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徒勞
兩個靈魂互相對視一眼，迅速縮小身體，在窗口幻成兩道黑色靈氣，穿出窗外逃了。
我急忙衝上前去，木質的窗戶是關著的，我鼓搗了幾下才把年久沒開的窗戶打開。伸頭出去，靈氣早沒了蹤影。
我恨恨的一跺腳，今天這是怎麽了？
道觀慢一步，這裏慢半拍，我是給人送菜的節奏嗎？。
樓下距離最近的天師聽到喊聲，忙跑上樓來，見我在窗戶那裏觀望，不知道什麽情況，忙快步走來問道：“什麽情況？”
“跑了！一共兩個靈魂。可惜了，我要不喊，它們大概是想和我拚上一把……”
我有些後悔，今天怎麽自己做起事來思前想後，畏首畏尾的。這兩個靈魂，很難說就是從道觀裏逃出來的。首先，一男一女，一紅一白的妝扮很適合這些什麽鬼修禦鬼的邪門歪道。
我思忖著回頭，最開始在隔壁驅邪的天師也上了樓，他那邊剛完，出門來到這邊就聽到我叫喚了。
我衝他搖搖頭，“唉，我若先和它們打起來，你們聽到動靜再來支援就好了。怪我，一聲喊喊來了幫手也喊跑了他們。咦？”
我看到桌上的茶水好像還冒著一絲熱氣，伸手過去摸了摸杯子，還是溫的，說明這裏剛剛還接待過什麽人。
但是…不過，我們過來的時候，沒見什麽人出去或離開這裏……難道是？
我轉身看著牆麵上的門，門沒有掛鎖，應該是裏邊銷住了。
‘瑤，能感應到什麽？’我心裏默念。
‘沒有，也許你的想法是對的，外邊沒鎖，應該是有人從裏邊關上了。不過，我不能對沒有接觸到的人的身體產生什麽感應。’
我走近門，伸手推了推。
門有些前後晃動，是插銷不嚴實的現象。雖說我們一下子進不去裏邊，但也說明了房間裏邊有人，有不想讓我們見到的人。
“出來吧，你在裏邊呆不了多久。”
我衝著門裏喊了一嗓子。
兩個天師過來，一左一右站在了我的身後，有些奇怪的看看我，又看看門。
他們沒注意到桌上的那杯茶，也沒注意到這門是帶著掛鎖的掛鉤，沒上鎖卻推不開門。
房間裏沒什麽動靜，我擺出準備蹬門的姿勢。
“不開門？我隻數到三！”
還是沒有動靜。
“一……”
“二……”
還是沒有動靜，我向前一步，同時嘴裏喊出了“三”。
“砰！嘭！”麵前的門被我一腳蹬開，發出一聲巨響。
這時候，戶主在樓下也躺不住了，正慌裏慌張的上樓。剛到二樓，便被一聲巨響嚇得癱坐在地麵，嚎叫起來：“唉喲我的媽呀！你們這是要拆我的房子啊！”
我的一腳，蹬在了正麵門鎖的附近，也是背後插銷的位置。門應聲朝裏衝開，撞在了門後的櫃子上邊。
我沒看到裏邊有人，也不敢貿然進入，扭過頭來對一名天師道：“先把他控製住，一會兒帶回去審。他和逃掉的道士，一定有些瓜葛。”
天師應了一聲，回身就把癱在地上的戶主拎了起來。那人還想反抗，無奈那天師人高馬大，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對峙。
我慢慢進入房間，房間裏空空蕩蕩，並沒什麽人影。
我扭頭看向戶主，厲聲問道：“再給你次機會，這裏誰來過？那兩個靈魂怎麽回事？你叫什麽？”
男子雙手被反剪在後，雖說沒了反抗的能力，但一臉不屑把頭一扭，並不買賬。
“這關係到幾十條人命，不用帶回去審了。你把他放開，有人死，我也要他來墊背……我先打死他再做打算。”見他沒把我放在眼裏，我招呼同行把他放了，走過去作勢就要一踢。
“唉！警察大人啦，救命啊！”男子雙手得以掙脫，忙撒丫子朝樓下跑去。
不過，他本身受靈魂侵擾不輕，體質本來就弱，加上剛才受了點驚嚇，跑不了多快。剛到大門，就被兩個上完廁所回來的天師攔住，一人架起一隻胳膊，又給送進了院子。
我來到樓下，示意天師把他放下，再把大門給關上。
“既然你這麽不配合，那麽今天發生的事，就是：我門來這裏驅邪時，正好遇到你鬼上身。現在，我是在和靈魂打架，也算為民除害。這一點，他們幾個能幫我作證。”說著，我快速向他逼近，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果然，他尿了，不再用滿不在乎的樣子對我，而是直接跪到地上雙手高舉叫道：“好漢饒命。”
我停下身形，目的達到自然要見好就收。
“你叫什麽？他是誰？”
“我是孫二，他就是那道觀的道士。我可什麽都沒做，隻是他曾經讓我中過很多次獎，所以剛才來找我，我也隻不過請他上樓喝了口茶。”
這時，我特別想上去一拳把他打得找不著北，耽擱了我們多少事？
“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沒說啥，他說他的道觀被一群人給砸了，現在還被人追殺，想借我這裏躲幾天，正聊著呢，你們就來了。”
