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天亮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一直處在在黑暗中。
開始我以為是人死之前的一種體驗，等著光線亮起，我就能在世間自由的飛，或者去靈界找師傅。他老人家也許也很想我了呢。可惜了，小五的本事還沒著落，何楓的承諾還沒兌現。還有莊妍，這麽跟著我荒廢了多少時光……
不知道始祖知道了會怎麽想？一會兒見了他，會不會罵我本事不大，吹牛還蠻厲害的。
一時間，我又覺得舒服異常。雖然世界是黑的，但身體卻體驗了從未有過的舒爽。隱約間，我還能感受到火一般的光滑肌膚，環抱著我。
持續的黑暗，感覺時斷時續。我覺得還沒死，因為很多意外死亡的靈魂，因為心裏準備不足，大多數都是跑來看到自己的車禍現場。又看到現場中的自己，又想問旁人情況時，才會感覺自己已不屬於世間。世間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無助的感覺會占據自己的整個思想空間。我死了嗎？我該去哪兒？我相信，這兩個問題是所有意外死亡的靈魂，都會這麽問自己。
黑暗在持續，感覺身體在逐漸轉暖，我嚐試著睜開眼睛，除了黑暗，什麽也沒有……
不知道過來多久，我忽然有了感覺，我覺得我的懷裏有個人，一個赤身裸體的人，一個女人。女人的身體很燙，很舒服，這感覺我從來沒有過。
我努力睜開眼睛，看清楚了，莊妍滿臉紅暈，玉臂纏繞著我的脖頸，閉著眼睛緊緊貼著我的身體。
我有了反應，卻一動也不敢動。被子下邊，我覺著我也渾身赤裸。
我輕輕把頭轉正，看著上麵。這是我家，我租住的房間，還有我的床。我覺著身體有些麻，想側一下身體，但是動靜大了一些，莊妍醒了。
莊妍睜開眼睛，看著我，笑了，兩行眼淚順著滑向一側。
“我怎麽了？”我的嗓子有些沙啞。
“哎呀！我說這辦法有用，怎麽樣？行了吧！”客廳傳來始祖的叫嚷聲。莊妍的臉更加紅了，也更燙了，重新把臉埋進了我的脖頸處。
我繼續躺著，不再想麻木的左臂，我喜歡這種感覺。
我看著窗戶，窗簾沒有遮擋住多少外邊的光線，天，應該亮了。
“對不起！”我想我知道發生什麽事了，繼續用沙啞著聲音，輕輕說了一聲。
莊妍用手臂輕拍了我一下，身體顫栗，好像哭了。
我努力側過身體，環抱住莊妍，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莊妍一驚，忙推開我的身體，把我的臉和身體推得轉向背後。
“不許看！”
說罷，我覺著她離開了我下了床。忽然有種幸福感，纏繞了我好一會兒，也許，這便是經常聽得到卻看不到的，所謂愛情的感覺。
“趕緊起床，我下午還要上班，別忘了去給小婻畫個符。”
莊妍的話打亂了我正不斷展開的遐想，這大概是中午了吧！
我轉平身體，莊妍已經恢複昨天的樣子，隻是衣服上還零散沾著黑色的鍋底灰。
莊妍見我看她，把我的一包衣物扔上床來，轉身出了門。
我又躺平身體，回味了剛才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重新感受了一下手腳，能動。身體各部位也依照大腦的指示，走了一遍，好像一切正常。我回憶起昨晚被那女鬼拚勁全力的往我身體灌注陰氣，應該是瑤去找來始祖，始祖教會莊妍解救我的辦法……這次受傷，比起起東南山回來那次，好像輕得多了。記得上回我在床上還躺了好幾天。
一切正常，還覺得精力更加充沛了些，迅速起床穿衣。
來到客廳，瑤和始祖都在，莊妍出門了。我想拿手機看下時間，卻發現手機不見了……一邊回憶手機，一邊打開了電腦。
“始祖，昨晚發生什麽？能和我說說嗎。”
“昨晚？昨晚你可厲害了，你要知道，莊小姐雖說年紀不小，可還是黃花大閨女啊！”
“老不正經的，我是說昨晚那兩靈魂，他們死了之後，我怎麽回來的。”我覺著始祖生前，是個色鬼無疑。
“哦，呃……昨晚，你被陰氣侵襲昏過去後，我忙顯出形，和莊妍一起把你弄上車。我讓莊嚴先回來，我去喊的始祖。這事…….我也不知道怎麽弄。” 瑤接上話，我才想起，始祖當時沒在，應該是瑤在後麵喊來的。
“嗯，我回來後可就精彩了，我看你陰氣襲人，便知道一二。你這陰氣，隻能由女人來解，莊小姐可夠意思，二話沒說就同意了。你呢，一直被陰氣弊住神智，根本沒什麽知覺。”
始祖補充，於是我算全部了解。
“你們有沒有和莊妍說過後果？真這樣，她也許隻能跟著我了，像我這樣，能有什麽成就？”
