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混亂開始
蟲族來勢洶洶，無人能擋。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們就是這個階段的版本boss了。
“在星空中帝國可以與蟲族抗衡，而我們能對抗帝國，所以理論上不會差太多吧？”江臣子做了個非常簡單的數學題。
“我們是集合全世界之力，與立足未穩的帝國抗衡。而且要不是老朝把高天王幹掉，帝國軍絕不會止步於此。”秦時搖頭：“至於蟲族，它們的布局從很早就開始，觸手遍及全世界。所以更難對付。”
江臣子皺眉：“額……好吧。”
他對戰爭的事情並不算太了解，指揮能力中隻有防守能上台麵，但秦時說的有沒有道理還是能聽出來的。
水墨這氛圍，不至於說看不起文官，但遊戲裏能打的人總是更受尊敬。江臣子在周圍都是高端指揮的情況下，耳濡目染也學到了點東西。
而秦國這地方，三公九卿全部都是上過戰場的人，無論玩家還是NPC的已經習慣尚武。
全麵兵役是國策。這意味著秦國在任何時刻都能拉出百萬大軍對外戰爭。當然，百萬大軍在蟲群麵前也不算什麽。
“平定北方後，我們能控製的總人口已經過億。除了天竺之外，就是我們人口最多。”江臣子說：“如果我們都擋不住，那就真的沒人能擋住了。”
這倒確實是，北霜三大公國加一個主國總共也就一億人口，西方大國羅拜庭總人口才三千多萬。在這個遊戲裏，人口都很少用億為單位，都是千萬級別。秦國人口能上億，意味著能擠出千萬三星兵。
當然，真擠出這麽多來，秦國也會進入山窮水盡的狀態。機關術普及起碼要五六個遊戲年，現在秦國的生產力養不起那麽多兵。
“國雖大，好戰必亡。”新建起的儒家書院中，孟成在講述著非常不合群的思想，幸好第二句有轉折，不然學生們都可能動手：“但忘戰必危。不可以刀鋒治天下，也不能用紙筆守家國。”
在秦國，孟儒沒啥市場。隔壁講大複仇大一統天子一爵的公羊派比較受歡迎。
那群人喊的是：十世之仇猶可報乎？雖百世也可。
長安這邊，重視實用性，忽視表麵工作。也很少搞理論研究或者辯論這種事。齊國來的文士們都有點不適應。幸好丞相和秦王對他們還算尊敬。
一種學派想要發展，得到統治者和當地居民認可都是很重要的。所以有誌在長安發展的儒家也不得不改變自己的形象。
真要說的話，承自人高馬大，單手駕馭戰車，能舉城門門閥的孔子，儒家不至於一點戰鬥力都沒有。隻是隨著時代演變慢慢偏向輔助。
真實曆史上宋明時期手無縛雞之力，還天天看不起武將的儒家，跟孔子他們已經沒啥關係了。
“唉。”孟成下課後發出一聲歎息。
學生好少。但隔壁那個姓公羊的家夥卻有好多。
妃子笑偶爾來講課的時候學生也比他多。自己在稷下學宮可是門徒最多的啊，為什麽會這樣呢？
民貴君輕，舍生取義。這些思想是核心，不能改變，但講述方式可不可以改改？
孟成若有所思，然後有人找他，說是丞相有請。
請他去為國為民，去舍生取義。
——
星空中，南天門前。
墨家機關城繼續堵著，與天兵天將對峙。
他們在這裏擋了很久，或許可以一直擋下去，也可能隨時會被攻破。
人皇的英靈軍隊，墨家機關軍團，還有道家的修仙者們。總之相當多的勢力在這裏聚集，與仙界勢均力敵，但也抽不出太多力量到人間幫忙。
很多玩家在城裏亂走，學技能，接任務。或者帶隊出城和天兵天將對戰。
顯然，他們把這當成高級地圖了。
實際上，在一群大佬NPC眼中，他們屬於觀察和實驗對象，用來研究的東西。然後他們發現了很多玩家們的共同點。
冷漠，不在意其他人的死亡。逐利，幹什麽事都要好處。傲慢，完全看不起NPC的力量。
就跟資本家對普通人一樣。其中或許有異類，但大多如此。
“他們將這一切看成遊戲？”墨子的表情不太好看，“還是說，這一切本就是他們的遊戲？”
“哼，朕還真不知道有誰能將我當成玩物。”
秦始皇背著手，來到機關城中。
麵對一眾大佬的注視，身為亡靈大帝的他絲毫不慌，隻是平靜：“既然諸位都在，那我便有話直說。”
