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路上出了車禍
近來的顧從安好似故意的，時不時就會出現在沈黛麵前。
而沈黛也明白他的用心，聶容崢和沈緋的婚禮，她應該躲得遠遠的，可到後來竟是處處需要她費心處理婚禮細節。
想來，也是荒謬至極。
隻是，在顧從安陪伴的日子雖然好過了不少，可越是這般，她的內疚感就會越深。
“……顧從安，你別對我這麽好。”
夜幕裏，顧從安帶著她看了一場燦爛的煙花後，沈黛終於忍不下去。
眼裏滿是愧疚，她紅著眼看著顧從安。
嘴角一直勾著笑，可聽得她這麽一說，顧從安的臉立刻就沉了下去。
隨之，他抬手，手覆在了沈黛的雙眸上。
“我很愛你這雙眼睛，可卻不喜歡你這麽看著我。黛黛……不需要內疚，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說著，顧從安已經感覺到掌心有了濕潤感。
看著眼前咬著唇角，肩頭輕顫的人兒，他亦是隻有無奈的歎息。
“我記得跟你說過許多次，能這麽陪著你，我就特別歡喜了，不需要你有什麽回應。”
“可這樣對你不公平。”
“我不需要公平。”
說著，顧從安的手從沈黛的眼睛前撤下。
隨之，他的指尖將沈黛眼角的淚擦拭掉。
“這樣的你就已經很好了，黛黛……你都不知道，因為你，我才覺得自己是真正活著。”他說著，嘴角想要扯出一絲笑意，可到最後，那抹笑意竟是滿是酸澀。
沈黛默默的看著他，他卻溫柔的摩挲著她的臉。
“從很早的時候，我就一個人生活。這些年來，我不是個好人，隻要有利於自己，可以做的我都做過。如果真要告訴你，這些年我做過的壞事，你一定覺得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當然……為了我在你心目中能留下一個美好高大的形象，我是絕對不可能告訴你。”微微皺起眉頭，一臉嚴肅說著的顧從安到這會兒還不忘調侃。
停頓了片刻，他又恢複正色，繼續道：“很長的時間裏，我不明白為別人付出是為什麽，以前我隻會覺得那種人愚蠢透頂，但如今我知道了，這樣做，這裏才會覺得是跳動著的，我是活著的。”
顧從安說著，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他說這話的時候，在夜色裏，眸光卻是帶著璀璨的神采。
“所以，你不應該愧疚。相反……你該驕傲。這般的你，拯救了我，真是一件偉大的事。”
顧從安說得認真，可誇張的模樣，到底是把沈黛逗笑。
望著她笑了起來，顧從安總算放下一顆懸起的心，長舒了口氣。
“你也是個傻姑娘。自古以來，為求美人一顆真心，多少英雄折腰。我這點兒投其所好算個什麽？等哪天，我真把命……”
顧從安揚眉，可不等她把話說完，沈黛伸手，就緊緊捂住了他的嘴。
“這些話別說，誰都要好好的。”
不到兩年間，沈黛經曆了太多太多，如今的她再也經不起什麽了。
見狀，顧從安倒是樂得聽話的趕忙點頭。
“好，都好好的。”
顧從安的手緩緩的抬起，握住了沈黛的手。
那一刻，應該算是承諾吧！
隻是，得了他這個回答的沈黛，也不知怎麽的，心頭竟是突然的忐忑起來。
從郊外回去的路上，沈黛望著黑夜裏隱隱閃過的亮光，皺起了眉頭。
“看著像是要下大雨，要不你別送我了，我一會兒打車。”沈黛不放心，她轉頭看向駕駛座上的顧從安。
餘光掃了眼沈黛，顧從安輕笑：“我可做不出這種事，再說……我又不是頭一回開車。”