“別提了，開始她還扭捏著呢，說了之後她就沒再猶豫了。”始祖的語氣，帶著一絲羨慕，接著又道：“實際上，我在返回的路上和瑤說過，以她現在的修行也可以救你。但是救你之後，她就會帶著那團陰氣消失在三界，瑤也同意了。我還真沒看出來，你一個黑不溜秋的呆小夥，哪來這麽大魅力。”
我看向瑤，瑤本來很平靜，和我對視後低下了頭。
“這麽說，這團陰氣現在在莊妍身體裏？”我又問道。
始祖捋了捋並不存在的胡子，有些得意地說道“別擔心，女人本來屬陰，多點少點沒什麽問題，過幾天就和身體自然融合。副作用沒有，到是能增加她不少修為。最多再過一個月，我估計她的修為就能超你不少。”
“嗯！”我低頭思索，覺得這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自己雖然現在不怎麽樣，以後可得對莊妍好些。
電腦顯示時間中午一點，我還得去趟老李那裏，給小婻畫張符。去之前，還得破點財，先買部手機。而現在需要做的，找地方吃點東西，因為真覺得有些餓得不行。
我把床上的被套床單什麽的褪下塞進洗衣機，又換了身衣服，下樓找地方吃飯。
吃了碗拉麵，我正準備出新村，去附近的手機賣場轉一圈，卻看到楊稷領著個女秘書剛進村口。
“昨晚去哪兒了？”楊稷看著我。
“呃！”看來我差點掛掉的事，他還不知道，我一時語塞。
“我們趕到那裏，沒找到你。打你電話也不接，到是在附近撿到你的手機。”楊稷笑著把我的手機遞了過來。
我才想起，昨晚開打之前，我把手機扔在了那裏。
我接過手機，笑了笑說道：“謝謝！那家人你們去調查了嗎？”
“去了，沒什麽奇怪，是個孤寡老人。家裏有些靈魂關顧的印跡，但一切正常。”楊稷平靜地說道。
“正常？我昨晚差點死在那裏。趕緊加派人手監控，我懷疑他是鬼修。”
“鬼修？你有什麽證據？”
“昨晚我和莊妍路過，感覺房裏有些不對。敲開門，他就放鬼咬我們。我們跑去巷子外邊，想開車走人。就那時給你打的電話，電話沒講完，就有兩個高階段靈魂追了上來，我差點沒讓它兩打死。對了，手機也是那時掉在那裏的。”說著話，我劃開手機看看還剩多少電。
“是嗎？昨晚沒找到你，以為你走了。還有什麽收獲？”說著，楊稷已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我沒說話，等著他先打電話。
“安排胡烈，通明巷十六號，附近找點監控……疑似鬼修……對，別問那麽多，盡快實施。”
楊稷的話很簡短，但安排得不慌不忙，不容質疑。
“還有一個，昨晚我和莊妍幹掉的兩個靈魂，看形態有些像魯梓軒給我描述的靈魂模樣。男的穿西裝領帶，大半夜的卡副墨鏡在臉上。女的古裝美女，瀟灑飄逸。但是手段及其殘忍，也許是我和莊妍撞破了它們鬼修的行當，所以對我倆可是真下狠手。”
“大概多少年的道行？”
“沒問，靈體通身泛黃，都快出現金色了。據我估計，八百年上下。不過，也可能是四五百年，因為鬼修的緣故，所以道行提升很快。”我言之鑿鑿。
“好吧，你的資料很及時，繼續調查。記住，你和莊妍去那條巷子的原因，車就停在巷子口的原因，也得寫在報告裏。”
“是！”我給他敬了個禮。
“得得得，少拿自己當真警察。你要去哪兒？左華呢？你們不是一起嗎？”
“昨天我安排他去別墅區調查，據說沒什麽高階靈魂，但初級的不少，他還留在那裏送那些靈魂離開呢。”沒辦法，我人就這麽好，幫左華打了個掩護。
“你現在去哪兒？”
我拿起手機說道：“這不，手機丟了，正準備出去買個便宜點。謝謝你給我送回來，不然今天可就破財了。”
“好吧，手機也送回了，我先回去。對了，以後有事聯係不上我，我會安排小方過來找你。認識一下。”
“你好，我叫方芸，請多指教。”
楊稷身旁的美女主動伸出手來，和我握手。很年輕，天氣不熱，但她隻穿著一件單衣，身材玲瓏有致，頭發局部染成栗色，臉龐略施粉黛，笑容親切可人。
“楊烽！”我伸手握住方芸的手。
“好了，我們先回去，通明巷十五號交給我們，有事我們會通知你。”我和小方相互認識後，楊稷便說要走。我也剛好有事要辦，揮手和他們告別。
剛才劃開手機，實際並沒注意電量還剩多少，隻是很多未接電話消耗了我很多電力。
歐陽賈的二十多個未接電話，電量剩餘35%，還能挺一會兒。
我轉身回超市，和老板說了電話剛有人給我送回來，我現在就去幫小婻畫符。又讓他以後找我，電話打不通，就不要這麽接二連三的奪命連環call，電池用壞了他能負責嗎？
蹭了瓶老板表示歉意的可樂，我出了超市大門，要去老李的鋪子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