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貓膩
我抱著貓，一起出了五金店，這貓我估計老板不敢再留了。
果然，路過櫃台時，我問老板，“這貓還要不要？”
“您要用得上您就帶走吧！”老板想做出大方的樣子，但是一副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表情，讓我改變了想法。
我輕輕把貓放回地上，“我到用不上，帶回去也沒人喂，還是你找時間把它送走吧！”
老板正想出來和我說，卻被左華攔住，要跟他結算驅邪費用。
莊妍到是有些愛心泛濫，想要那隻貓。不過她現在不會當麵跟我唱反調，我們來到車旁，等著左華的時候才悄悄跟我說，她想要那隻貓。
“那靈魂什麽事？要收留她。”我表示貓的事不急。
“她沒做什麽惡事，就在附近找地方自己修煉，今天本來想聽你的，回到靈界也不錯。但是她說看到五金店老板做壞事，便跟著去了他店裏，想讓他不能好好做生意而已。沒事，我告訴她了，這些事可以由我們來辦，她安心走就好。不過……她好像有些放心不下，我想就先收留著，等事情完了再送她走也不遲。”
“對了，那個左華你怎麽看？他硬想搬來新村和我住附近，說想學文天師的驅邪技巧。”
“你看著辦吧！不過我覺得天師聚集在一起，可能沒什麽好處，除非像我倆這樣。”莊妍看著我，露出有些不正經的笑。
左華拿完報酬，來到我們身邊，伸手遞給我六百。
看來他是打算全部收入都歸我們，不過我也不好意思全拿，就抽了兩張說道：“拿點路費就行，剩下的你留著吧。靈魂還沒送走，我們可能會回來找老板的晦氣，我看這老板雖說靈魂暫時沒有纏身，不過就快了。”
“當我的學費，你別客氣。”左華說得很好聽，但手已經縮了回去，看來我的推搡不如人大法遇到對手了。
“既然這樣，不如我用這錢請二位搓一頓，不知可否賞光？”
好吧，算他會做人，我和莊妍同意了，讓他訂個地兒，我們下午直接去那裏碰頭。莊妍的車雖說隻有兩個車門，但後排其實是可以坐人的，不過，我就裝作車坐不下，拒絕帶上左華一起。
約好了地點，我們下午六點碰頭。實際上，這段時間我們也沒什麽事可做，莊妍便提議讓我做她的半天 ‘搬運工’，聽她指揮。
這種要求，自然是沒法拒絕的。
欣興一個相對高級的商場，我就這麽一路跟著莊嚴。到了店門，我也不跟她進店，就在門口四處看看，等她出門，接過她手裏的購物袋，繼續下一家。不是我不想進去，裏邊其實都有冷氣什麽的，溫度適宜。隻是我以前好像去過這種地方，導購員說的價格會讓我感到自卑，所以我選擇了眼不見心不煩，反正沒花自己的錢。萬一自己在旁邊，讓導購員暗中懟我兩句，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受嗎？
好在莊妍的購買力也沒想象中的強，大概陪著她逛了兩小時，手裏已經有了七八個提袋，她好像有些滿足了。身輕如燕，款款地走在前麵領著我，去停車場找車。
去飯店的路上，莊妍才開始講述那靈魂的發現。
靈魂叫李小雨，快兩百年了。每天無所事事但心裏有結無法化解，到後來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忘不掉什麽事，但卻陰差陽錯，學會了自我修煉靈體，而讓靈體得以保留在了世間。關於這點，和瑤還有些類似。
每當夜幕降臨，她便在城市的馬路半空閑逛，欣賞現實世界的燈光夜景。雖然對世間沒什麽留戀，但她也找不到回靈界的路，就這樣，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在城裏修煉。直到一天，她無意看到五金店的老板使壞。
開始她並不理解那老板的所作所為。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她發現，魯梓軒有時會穿上工作服，就像電工的樣子，摸進附近的老舊小區。然後在各棟，有些像配電箱的地方長時間逗留。過後沒兩天，他店裏的生意就會出奇的好。後來，李小雨算是明白了，老板是做了個隱蔽的機關，隻要達到某種條件，就會造成配電箱裏短路跳閘。一些住戶因為是老小區，線路老化，大多家庭還把保險絲換成了銅絲連接。短路時保險絲也就沒有了保險的作用，家裏的電器開關便會在線路短路的時候出現問題，然後到五金店尋找配件或修理工。而魯梓軒剛好又有這門手藝，也有對應的零配件，所以，在小區裏還有著不錯的口碑。
“李小雨，在嗎？”我想喊她出來說。
“在的呀！”
“真像莊天師說的這樣嗎？”