跟著，便見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忽而轉頭，衝著沈黛眨眨眼。
“要不，你今晚就去我那裏吧！你跟著我回去，就不會擔心了。”顧從安說著，卻是嗬嗬的笑起來。
見他又不正經，沈黛沒好氣的瞪著他。
“總這樣不著調，有意思？”
“對著你，特別有意思。”
也不跟他再開玩笑，沈黛說道：“這兩天小葡萄有些感冒，夜裏老是哭鬧，他習慣我抱著睡，如果我不在的話，今天晚上怕是誰也沒法睡個覺。而且，他還那麽小，總不能看著不管吧！”
“聶容崢不是找了兩個保姆輪番看著嗎？還不行？”皺起眉頭，顧從安苦惱的說。
沈黛愛孩子他清楚，小葡萄雖然是聶容崢和沈緋的孩子，可也頗逗人喜歡。
顧從安雖說覺得沈黛這般沒什麽不對，可漸漸察覺出苗頭不對。
“要是小葡萄要她們照顧，我也不用整夜守著了。”無聲的歎息，沈黛說著，臉上帶了一絲疲憊。
最近忙活沈緋婚禮的事兒，又照顧著小葡萄，沈黛明顯的又清瘦了一些，眼底的青黑粉底也有些遮不住。
“有你這個好姐姐，她也是樂得清閑。”
冷哼一聲，顧從安癟嘴說道。
其實，他心頭亦是覺得這是聶容崢的計謀。
仗著沈黛愛憐小葡萄，就將她困在身邊，對此……他不由的深深鄙視聶容崢。
帶著不情願，顧從安最後仍舊隻能將她送到聶容崢的住處。
得知最近聶容崢早出晚歸，根本和沈黛沒見過一麵，他才放心送她回來。
下了車，沈黛正要和鼓從安說些什麽，就隻見天邊閃過一道刺目的閃電。
片刻後，轟隆隆的雷聲響起。
“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到了給我說一聲。”
沈黛如何也不放心，再三叮囑道。
樂得被她關心著，顧從安嬉笑著應下。
……
如沈黛預料，她一回去，就聽得小葡萄哇哇的哭聲。
匆忙的上樓，她從保姆手中接過孩子，悉心的哄著。
身旁，除了兩個保姆，還有家裏的傭人，見沈黛回來，無不是鬆了口氣。
其實，如若不知道小葡萄的生母是沈緋，怕是誰都覺得眼前溫柔的哄著小葡萄的沈黛，才是他的母親。
不說一大一小相處得溫馨，就憑小葡萄的眉眼間越來越像沈黛，不知情的人都會這般猜。
“你們都累了，先去歇會兒吧！我哄他就可以了。”
看著眼前幾人疲憊的樣子，沈黛柔聲說道。
說著歇一歇就過來幫忙，幾人也趕緊去休息，為了下半夜可以接替沈黛。
不久後，房間也有隻剩下沈黛和小葡萄。
自從沈黛抱起他後，哄了幾聲，小葡萄便不哭了，微微泛紅的眸子圓溜溜的，緊緊的盯著沈黛，瞧他那樣子，像是生怕沈黛又走了。
“睡吧，姨姨不走，姨姨陪你。”
沈黛溫暖又有著淡淡香氣的懷抱和她溫柔的聲音，沒一會兒就讓小葡萄慢慢閉上眼，睡熟了。
隻是，她望著窗外時不時掠過天際的閃電，還是頗為擔心的看著懷裏。
這樣的天氣，小小的人兒最害怕。
隻是，一麵擔心著懷裏的小人兒，一麵她看著外頭隱隱的閃電，心頭更是惴惴不安。
終於好半晌後，看著懷裏睡熟的人兒，沈黛估摸著顧從安到家的時候，想了想，還是輕輕的把小葡萄放到嬰兒**後，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顧從安那兒一直沒有消息，沈黛實在放心不下，又怕吵醒小葡萄，她拿著手機出來。
此時，已經夜深，整個屋子都靜悄悄的。
調暗的燈光下，沈黛站到窗子邊，正當她要撥號的時候，忽而空氣中彌漫了一股酒味。
她一驚，正待她要做出反應的時候，身後一隻有力的手就環住了她的腰，繼而帶著葡萄酒香氣的吻霸道的襲來。
