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好人難做
“你……你背後……”
走在前方的劉陽三人，也感覺到了異樣，回頭看了一眼。
下一刻，三人立馬睜大眼睛，神情驚恐，哆哆嗦嗦的指著葉休的身後，仿佛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異樣。
葉休斜著頭，笑道：“我背後有什麽，鬼嗎？”
“呼……”
話剛說完，下一刻，一陣陰冷的風吹拂在葉休的後頸上，像是有人在對著他的脖子吹氣一樣，陰涼冰冷的氣息，不禁讓他打了個寒顫。
“嘶……貌似，還挺舒服的，比空調涼快。”
葉休聳聳肩，神態輕鬆：“再吹一下。”
“呼……”
背後再次傳來一陣涼氣，透徹骨髓。
“不錯，再吹一下。”葉休笑著，神態輕鬆。
“呼……呼……”葉休的話，像是激怒了身後的“鬼”，鼓足了勁兒，一口氣吹了兩下。
周圍的空氣，隨著這兩口氣，變得極度陰寒，草木上都掛了一層細碎的冰屑。
“嘿，舒服。”
但首當其衝的葉休，卻安然無恙，晃了一下身子，長舒了口氣。
“力氣再大點。”葉休再道。
這句話，仿佛徹底激怒了背後“鬼”，隻見那隻搭在他肩膀上蒼白冰冷的手，伸到他喉嚨前，狠狠扼住，隨即狠狠用力。
一下，沒扼下去。
兩下，依舊如此。
那隻手好似不信邪般，繼續加大力度，但依舊沒有扼下去。
一隻手不行，那就兩隻手。
另一隻蒼白冰冷的手，同樣扼住葉休的脖子，兩隻手同時，狠狠用力扼下。
“哢嚓……”
這一下，用力極大，空中竟是響起了清脆的仿佛玻璃碎裂的聲音。
但碎裂的，不是葉休的脖子，而是兩隻蒼白冰冷的手掌。
隻見兩隻手掌上，裂開密密麻麻的裂痕，像是被摔碎的瓷器一樣，順著裂縫，依稀有淡淡的金光淌出。
“呦，怎麽這麽不小心，都碎了。”
葉休低頭，看著脖子上的雙手，邪邪一笑：“既然你沒勁了，那，就輪到我了。”
仿佛感受到了危險，那雙破碎的手急速向後抽離，想要離開，但下一刻，隻見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忽然攥住一隻蒼白冰涼的手臂。
然後手上金光逸散，猛然用力，狠狠向前甩出。
然後，一個輕若無物、蒼白詭異仿佛紙張一樣的東西，被狠狠砸在地上。
葉休這才看清了眼前的東西，那壓根不是紙張，更不是鬼，而是一張皮，一張完完整整從人身上剝下來的人皮。
七竅、五官、雙手、雙腿，應有盡有。
不是獸皮，而是人皮，無疑。
被砸到地上的人皮，還在奮力掙紮著，像是真人一樣，單就力氣而言，甚至比兩三個成年的壯漢的力氣加起來還要大。
“呔，什麽妖魔鬼怪，竟然敢謀害朕，真是膽大包天。”
看著蠕動的人皮，葉休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揚起右拳，狠狠砸下。
“砰”的一聲，人死瞬間四分五裂，飄散開來，在空中，就化為一縷縷灰燼。
葉休能感覺到，隨著人皮的破碎，有一縷詭異的氣息，消失不見。
“嘿，人皮，有趣了。”
葉休嘴角上翹，笑了笑，隨後拍了拍手，看向有些目瞪口呆的劉陽、馬虎、王宇三人，道：“走吧。”
三人仿佛被嚇傻了一樣，愣在原地，直到葉休從他們身邊走過後，才回過神來，跟在葉休身後，向山上走去。
隻是，葉休沒發現，跟在葉休身後的劉陽、馬虎和王宇，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雙臂像是漏氣了一樣，不斷變薄，最後竟是貼在一起，邊緣竟是閃爍著幽幽寒芒。
