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別有天賦
第509章 別有天賦
一路上,小喵眨巴著眼睛,很擔心宮岐的狀況。
「媽咪,你這樣的情況,我們是不能收養咕嚕的。」
小傢伙盯著旁邊正隔著籠子,一下一下十分乖巧蹭著她手心的小貓,有些焦慮,卻也十分鄭重地提醒。
宮岐坐在計程車的副駕駛座上,將車窗打開,面迎著窗口吹進來的風,吸著鼻子,「媽咪有辦法。」
約莫二十分鐘之後,宮大小姐帶著貓和女兒,摁響了一處別墅區的門鈴。
打開大門,門口站著的張權穿著一身家居服,垂眸靜看著眼前的女人。
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單手拎著貓籠子,另一隻手還被固定著,旁邊再跟一個蹭了一鼻子灰的小姑娘。
她宮大小姐何時這麼狼狽過。
慌忙將那籠子接過來,迎著人往裡面去,之後聽到手裡那一陣「喵嗚……」的叫喚,頓時把他嚇得不輕,扭頭問來人:「有沒有搞錯,不是說了你不能養貓嗎?」
宮岐進門,和小喵一起攤倒在沙發上,儼然已經沒了回應的力氣,只能些微擺著手。
顧崢將貓送上樓之後又取了兩杯溫水過來,小喵起身禮貌接過來,又甜甜喊了一聲:「權叔叔好。」
而佔據了沙發大半空間的女人眯著眼睛,折騰了好半天之後一個噴嚏沒打出來,有些沮喪地一手接過溫水,咕咚喝完了,又緩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行了。」她撩開凌亂的頭髮,恢復了一身乾淨利索的氣場,「找你有事。」
張權坐在另一邊的獨立沙發椅上,盯著她受傷的手臂,和眼角仔細看還若隱若現的傷痕,「怎麼弄的,怎麼沒聽你哥說起?」
小喵捧著水杯悄悄抿了一小口,見狀連忙搭話,「媽咪出車禍了哦。」
「車禍」兩個字嚇得張權一下子從沙發里彈起來,走上前去一把捏住了宮岐的臉頰上下查看,「怎麼回事?你撞人還是別人撞你,出人命了嗎?」
宮岐默默無語,只任憑自己那張天生高貴的臉被捏得變了形,再翻了一記白眼過去。
這就是她能料想的場景,張權的反應如此,她那親哥哥如果知道了,恐怕會誇張百倍不止。
「沒事,這事兒已經過去了。」等人將她上下打量完了,宮岐一手推開,面色也凝重了下來,「找你是有其他的事情。」
「什麼事?」張權重新窩回沙發里,反應過來之後突然指著身後樓梯口的方向,「你不是讓我給你養貓吧?」
宮岐不輕不重,一記冷眸掃過去,「怎麼了,這點小事你都不願意?」
末了,她又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起來,單手抱著旁邊的抱枕,臉上神色倒也輕鬆:「當然了,找你肯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在張權警惕而顫抖的目光中,宮岐伸手從包里翻出那一沓文件資料,丟在面前茶几上。勾唇邪魅一笑,「陸瑤跟我推薦,說你演戲別有天賦?」
等將那一堆資料翻完了,又聽著耳邊宮岐簡明扼要的敘述,張權捏了捏眉骨,一臉生無可戀地靠在沙發椅背上,「一個正直的好好青年,你們為什麼要迫害他?」
「正直青年,你?」女人托著已經空掉的水杯,漫不經心磕在茶几上,「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事情辦成了,我就考慮把我手上一半的餐廳股份轉給你,到時候你就不用受我哥的氣了。」
這條件倒是很有誘惑力,男人又直起身子,像是猶豫了一陣,「行吧,正好最近京都那邊也沒我什麼事,就當是行善積德了。」