支吾一聲，沈黛驚恐的瞪大雙眼，不出所料的，她看到了聶容崢放大的臉。
自然是奮力的掙紮，可是哪一次她又掙開過呢？
眼見著，她的手機被聶容崢扔在地毯上，而她亦是被他打橫抱起，往樓上的閣樓而去。
也就在沈黛無助的時候，她卻是看到被扔在地毯上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一看是顧從安的名字。
隻是，看到他的來電，沈黛非但沒有安心，不知道怎麽的，她竟是有些害怕。
而她看到了，聶容崢亦是看到了。
帶著微醺的他，看著那三個字，渾身戾氣的他眸子更是幽深。
聶容崢環抱著沈黛的手愈加的用力，沈黛吃痛的皺緊了眉頭，如此她更加無法掙脫。
就這般，他根本不留任何餘地的，就將沈黛帶去了平時少有人去的閣樓。
閣樓沒有開燈，聶容崢亦是再黑暗中將她帶了進去，繼而鎖死了門。
突然，天邊一聲隆隆雷聲，醞釀已久的大雨，終於落了下來。
“聶容崢，你清醒一點。”慢慢適合了黑暗，沈黛激動可又不敢大聲說話，怕驚動了樓下的人。
冷哼，聶容崢冷漠著一張臉，啞著嗓子道：“清醒？我為什麽要清醒？”
“你馬上就要結婚了，你不能這麽對我。”亦是不退讓的說著，沈黛作勢就要離開。
可她才邁了一步，就被聶容崢拽住了手腕，他毫無憐惜的用力，讓沈黛隻覺得手腕都快要碎掉。
“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為什麽我不能這麽對你？沈黛，你可別忘了，曾經無數次，我倒在我的身上，我撫摸過你每一個地方。”聶容崢語氣冷寒的說著，一手束縛住沈黛，一手已經依著他的話，開始摩挲著沈黛的腰肢。
這令沈黛有了被羞辱的感覺，霎時間她也怒了。
“你滾開，放了我。”
“永遠不可能。”
聶容崢絲毫不給她掙脫開的機會。
跟著，在他的手越來越肆意的動作下，他亦是在沈黛的耳邊低聲的說：“我真是愛死了你的身子，就算讓我死，我也甘心。黛黛……你也一樣渴望我對不對？”
“你放屁。”氣急的沈黛沒了平日的溫柔，爆起了粗口。
輕笑一聲，聶容崢卻是覺得這會兒的沈黛嬌嗔可愛。
“你野蠻的樣子，也令我著迷。”聶容崢說著，手已經將沈黛的衣服往上推到了她的心口處。
聶容崢粗糲的手掌引得沈黛陣陣戰栗。
如聶容崢所言，他們彼此都了解對方的致命弱點，他的動作精準又迅速的撩撥著沈黛。
呼吸一點點粗重起來，沈黛卻是不甘心：“我不是你的玩物，放開我。”
“激怒我更加沒好處，你最明白。”聶容崢笑了笑，唇已經輕輕的落在了沈黛的耳廓上。
溫熱又濕潤的感覺讓沈黛倒吸了口氣，她慌亂起來：“你饒了我吧！我知道我鬥不過你，可不要羞辱我好嗎？求你了。”
巨大的恐懼感讓沈黛示弱，聶容崢過兩天就是她的妹夫，現在他們這個樣子，隻會讓她覺得惡心。
可今夜的聶容崢沒有一點兒想放過她的意思。
這段時間來，他一直隱忍，一直克製，沈黛在身邊，他亦是保持距離。
他以為，沈黛能看到他的誠意，可最後才發現，那不過是給旁人留了可乘之機。
“顧從安有這麽對待過你嗎？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很高興？黛黛，別想擺脫我，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的。”
聶容崢說這話的時候，顫顫巍巍的沈黛已經潰不成軍。
外頭，如瓢潑般的大雨混著雷聲閃電，聽著讓人覺得害怕，而呼呼的大風亦是讓樹枝劇烈的搖動著。
微弱的光線映襯著這些，勾勒出的陰影讓人看著，覺得分外可怖。