“講吧。”軒轅黃帝看著這位比他們的功績都大的後輩帝王，微微一笑。
“門是雙向的，既然他們能來，我們就能離開。”始皇帝指著城裏的玩家說：“朕可不願意讓這些蠢貨壓在頭頂。”
階級的矛盾，源於被壓迫者不願意被壓迫。源於下層階級不喜歡自己頭頂有人。
以秦始皇的高傲，自然不會願意被別人所控製。哪怕是所謂的天道也一樣，他們這些華夏人傑，誰不是從黑暗中披荊斬棘帶領文明前進的？有誰願意屈服於那個未知的規則之下？
“太冒險。”顓頊說：“而且人間比較重要。我們既然生在這個世界，就應該將目光放在這裏，而不是虛無縹緲的外界。”
“不錯，我們是人皇，要為整個世界考慮。”秦始皇點頭：“所以我們不是要去那個世界，而是要反攻那個世界。”
墨子：“我們對他們幾乎一無所知，而且離開這個世界後我們還有力量嗎？”
他讚同秦始皇的想法，但他不讚同秦始皇的激進。
諸聖從來不曾遇見過這種情況，他們麵對可以隨意複活玩家，修改NPC認知的係統，完全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別說反攻，隻要現實中的人感受到威脅，他們這些數據就隨時可以被回爐重造。
“你會毀滅這個世界。”墨子說。
秦始皇：“也可能將這個隨時可能被毀滅的世界帶向勝利。”
“反抗是必須的。”孔子說：“我相信這裏每個人都想反抗，但問題是如何反抗。”
“可以，試著和他們聊聊。”墨子說。
交流才是打破隔閡的第一步，墨子並不認為那些玩家全都是敵人。
他從不因身份和種族判定一個人，哪怕是現在也一樣。
然而他想找的玩家剛剛下線。
秦時坐在執子旁邊，等她做出預言。而顏紅抱著桶爆米花，在那哢擦哢嚓。
“周春秋，已經從命運之中消失。我找不到他。”執子睜開眼睛，搖了搖頭，“或許他根本沒有複活，那是個早就留下來的假象。”
“假象的意義是什麽？總不能就是單純為了嚇我一跳吧。”秦時站到窗邊。
顏紅舉手：“那你被嚇到了嗎？”
“沒有。”秦時搖頭：“不過火星的很多人都被嚇到了。”
周春秋製造恐懼，並用恐懼強化自身的能力很多人都知道。那他是否可以借用恐懼複活呢？
原本他死了，大家對其的恐懼會慢慢消退。但君千歲冬眠，他留下的後手大麵積製造混亂，然後借此機會複活？
秦時感覺很有可能。
但他猜到沒用，周春秋的計劃如果實行下去，大家的恐懼都是客觀存在的，你看穿這個計劃又能如何？
“人要如何消除恐懼？”
恐懼源於未知，也源於弱小。未知的東西，或者比自己強大的東西都容易讓人害怕。因為他們代表危險。
想要讓人不害怕，就要想辦法讓大家強大起來。
老朝就從來不害怕。因為他無論內心還是身體都無比強大。那些s級能力者在破壞力上比他強，單挑卻絕不是他的對手。
雖然說，他認真起來也可以殺光整個人類，但效率不高，可以被攔住。要那種要出手就波及全球的才算s級。
“沒發現周春秋的行蹤。”革命軍，還有顏紅那邊的探查結果都一樣。
他就如執子所說，似乎完全離開這個世界，什麽痕跡都沒留下。這麽看了秦時的猜測就非常有道理，周春秋根本沒複活。
大家接下來應該想辦法阻止周春秋製造的恐懼。
“為什麽你們都以為我是靠超能力複活的呢？明明還有跟簡單的方式。”火星某處地下，天宇公司的秘密倉庫裏。
周春秋坐在克隆艙旁邊，手裏拿著根能量棒在啃。
這樣一個大反派啃能量棒喝營養液聽起來就掉份，但沒辦法，人總是要吃飯的。超能力者也一樣。
“從前，都是一個腦袋兩個胳膊的人，最多是吃肉吃米的區別。所以真把人逼急了，他們便會反抗。”周春秋有些感慨地將包裝袋扔掉。
但現在，超能力者的壓迫，把你普通人逼急了又如何？
好了，不扯這些。嗯，想要製造恐慌的第一步當然是，幹掉總統啦。應先利同學能活這麽久，真是出乎預料。
但我要殺的人，哪怕是秦時也救不了。
周春秋打開一瓶營養液，給自己灌下，然後將塑料用力捏扁，仿佛捏碎一隻蟲子。
或許在他腦中，應先利和秦時也被這樣碾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