我不知道楊稷的車開出多遠，道士又是用了什麽交通工具，怎麽就能這麽快回到鎮上？應該是來到這裏後，在這裏召喚了兩個靈魂及時逃出道觀，然後來到這裏與他匯合。這孫二也不知天高地厚，竟給他提供了這麽多的便利。
“還說了些啥！”我又厲聲喝道。
“沒啥，他隻說這是他命裏的一個大劫，如果我幫他度過此劫，那他將讓我的餘生就活在錢堆裏……”
“看你長得醜，想得到挺美。”
我正發著火，一天師道：“要不然，今晚我留在他家裏候著，相信他沒地方可去，最後還是會找來這裏。”
“別！這道士自身能力就不俗，再加上兩隻一千二百年以上道行的靈魂，我們誰也不能獨自應付。先回鎮上集中，大家一起想想辦法。對了，我先聯係他們，讓他們加派在道觀伏擊老道的人手，這是真正該做的事。”我忙製止了他天真的想法，並透露了一些假消息給孫二，最後‘真正該做的事’，是天師暗語，意思是大家配合，如果老道回到這裏，就讓孫幫我們二傳個假情報。
“他怎麽辦？”天師指了指孫二。
我看了看孫二， 歎了口氣道：“隨他去吧！總之他的運勢已經消耗殆盡，陽氣也隻剩一半。我到想讓他在鎮子裏做個活廣告，信邪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
說完，我單手一揮，留下錯愕的孫二，我們出門準備下山。
“隔壁那家什麽情況？”我問一天師。
“沒什麽，他供奉的也不誠心，隻不過看著大家都請回家裏供著，跟風請了一個罷了。裏邊靈魂沒什麽靈力進展，已經送走。這鎮子到底又多少戶人家？我還真佩服這道士，哪兒找來這麽多靈魂？”
“那行，自身不信最好。那我們先下山…”
“我說，下山前，我們應該在附近搜索搜索，萬一漏掉什麽細節？”一名天師提醒道。
是啊！我忙讓他們四個先到附近搜索，我回孫二家的樓上看看。囑咐他們，別分散了，兩個人聯手，遇到道士和靈魂才有得一拚。
四人應了繞去房子後麵，在山坡上尋找起來。
我回到孫二家，孫二剛從地上爬了起來，見我進門，縮去一旁。
我沒離他，進屋直奔二樓，來到剛才被我踢開的房裏。
房裏有一張床，一張課桌和椅子，還有個櫃子堆放了些雜七雜八的雜物。靠山的那麵，有扇窗戶大開，還有根繩索係在床頭，順窗戶垂到外邊。我從窗戶夠出頭去，房子的牆麵上有腳印摩擦過的痕跡，道士確實是從這兒跑了。
我也沒想到孫二就住這裏，要是我能早點多打聽些消息，我們也會準備得更加充分一些。
四名天師也到了這麵山，低頭在地上仔細尋找著什麽。
“大概是早跑沒影了，咱們還是撤吧。晚上我安排兩個暗哨過來，不過，發現道士回來也不用幫忙，總之這孫二是鐵了心的跟道士混了。我們可以看看，道士如何把孫二搞得家破人亡。”
“等等！你們說的是真的嗎？”孫二從樓梯爬了上來，一臉懵圈地問我。
我回身看著孫二說道：“你自己經曆的東西，你會不知道？實際上，你從道士手裏買來的木雕，某種程度上，確實能把你好的氣數提前集中起來，中個獎什麽的。不過，用盡之後，你這生人就隻剩下黴運了。你若沒利用那幾次中獎積累些錢來度過餘生，那麽你的後半生，可就有得慘了。最好離我們遠點，你繼續和道士交流經驗吧！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報應來的時候，別拖累其他人。”
說完，我沒再理孫二，把他推離了樓梯口，自己下樓出了房門。
我自己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幫他的必要，他的運氣已經用盡，剩下的隻是一身的晦氣。即使我幫他渡過這次劫難，他以後也會過上生不如死的生活。
“那我要怎麽做？”
我下到一樓，孫二才冒出頭來喊出一句來。
“多做善事，自祈多福吧！”說完，我沒再理他，出門和其他四個天師匯合下山去了。
二十分鍾後，我們回到鎮上，兩隊人馬見太陽西陲，也收了工，到了興安賓館集中。我們到了賓館，正好五點半。讓我驚奇的是，楊稷的車也停在賓館麵前，隻是前麵右側的保險杆深深凹了下去，看來人的問題不大。
我們走上賓館，莊妍正和楊稷等人在登記住宿那裏聊著。賓館接了我們這波天師的住宿，已經爆滿，老板娘也無所事事，幫他們端茶倒水。
楊稷簡單處理過受傷的地方，左手手臂纏著紗布，腦袋上也繞了兩圈。
我有些佩服他，這一隻手是怎麽把車開來這裏的？
見我進門，楊稷招手讓我過去。四名天師也累了，和楊稷打了個照麵，各自回房間休息。
方芸忙和他們說了晚飯集中的地點和時間，幾人便自己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