“小葡萄，對……小葡萄怕是被嚇醒了。你放我下去，外麵下這麽大的雨，他會怕。”
沈黛滿腦子收刮著離開的借口，可已經腿軟的她其實很清楚，被酒精勾起暴戾情緒的聶容崢，如何也不會放過她。
可是，她總是要試試。
“找來的保姆如果沒用就該滾蛋，你沒必要管他。”
聶容崢說完這話，便是不願意再讓沈黛再想著別人。
“你的眼睛總是在別人身上，你關心身邊的每個人，可獨獨要放棄我。沈黛……你真的該死。”
說完這句話後，他將沈黛撈起，片刻後就將她放到了不遠處的櫻桃木做的桌子上。
繼而，他亦是覆了上去。
自此，沈黛再也沒有掙紮的機會。
越加大的雨中，隆隆的雷聲下，閣樓上的動靜瞬間就淹沒了。
聶容崢早已經沒了之前的溫柔體貼，他的煎熬和痛苦，他亦是要讓沈黛也體會到。
沒有任何憐惜疼愛，他的動作粗暴又帶著濃重的情穀欠，像是勢必要讓沈黛也陪同他一起沉溺。
仿佛，如落水後快要溺死的人一般，到後來已經潰不成軍的沈黛隻得無力的攀著他的肩膀。
“聶容崢，不要……不要在裏麵。”
突然的，意識漸漸昏然的沈黛想起什麽，她竭力的開始抗拒。
過往遭遇的那些，她不要再經曆。
可聶容崢偏要和她鬥，開始更加的用力。
“你說什麽？什麽不要在裏麵？”
“明知故問。”
“你不喜歡？”
“不要在裏麵，不要涉在裏麵。”
最後沈黛的那句話近乎是喊出來的。
可聶容崢並未讓她如願，隨著她的話語，一切暴風疾雨驟然停下。
閣樓裏頓時陷入沉寂，在風雨聲中，沈黛和聶容崢隻能聽到彼此粗重的喘息聲。
“你真是邪惡……想帶我下地獄？”
“不論到哪裏，我都得帶著你。”
已經沒有力氣再和他爭辯，沈黛隻能癱軟在桌上。
因為剛才聶容崢用力的禁錮，她的背在桌麵上不停摩擦，這會兒已經疼得厲害。
長長的歎了口氣，隔了好一會兒，聶容崢才將頭從她的肩頭旁撤開。
跟著，已經渾身脫力的沈黛便被他抱著走出了閣樓。
因外頭的暴雨驚雷，小葡萄哭鬧了好久，照顧他的保姆自然是輪換著，一刻也不敢沒人。
隻是，當其中一個要下樓拿熱水給小葡萄衝奶的時候，不小心竟是和抱著沈黛從樓上下來的聶容崢撞了個正著。
這會兒的沈黛雖然看不清臉，但頭發淩亂，衣衫狼狽的樣子，怎麽都猜得出兩個人不久前發生了什麽。
保姆瞬間慌亂，到最後咬著牙隻能裝作看不見，快步跑下了樓。
“你滿意了？”
嗓子已經啞了，沈黛聽著那保姆驚慌失措的腳步聲，麵無表情的說。
聶容崢卻是沒回應，抱著她就要往她的房間走。
隻是，不遠處掉在地毯上的手機發出的震動聲吸引了沈黛的注意。
“放我下來。”
冷聲，沈黛說道。
看著懷裏的人兒，停下片刻後，聶容崢還是慢慢的將她放下。
腳下發軟，沈黛踉蹌著過去撿起了地上的手機。
一看，卻是個陌生的號碼。
想了想，她還是接了起來。
在她按下通話鍵的瞬間，那邊就傳來了冷冽的說話聲。
“是沈黛嗎？”
這個聲音，沈黛莫名的覺得在哪裏聽過。
“你是……”
嗓音喑啞，沈黛疑惑著說。
隻是，不等她話音落下，就聽得對方愈加冷的說：“認識顧從安吧！如果你在意的死活，就到醫院來。”
“醫院？”頓時，沈黛的心提起，莫名的驚慌讓她差點跌倒。
“他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回去的路上出了車禍，也許下一秒他就嗝屁了，要是你和他還有些情分，到醫院來看他最後一眼吧！”
對方說完，不等沈黛回應，就猛的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