說完透過手裡豎起的文件資料打量著一臉氣定神閑的女人,「老實說,你對那顧崢不是有意思吧?你哥對他可不是很滿意,知道了肯定要鬧翻。」
話題進展達到預想的目的,宮岐便也沒有多待的意思,再聊下去肯定不免又要牽扯到感情問題,這些都是她疲於回應的。
於是起身之後沖小喵招招手,牽著小傢伙的手離開之前朝沙發上的男人眨巴著一隻眼睛,「放心,我針對那女人,純粹是因為我這睚眥必報的個性,改不掉的。」
——
金陵滬上,每年會有兩次金融界的慈善拍賣晚會,邵允琛帶領尤茂登上經濟時刊沒多久之後,公司郵箱里就收到了滬上慈善組織寄來的邀請函。
這事兒本來是想安排霍先生去的,但毛總的案子結束之後,邵允琛必須兌現之前的承諾,給這小夫妻二人留足準備婚宴的時間。
「宋老爺子是這慈善拍賣的最早名譽代表之一,看在他的面子上,這一次也是要去的。」面對陸瑤的疑問,窩在沙發里翻書的邵允琛不緊不慢回應著,同時促使他過去的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那裡還有商機。」
另一邊京都,尚睿從創立豐瑞的第一年起,就開始收到晚會的邀請函,一開始的目的和邵允琛一樣,為的就是拓展商機和人脈,這其中借了誰的關係,自然不言而喻。
往後每年,即便沒時間,他也會請代表起碼參加一次,象徵性地拍下一些東西回來,重要的自然從來不是那些古董玩意兒,而是他豐瑞的名聲。
今年春朝的慈善晚會,尚睿決定親自參加。
為的是現如今正躺在他懷裡,一手托著畫板,正在寫寫畫畫的女人。
他垂眸盯著她的頭頂,手指像是有意無意地穿過那些烏黑的碎發,最後緩緩向下游移,捏住了她軟軟肉肉的耳垂。
女人的身體本能地一瑟縮,往他懷裡靠了靠,又輕輕「呀」了一聲。
尚睿垂眸,視線落在她手裡的畫板上,童趣十足的卡通畫,只是其中一筆明顯重了,顯得十分突兀。
他勾唇笑了笑,假裝不自知地問:「怎麼了?」
齊楓抿抿唇,扭頭有些怪罪地看他一眼,「你故意的吧?」
男人沒有否認,笑容卻更柔和,將她圈在懷裡,順手從旁邊茶几上取了橡皮來擦,等將那一塊印記擦乾淨了,又一臉愜意地將雙手枕在身下,道:「這不就行了,重新畫,我看著你畫。」
齊楓還是躺在他的懷裡,將橡皮碎屑拍乾淨之後繼續埋頭認真畫起來,畫著畫著,突然又停了筆。
「又怎麼了?」他溫聲詢問。
手裡的筆尖還訥訥杵在那裡,在畫紙上留下厚重的一個點,她突然有些失笑,輕輕搖了搖頭,「睿哥,你有沒有想過放棄豐瑞?」
這話惹得男人眉頭微擰,呼吸也跟著沉重了幾分,卻遲遲沒有搭腔。
懷中的女人不自知,繼續自顧說著,眼神中充滿了神往,「我突然覺得,我們就像這樣也挺好的,開一家攝影店,你當老闆,我當老闆娘,我們可以去一座小一點的,安靜一點的城市,去過我們平凡普通的生活。」
說著,像是突然興奮了起來,音調也拔高了幾分,放下手裡的畫板而去捏著男人的手臂,「宋小姐不願意跟你離婚,為的不就是豐瑞么?」
說完了轉過身去,才發現男人眼眸幽深的可怕。
她突然止住了話鋒,訥訥看了一陣之後又自嘲笑起來:「對不起,我只是隨口說說,這話是我自私了,豐瑞是你這麼多年的心血。」
等她自顧說了很多,尚睿至始至終沒有回應一句,只是像是在思考,非常沉重地思考。
直至氣氛徹底冷了下來,他才自顧起身,托著齊楓的下頜在她額頭輕淺一吻:「我會考慮的。」
之後去旁邊衣架上取了外套穿在身上,「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今天不睡在這兒了嗎?」齊楓追出去,最後倚著門框看男人遠去的背影,一直沒等來他的一句回應。
她還完全不夠明白,豐瑞對於尚睿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