仿佛，一柄刀。
三個人，殺意畢現。
但走在前麵的葉休，忽然回首，扭身出拳，磅礴的拳勁，徑直轟在正中馬虎的身上。
“砰”的一聲，馬虎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拳轟成碎片。
“唉，總是有刁民想謀害朕。”葉休晃了晃手腕，看著手臂變成長刀模樣的劉陽和王宇，邪笑道。
“你是修行者！”劉陽的聲音忽然變了，變成了一個幽沉的聲音，蒼老年邁，空洞悠遠，不辨男女，仿佛從另一個空間傳來一樣。
“你是誰？”
葉休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劉陽和王宇，說實話，這種人皮怪物，實力湊活，相當於力境初期的境界，但實在是太……呃，太驚奇了，比鬼還要令人驚奇。
你能想象，一個人皮，卻能像人一樣有說有笑，喜怒哀樂，若非他小心了一些，說不定真會被對方有機所趁。
“你可以叫我剝皮人。”“劉陽”回答道。
“剝皮人？很切貼！”葉休摸著下巴，試探道：“你是昨天，殺的劉陽他們，剝了他們的皮？”
剝皮人回答道：“很聰明。”
“一般，一般，不過人們都這麽說。”葉休笑道，心中卻暗自琢磨著，如果說是昨天的話，那麽，劉陽他們應該是昨天去村裏看病時被殺的，那麽，剝皮師一定是臥龍村的人無疑。
剝皮人開口說道：“你問了我一個問題，我也問你一個問題。”
“你是如何發現劉陽他們，有問題的？我自認為製作的人皮，沒有任何破綻，連那些常年與妖魔、鬼怪打交道的道士、和尚都不見得發現得了，你是如何發現的？”
“嘿嘿，我沒發現什麽破綻啊！”葉休攤攤手道：“隻是前輩可能不曉得，我和劉陽他們有點矛盾。”
“所以啊，我就想著，如果他們是人皮，吃我一拳，那就是他們活該。”
“如果他們不是人皮，是正常的人，都是仇人，那麽挨我一拳，也活該。”
葉休挑眉笑道：“怎麽著，我都不吃虧，不是嗎？”
劉陽的臉扭曲了幾下，仿佛昭示了剝皮人的內心被一萬匹草泥馬踐踏的狼籍不堪，感情就是因為這麽個狗屁倒灶的原因，她才被識破的。
“年輕人，有點小聰明。”良久，剝皮人才才回了一句。
葉休道：“大家都這麽說。”
剝皮人：“……”你這麽自戀，能活到現在，沒被人打死，真是個奇跡。
“救命啊，救命，別追我，有人嗎，救命……”
忽然，樹林中傳出一個呼救聲，透過縫隙，依稀能看到一個人影正在拚命逃竄，而在他的背後，則是一個人皮。
另外，空中還漂浮著一張人皮。
下一刻，隻見那人由於驚慌失措，摔了一跤，這時很在他身後的人皮猛然加速，附著在他身上，一點點將那人包裹，最後，嘴巴也被人皮覆蓋，連聲音也消失不見。
等全部包裹後，那人像是變成了木偶一樣，肢體僵硬的朝山上走去。
“周川，你抓他們去哪兒？”那個被抓走的人，正是周川。
“年輕人，別多管閑事。”剝皮人冷冷道：“老夫愛才，你若轉身下山，並發誓不將這裏的事兒傳出去，老夫承諾，可饒你一命！”
葉休摸著下巴，狀似思考了一會兒，道：“說的對。”
“前輩，不管你在做什麽，你若放了那些你抓的人，改邪歸正，我也可以承諾，放你一馬！”
周川都這樣了，那不用想，和周川一起上山的人，估計都被抓了。
“你敢戲耍老夫，不知死活。”剝皮人惱怒道。
葉休長歎了口氣：“不是我戲耍你，也不是我想多管閑事，隻是誰讓這事，恰巧被我碰到了呢？”
“誰讓我，是一個好人呢！好人，難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