市並且戴上麵具的秦時仿佛幹過無數次一般，輕描淡寫地某個路人兜裏摸走了一把槍。
再去另外一個路人包裏摸走一根金條和幾顆寶石。這些拿來賣能量塊（你可以理解為激光武器的子彈）。
秦時不是沒錢，之所以用偷的是因為交易有可能留下痕跡。而且黑市硬通貨貴重金屬還需要去購買，比較麻煩。
兩把手槍，一把納米刀刃，一把熱熔軍刺。一根鋼筆槍，幾顆超小型的炸彈，一瓶毒藥。大部分是直接偷的，小部分是用偷來的錢買的。總之他這次是滿載而歸了。
黑市黑市，聽名字就是一個不法之地。這個修建於城市邊緣廢棄建築群和老舊礦廠的地方隨時在發生各種犯罪。所以秦時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偷竊並不起眼。
直到一隻手按住了他。
秦時下意識時間倒流。
六秒後，那隻手還是按住了他的手，秦時這才注意到並不是他的盜竊目標發現了自己。
一個戴著麵具的大漢站在麵前。
手上的武器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那人卻逼近了小時時，用隻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說：“我注意你很久了，”
眯起眼睛的秦時：“黑市裏，偷盜明明是很常見的一件事吧？”
“不，我注意到你不是因為那個。”大漢說：“而是因為，我們是同類人。”
“……你指什麽？”
“在漫畫和各種影視劇裏麵……我們一般被叫做——怪胎。”大漢的聲音有些冷淡：“或者好聽點，超能力者。”
秦時麵具下的臉笑了笑：“不去旁邊找個沒人的地方談一下嗎？”
“好。”大漢點頭：“能碰到一個同類真的很不容易。”
嗬嗬，同類嗎？我倒對此表示無感。秦時腦中閃過一個念頭。目前還不確定這個大漢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的戒備心相當重。
也是超能力者？雖然早就猜到應該不止自己和小紅兩個人有超能力。但第一次碰到所謂的同類還是讓秦時心情微妙。
“你不必這麽戒備。至少不用這麽戒備我。”走到小巷後，大漢對他說：“有人在獵殺超能力者。我認識的兩個朋友都死了，而我甚至不知道那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
“先不說其他。”秦時的麵具下傳來機械合成音：“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靠我的感知能力。”大漢說：“我能感知到人類無法觸及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裏，普通人和我們的同類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