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得失
看著楊稷，我感到心裏閃過一絲動搖。但考慮到我何德何能，就這麽進來占了百十來人管理處的頭牌……胡烙怎麽看？其他的領導會怎麽看.……
“你放心，我打過報告，無論領導還是我們現在的首席天師胡烙，對你都是同樣的看法。把你調來管理處，也是胡烙的提議。
“我們考察過很多四級天師，從各個方麵的暗中評分結果來看，你是不二人選。因為最後得分，你領先第二名三倍還多.……”
這麽高的評價，比起平時和始祖互相吹捧來的實在多了。
“你們以後在這裏的生活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楊稷繼續加強攻勢。
我覺得酒勁還沒過去，頭越發有些暈了。
“不行，今天的酒還沒醒，這事以後再說。不過，我先給你提個醒，我考慮過來上班的幾率，幾乎為零。不過，我可以向你推舉一個人，但是現在還不行，她還沒完全入門。能力嘛……還有待提高。”
“誰？”楊稷來了興趣。
“楊欣陽，左華的女朋友兼徒弟。雖說剛入門天師，但隻要左華教導不出問題，她可是天生的天師體質。”
“你這麽一說，我有些映像，不過，她好像剛過二級不久……”楊稷摸著自己的下巴。
“能力嘛，總會提高。胡烙至少還能幹二十年，二十年時間你們還怕教不出一個好天師？況且，左華實力也不俗，楊欣陽同意過來，左華能不來嗎？”
“好的，我會考慮的。明天開始，我們暗中考察一下。等她升到三級以後，我們再和他們說說看。”
“這就對嘍，強扭的瓜它始終不甜。如果你們人手足夠，可以多考察幾個，到時候還可以從幾方麵入手，讓候選天師來個驅邪大PK”我誇了楊稷一番，準備下樓。
說真的，我是真想住在這裏。起床下樓就能到公司上班，還有工資可拿。累了回家到陽台外邊，葡萄架上，都不用摘，伸手就在樹上吃到新鮮的葡萄，這可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楊稷沒再繼續，跟著我來到樓下。
一樓的人基本都走光了，整棟別墅變得特別清靜，就幾個值夜的工作人員在一樓休息。他們有自己的房間，但這裏需要二十四小時有人值守。
胡烙今天需要在這裏值守，楊稷還是叫來剛才送我們來的司機，開著他的車，送我們回欣興。
到新村下了車和楊稷道別後，我和始祖聊了起來。
“始祖，今晚多虧了你，若不是你幫我，今晚我可就糗大了。”
“你該減肥了。”
始祖的話讓我知道，今晚確實是他在暗中使勁。
“大恩不言謝。減肥的事，再議……”我腳下的步子有些歡快起來。以前我沒想到，讓靈魂們在自己的身上悄悄使勁能有這麽大的效果。這次安和鎮之行，真沒白費，學到新技能不說，誆來的靈魂也換了十二萬.……
實際上，收到四萬到賬的時候，我就飄了。現在酒後打完架，還毫發未損，更是飄得不得了。
莊妍已經睡熟，好在現在的房間格局，洗澡是在我原來那間，簾子扯上，浴室的門再關上，聲音也沒那麽吵。始祖的玉墜我帶進了浴室，一邊洗，一邊跟他谘詢那叫什麽龕的寶貝。
這東西，始祖也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他從字麵上領會到的意思，到是有些像他從前聽說過的‘七巧玲瓏閣’。
“什麽是七巧玲瓏閣？”
“古時的天師，還不知道玉這種介質和靈魂靈體的關係之前，都會找到一個專門的木雕手藝人。用上好的純陽槐木，按要求雕刻成一個鏤空的圓球套圓球。樣式很複雜，一般木刻手藝人都很難雕刻成功。”
圓球各麵鏤空，內部還需連續雕刻七個空心鏤空圓球，每層圓球表麵鏤空紋路都需要按圖樣要求製作。並且，雕刻完畢後還需用桑葉煮水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此玲瓏閣成品之後，天師就會把一些有價值的靈魂，先收容到裏邊。
開始靈魂是被天師施法，被迫進去的。
雖說看著木刻空心球的表麵隻剩些條狀紋路包裹，但入口和出口卻被巧妙的設計分隔。從入口進去的靈魂，不是天師調動機關，讓每層的出口對齊，靈魂在裏邊自己繞上百年也不一定能出來。
“不過，這七巧玲瓏閣的主要功能並不是為了困住靈魂而設計。一般情況，靈魂進去滿百天之後，再厲的靈魂也會被消磨得意誌全無，漸漸有了些人性。等到天師可以和靈魂正常交流後，天師會和靈魂交換一些東西。”
