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煩悶
大概是我們說話的聲音太大,把樓上客房的豐奇琪也吵醒了。
她下樓來見氣氛不對,我們的臉色都不好,猜測到我婆婆可能又在鬧事了,趕緊上前來說:“哎呀,媽,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兒鬧騰什麽啊,這樣對身體可不好。”
她說完,見我婆婆不為所動,幹脆上去拉住我婆婆的手臂,“媽,你也真是的,我們這麽大老遠的回來又不是來找茬的,你就別鬧了,走,我送你回房歇息去,你有什麽不高興的跟我說,我一定好好傾聽,完了你就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豐奇琪又勸又哄,我婆婆的臉色才好了不少,她跟著豐奇琪走過我身邊的時候冷哼了一聲。這一聲不知是不悅還是輕蔑,總之怎麽聽怎麽刺耳。
豐奇琪把我婆婆帶回了樓上,客廳剩下我和豐奇駿。
他摟著我的肩膀,語氣愧疚地說:“剛剛你受委屈了……”
受委屈倒是談不上,受了一肚子氣卻是真的。
不過豐奇駿那麽維護我,我也不想跟他發牢騷或者抱怨什麽。
再說了,我婆婆看我不順眼,也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我搖了搖頭,跟他說:“我沒事,倒是你,你怎麽起來了。”
“我本來還在做夢呢,迷迷糊糊聽到你們說話就醒了。”
“哦。”好像我那會兒說話也沒有很大聲啊,怎麽就把他給吵醒了。
“那你呢,怎麽半夜起來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苦笑道:“我隻是肚子餓,所以想出來找點吃的,沒想到正好碰上媽,還無意中又惹她生氣了……”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不是你惹她生氣,是她沒事找事,你不用理她,也別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你隻要知道我的心永遠在你這兒就行了。”他說著歎了口氣,一張俊臉擰成了一個苦瓜。
我用指尖撫平他眉間的川字,“好了好了,你趕緊去休息吧,我去弄點吃的。”
“你啊,晚上讓你多吃點,你非不信,現在知道餓了吧。”
我說:“沒關係,我隨便吃點什麽就行。”
“不行!”他拉著我去了餐廳,按著我肩膀,讓我在椅子上坐著。
“你就在這裏坐著乖乖等我,我去給你做個炒飯,是想吃蛋炒飯還是揚州炒飯?”他問我。
“隨便就好。”我這個丈夫什麽都會做,連廚藝也不在話下,更是把我疼到了骨子裏,我婆婆說什麽要我跟他離婚,不管怎麽都不可能。
這份感情等同於我的生命,沒人會把自己的生命拱手讓出。
他進了廚房,我在餐廳坐著很無聊,想起小宸剛剛氣呼呼跑回房間的情形,我有些擔心,便起身去了他的房間,輕輕敲了敲門。
裏邊沒有應答,我又喊了幾聲小宸的名字,屋裏還是靜悄悄的,我想他可能是又睡了過去,躊躇了一會兒,我去了廚房找豐奇駿。
豐奇駿正在廚房裏邊忙碌,見我倚在門邊,問我怎麽不坐著等他。
我說坐著無聊,不如跟他聊聊天。
豐奇駿笑了笑,邊打著雞蛋邊說:“好吧,那你想聊什麽?”
我想聊什麽?
他這個問題剛問完,我的腦子裏立刻冒出了我婆婆的身影。
她剛才估計被我和豐奇駿氣得夠嗆的,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會不會氣得睡不著!
想了想,我便跟豐奇駿說,“不聊了,你先忙著吧,我上去看看媽怎麽樣了。”
豐奇駿叫住我,“你還是別去了,她不是心情不好嗎,你過去也撈不到好果子吃。”
我知道他是擔心我上去又是熱臉倒貼冷屁股什麽,說實話我也不想去看婆婆的臉色,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雖然她對我有意見,我卻不希望她有什麽事。
我說:“你別擔心,我去問問奇琪。”
“你這是在打探敵情嗎。”他有些好笑的回我。
“什麽叫打探敵情,媽又不是敵人。”
“好了好了,你高興就好,我給你做吃的,你要去就去吧。”豐奇駿拿我沒辦法。
我先去了豐奇琪的房間,看見裏邊沒人,我才去了我婆婆的房間。
我走到我婆婆的房門外時,聽見裏麵的她們在說話。
我聽到豐奇琪說:“我都說那麽多了,為什麽媽你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該聽進去的我能聽進去,不該聽進去的,我一個字也不想聽。”
“什麽叫不該聽進去的,關於嫂子的事我看你是一個字也不想聽,我知道你埋怨她多年前的不告而別,可是她的苦衷你也要理解啊,況且她都已經道歉了,為什麽你就是不肯原諒她?為什麽就是要揪著那一點小事不放?”
“我憑什麽要原諒她?她答應我的事做不到做不好,她錯了就是錯了,可是她還一副我很委屈,我很有理的樣子,我看了就不爽!她還真以為給奇駿生了個孩子就很了不得了。”婆婆說得滿嘴嫌棄。
豐奇琪不讚成地應她:“這是媽你自己的想法吧,我看嫂子根本就沒那個意思,她對你那麽恭敬尊重,有什麽好事都想著你,你還看她不順眼。你也不想想我哥那麽驕傲自滿的人,如果我嫂子不好,他怎麽可能會對她死心塌地?”
婆婆氣惱地說:“那是她給你哥灌了迷魂湯!”
豐奇琪沒說話了,她似乎是對我婆婆的執拗無語了。
好一會兒,我才聽到她說:“媽,我求你了,你就別再對嫂子抱有成見了行嗎?我哥那麽愛我嫂子,你怎麽鬧他不會跟我嫂子離婚的,就算被你逼得同意離婚,他肯定後半輩子都會埋怨你,還有小宸,沒了爸爸或者媽媽在身邊,你讓他怎麽辦?”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她沒把孩子帶回來之前不也是自己一個人帶著?”婆婆不知道是不是被小宸說了幾句,對他的喜愛驟減,原先她還說她會負責照顧好小宸,現在卻是滿嘴不在意。
我沒有再聽下去,從我婆婆說話的語氣我已經知道了她的態度,不管豐奇琪現在說什麽,恐怕都不能改變她對我的看法。
我轉身下了樓,回了餐廳。
豐奇駿問我,“怎麽樣了?”
我搖頭,“還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