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禍國殃
馬超傷得很重，不過他贏了。
代價是蜀國北境一半邊軍。戰利品是饕餮的半條命。
隻是半條而已。
“趙將軍和黃將軍已經在來的路上，請您莫要擔心。”副將馬岱說道。
“我有什麽可擔心的，丞相大人歸來，我們可以打回去而不是困於此地。”馬超看起來完全不像剛剛損失了半個主力兵團的人。
蜀國幾十年的偏安與憋屈足以磨平他的棱角。
“將軍您好。”秦時帶著劉燕走過來：“需要幫助麽？我可以代表個人運送五十車糧食和一千匹戰馬過來——雖然不多，但想來可以緩解一下您的壓力。”
“還有別的要說麽？”馬超皺眉，換十年前他哪會搭理秦時這種路人甲。
“嗯，這位是漢王長姐，希望去成都參加太後的葬禮。”秦時的意思很到位，就是單純地打算借用下傳送陣。
不管蜀國發生了什麽大事，先去首都肯定不會有錯。另外，那些東西不是送，而是賣。
“哦，去吧。”馬超沒太在意一個所謂的公主。
話說劉燕這種身份當年能逃出來也是很神奇。估計這種關乎王室顏麵的事情隻有劉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年也確實沒人能管這麽個公主。在父親死後，小燕聽說自己要被送去聯姻就決定跑了。
當時是劉禪幫的忙。
姐弟倆關係不錯，蜀國的政治氛圍要比秦國好不少，高層都有那麽一點講義氣的任俠氣質。看劉備，可以說就是一個非常矛盾的北地遊俠和梟雄混合體。羅貫中把他寫成隻會哭，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這就很迷。
那年頭遊俠就是相當於是上街收保護費的，哪裏會是這個造型。
扯遠了。
總之，劉燕要是回去不會有太多人找麻煩。嗯，應該是這樣。
“我不太擔心有人找麻煩。我擔心妖族已經把蜀國上下滲透成篩子了。”秦時看著顏紅，表情很嚴肅。
話說諸葛亮應該已經帶著七星燈回來了才對。有機會可以去見見他。
死人歸來該是個什麽地位？諡號追封啥的算數麽？當然以諸葛亮的江湖地位有沒有追封都是隻要劉禪不說話蜀國內部無人能擋的存在。
而劉禪，基本上不會反對亞父的任何計劃。
真要說的話這比來個外行瞎指揮要強多了。像齊桓公和管仲其實也是這樣，君主敢放權本來就是一種魄力。外加他後來能作為亡國（我實在沒想到這也敏感）之君安然的活下來，所以秦時感覺曆史上的劉禪應該算是大智若愚。
嗯，李煜那個倒黴孩子才是真傻。
隻是……缺了幾分開國君主逆天而行的人格魅力，薑維還在死戰你就先投降了。最後被後世稱為扶不起的阿鬥也屬於活該。
但既然贏不了，又何必繼續打下去呢？縱使丞相有逆天之能，但丞相也已經死了啊。
當然遊戲的情況和三國又不一樣，秦晉楚齊燕各種勢力一堆互相牽製，所以阿鬥也沒想著投降，隻想著偏安。大概是我這地形不打你們，你們也別打我。
現在丞相回來了。
一回來他就發現蜀國如今的處境不太妙。
“妖族居然滲透到了這種程度？”諸葛亮看著麵前的太後侍女，發出一聲長歎。
劉禪在他身後低著頭不敢說話，像犯錯的孩子。
在丞相麵前，他就是犯錯的孩子。
“唉。”諸葛亮又歎一聲，然後轉身拍了拍劉禪的腦袋：“走吧。我們蜀漢最大的問題或許就是人情味太重。”
在戰略行動中參雜太多個人感情將導致失敗。
就連他自己也犯了這個錯誤——本來諸葛亮應該把劉禪培養成為六親不認的正經統治者，可他卻習慣性地把劉禪當成自己的子輩。
這樣不好。
太後死於妖族的事情一定要瞞住。
不然朝堂動蕩是最起碼的，官員的恐慌和民眾混亂都屬於可能發生的事情。
回到蜀國的這段時間諸葛亮都在和劉禪薑維蔣琬等人一起整理他們的各種事務。而丞相算是發現一些源自妖族的端倪。
然後，妖族就動手了。
“如此猖獗……”丞相眯起眼睛：“看來朝堂上要好好肅清一番。”
有侍從來報。
劉禪聽了兩聲，露出複雜的表情。
“怎麽？”諸葛亮問。
“家姐回來了。”劉禪說，“和幾個秦人，還有蜀山弟子一起。還有，馬叔……馬將軍那邊有重要消息過來。”
嗯，劉禪對老臣基本上都是叔伯相稱。對二代都是兄弟相稱。這算是難說算不算好的習慣。
“秦國人……”諸葛亮眯起眼睛思索一會，馬超的傳信他大概能猜到：“是代表秦國官方的嗎？”
“似乎是家姐自己的朋友和……主公。”劉禪揉眉心，微胖的臉上表情更複雜了，“亞父，蜀道那邊出事了，我們該怎麽做？”
“先去接人，把事情問清楚。”諸葛亮說：“陛下，您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行與威嚴。無論對誰都應該賞罰分明，不可以感情用事。這次雖然不是孟起的錯，但蜀道損失慘重，必須讓大家看見你的懲罰。”
“是，亞父。”
“並且要和孟起說清楚，私下做好安撫，免得大將離心離德。”
“是，亞父。”
劉禪的臉上看不見任何不耐煩的情緒。
但他貌似有點心不在焉。
“外臣見過陛下，見過丞相。”秦時帶著大家依次向劉禪和諸葛亮行禮，然後和他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丞相。”
劉禪和劉燕對視一樣，互相寒暄幾句。
諸葛亮皺眉，“居然是你？”
“正是在下。”秦時說，“不知我可不可以問個有點唐突的問題。”
“你們先退下吧。”劉禪見諸葛亮看了自己一眼，果斷讓不該聽的人滾蛋。
秦時：“那我就問了。吳太後是死於妖族之手麽。”
很多時候，他這種單刀直入的問問題方式都讓人難以接受。而諸葛亮卻有所預料，並說了句話：“可願加入我們蜀漢？”
“暫時不。”秦時搖頭，“雖然我很敬佩丞相你，但蜀漢的情況不太好。”
“那算了。”諸葛亮搖頭，“但在這件事上，無論你是秦人還是蜀人都一樣。希望你能幫忙。”
“我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