“是啊，我反正發現了就不能不管。我躲去他鋪子的二樓，修煉一段時間後，我就可以推動一些輕便的東西，我想把他倉庫裏的東西摔完。誰讓他發這無義之財！”
“沒事你上貓的身幹嘛？”
“你不知道，我得費多大的力才能摔他一個小東西，但是貓來了不一樣了，我上了身，用貓的力量把很多易碎的東西推到貨架旁邊。隻要什麽時候想摔，再一用力就可以讓他聽著肉疼……不過，我也沒什麽好辦法來懲治他，隻能這樣了。”說著，小雨的聲音低落了下來。
“哦！就這事想不開啊，沒事，哥幫你做主。”
“臉皮厚，我做你奶奶都嫌你小了。”
莊妍笑了起來，“不過小雨，據你說的，這麽長時間，你還知道了一些世間人類的知識。都會些什麽？”
“哪兒有，我隻知道現在的人一天到晚想著賺錢，感覺賺不完的錢，幹不完的工作。真為你們現代人感到悲哀，唉，為錢生，為錢死，為錢奮鬥一輩子……”李小雨說著說著，竟然哼起小調。
“少哼兩句吧，人生在世，要是沒錢沒目標，或者有什麽意義？”我懟了她一句。
“那可不一定，從前我就整天跟著我們家小姐，四處遊玩，哪有什麽煩惱。一點都不像你們，為了多賺錢，想方設法做些喪盡天良的事。”
“得得得，你以為世上都像你們家小姐一樣，全是富二代啊！我告訴你，為富不仁的富人多了去了，你當年沒被欺負致死，算你運氣好了。沒一點追求的小丫頭片子。”說完我有些後悔，因為莊妍的表情有些奇怪，是不是我說錯話了？但是我並沒有錄下剛才說的話，所以有點想不起我剛才說錯了什麽。
“哼，沒追求，但是生前我很快樂。若不是小姐嫁人了，我還能和她開心很久。”雖說不認輸，但李小雨的語氣也軟了些下來。
車停了，我們到了吃飯地點。
“我說小雨，一會兒別說話，一起吃飯那位可是武天師，見到靈魂一言不合就砍成兩截。你自己注意啊！”
“知道了，我不說話就是。”
六點沒到，我也習慣約會早到，讓別人等自己有些過意不去。不過，左華比我更早，他已經在預定的二樓包間看到我們，從窗戶向我們招手。
飯點場麵挺大，就是環境一般，一樓大堂十幾張桌子早已人滿為患。剛走到門口，服務員就招呼上了：“吃飯呀幾位？”
“嗯，我們有朋友訂了包間。”
“哦！請問是誰訂的，我帶你們上去。”服務員是個男的，穿著白色工裝，戴著白色圓筒矮帽，像個廚房打雜的小斯。
我擺手拒絕了服務員的引領，自己上了樓，左華忙讓服務員上菜。
樓下環境一般，樓上還行，清靜，並且沒有那種高檔餐廳裏，專門的服務員伺候，所以更加隨意了很多。
“怎麽樣？我就住這附近，環境不錯吧！”左華見我們露出滿意的神情，不免有些得意。
“可以，這邊房租怎麽樣？”我順口問道。
“我住那裏，二十平方，一個月這個數。”左華伸出三個手指，接著說道：“不過管他呢，我也正準備換地方，這邊差不多呆不下去了。”
“為什麽？仇家太多！”莊妍不解的問道。
左華看著我笑笑，意思是她是不是不知道靈界獎勵的事，我也知道，他的意思，點點頭說道：“還沒來得及說，先觀察她三觀正不正。”
“你小子定力可真夠可以，我是不是該學學你，收個女徒弟先。”
莊妍並不是很理解我們的內容，她隻以為是聊我和她的關係暗語，也不申辯，也不同意，淡淡喝著水，就當沒事人一般。
左華又問起五金店的問題，我們也沒什麽隱瞞，把李小雨是個丫鬟的身世簡易說了一下，又說了她留在五金店作祟的原因。
左華一拍桌子，“太過分了，為了多賺點錢，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其實開始我覺得老板的所作所為隻能算作一般，沒什麽罪大惡極。但看到左華的反應，不得不認真起來。
“怎麽了？……他隻是為了多賣點東西，我覺著這種人想個辦法懲治一下就好。”我覺得左華有些小題大做。
左華先愣了一下，然後耐心和我解釋起來。這種老小區的線路本來就不太好，他這種人為製造短路，燒壞電器什麽的都是小事，萬一發生意外，引起火災，不知道要製造出多少亡魂。左華越說越氣，站起來就想去報警。好在被我和莊妍拉住。
左華用他相對專業一些的知識，給我們解釋了電路安全。我不禁有些佩服起他來，不知道他如何在兼職工作和驅邪的間隙中，掌握這些知識的。
左華看出了我的疑慮，說以前在小區當保安時知道的，也不專業，但是跟著電工的次數多了，漸漸知道一些。
我又勸他穩住，這種憑靈魂的一番話去報警，警察不可能會信他。
“我可以求助管理處，讓他們想辦法找到證據告訴警方。”左華好像穩定了些，又忽然想起個法子，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