“現在，我不是直接可以跟靈魂交流？況且靈魂都進去了，還有什麽可以換的？”我有些不解，坐到了沙發上。
因為頭發不幹，所以我想晚點再去睡覺。
趁著有話可聊，我又拿出一瓶冰鎮啤酒，用來緩解酒宴裏喝的白酒的酒精殘餘作用。
“這你就不知道了，從前的靈魂，也是從各地飄蕩而來，語言的地域分布也廣，那時的傳播速度遠遠比不上現在。所以，北方天師聽不懂南方口音，在那時也很正常。靈魂在裏邊呆上一段時間，接受當地的語言熏陶，漸漸才能和天師進行正常交流。
“那時的天師，替人驅邪也收不到什麽錢，一錢銀子或者五十個銅板，算是大戶人家了。經常隻是一頓粗茶淡飯飯，兩個饅頭或者兩個芋頭就能當作驅邪的報酬，你想想，天師怎麽活？你小資也是趕上好時候了，現在，有錢人太多，我看你忽悠忽悠的驅邪，那收入來得……”
始祖抬起頭來看看天花板，“按你們現在的錢的購買力來這算，我覺得你有時候的一單生意，能抵從前一戶普通人家幾年的收入。所以，那時的天師想生存下去，大多都得找地方掙點外快。”
“還有外快！怎麽掙？”
“就是靈魂可以交換的東西，比如說‘某個時期的寶藏’或者某某藏在某處的某件事物……”
始祖這麽一說我明白了，師傅以前也講過，靈魂說出的寶貝地點和信息，都是真的。最次，也是運氣太背時，被別人捷足先登，挖了去了。我都還挖過金子呢，還有那兩百多萬現金.……更何況古人。
“我明白了，抓到靈魂關起來，問到寶貝再放出來送走，沒有值錢的東西交換，那就在裏邊老實呆著？”
“嗯，大概是這麽個理。隻可惜，天師界有過記錄的七竅玲瓏閣，竟隻成功過兩個。製作圖樣，也早在民間遺失。不然，按現在的設備和工藝，那東西可以量產。”
“這麽說，比我的天罡鏡都金貴？”
根據始祖的描述，我腦海裏浮現了這東西的樣子。
大球套小球，一共七層。每個球還隻剩一些紋路條紋什麽的連接。花紋中，有生門、死門。靈魂進去後，隻能通過生門，無法進入死門。而球與球之間，又不斷變化位置，從沒有過相同的排列形式出現，隻能等天師手動將七層球的某一通道調在一條直線上麵，靈魂才看得見自己的出路。
“談不上，兩樣東西用途不同，各有個的好吧！”
“兩個球你都見過嗎？”
“很遺憾，一個都沒見過，我也隻是有所耳聞。”
“你的意思是……這東西也是類似用途？”我從茶幾下拿出了那一袋木頭殘骸。
“本來我沒往這邊想，但聽道士說的名字……陰陽分隔龕，我總覺得它是可以困住靈魂的。或者，靈魂收集的太多，可以裝到裏邊，讓它們在裏邊互不幹擾。從而實現自己可以隨時喊出那麽一兩個來，該怎麽說就怎麽說，實現逐個擊破，好為己所用。”
我點了點頭，好像懂了。不過，現在這寶貝是廢了，再也沒機會見證我們的勞動人民的智慧結晶了。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麽強求也得不到什麽。一切讓它隨緣吧！別太往心裏去。”始祖雖說靈體再外邊，但也感應到我為自己魯莽的用那木雕當作武器，以為能克製道士的做法感到後悔。
想想也是，這該是我的就是我的，有時候不想要都不行。
況且，現在囚禁靈魂的方式，已經有了更先進的東西，加上信息交流速度的飛升，南北口音的詫異，漸漸縮小，這七竅玲瓏閣的作用，也沒那麽明顯了。心裏想通了，酒勁也差不多有些消停了，頭發也幹了，我收拾收拾也就睡了。
莊妍什麽時候去上的班我不知道，我睜眼的時候，十一點。
好在昨晚沒同意楊稷的招聘方案，要不然今天這情況，就算遲到了。現在，我是鐵了心的不打算去固定上班的地點工作，至少，我的後續賬戶裏，就要變成一個百萬富翁了。
這幾天，失去了一個寶貝，卻得到了更多人的認可，還有我即將擁有百萬身家的優越感……
接下來就是平淡無奇的幾天，湯威在聽完他老婆對安和鎮的講述後，非要親自，認認真真的攜夫人一起，正式的宴請了我和莊妍一回。為了表示誠意，把地點設在了欣興大酒店。
好麽，連續幾天的高標準飲食，讓我的口味都提高了不少。甚至有點嫌棄超市裏小婻的手藝了。
不過我也是能吃苦的人，雖說現在有錢了，但也不能忘本。粗茶淡飯我能吃飽，山珍海味也來者不拒。隨時暗示自己，這些東西隻是進口的時候感覺舒坦一些，但是它們貴啊！
雖然沒什麽事找上門來，但我沒事還是會四處走走看看，各處的留言榜，有沒有新的驅邪委托。
楊稷也沒追問我，去不去管理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