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生死由命
見到比自己還大點的宇文慧來做自己的助手，莊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哪裏哪裏，我們互相學習。”
“你別看我年紀比你大，但有什麽事不必放在心上，直說就是。很多時候，一些小的東西我都能幫你提前準備好，節省你們的時間。話說物盡其用，人盡其責，咱們各自發揮自己的特長，這沒什麽。”
“謝謝你，宇文大姐。”
“嗯，叫我大姐也挺合適的。”宇文慧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吟吟地摟住莊妍。
莊妍看起來就二十剛出頭的樣子，宇文慧也覺得有個這麽大的妹妹剛好。而莊妍的真實年齡，已經二十六了，隻比她小兩歲。
兩人隨意聊了一些生活上的瑣事，互相又介紹了自己。
莊妍自然不敢說自己的真實年齡，她怕宇文慧追問，然後也吵著要當天師。
剛好，宇文慧也沒問莊妍的年齡。
宇文慧剛到新興幾天，淩風已經提前幫她找好了住所，現在單身。莊妍也沒好意思問她為什麽單身？
宇文慧向莊妍打開了話匣，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她到管理處工作的原因和莊妍了解到的其他人差不多，也是親曆了靈魂事件後，被迫進了管理處。那時她剛從大學校門出來，還在新公司實習時便遇到了靈異事件。
別的同事隻是聽說或者覺得辦公室裏有些不對勁，領導甚至懷疑起剛到公司不久，每天強迫自己留下熟悉公司業務的宇文慧搗的亂。而她卻是親眼目睹了靈魂作祟的過程。
當時，她的反應隻有尖叫，說到這裏的時候，宇文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當地管理處在處理此事時發現了她的異常舉動。再三詢問後，宇文慧說了自己所見所聞。說她看見了靈魂，在公司辦公樓裏幻成了人形，在幾個科室肆無忌憚的搞著破壞。
全公司的員工沒一個相信的，就這樣，她被管理處帶走了。
公司的領導還去起訴她，說她是對手公司安排過來搞破壞的間諜。
“後來怎麽樣了？”
莊妍忍不住問道，她覺得宇文慧的經曆有種被人誤解之後，有種有理說不清被人冤枉的感覺。而且，五六年前，她都還沒認識楊烽，還是一個反對封建迷信的急先鋒。
“還能咋樣？管理處安排天師，清理了大廈裏作亂的靈魂，然後……給我開具了精神不正常的證明，免除了處罰。”宇文慧平靜地喝了口茶。
“太過分了，你就這麽被冤枉了。”
“這沒什麽，在管理處工作，也沒什麽不好。而且，知道世間有真實的靈魂存在後，我對靈魂反到漸漸有了些抵抗力，沒那麽怕了。”宇文慧淡淡說著，好像被大家誤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樣子。
莊妍見她心態這麽好，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
若是自己也在剛到社會時遇到那種情況，表現一定比她差遠了。莊妍也忍不住和宇文慧說起當初第一次見到靈魂的情景。她是在完全不信的情況下，和楊烽賭氣花錢見的鬼。
說完那天的經過，宇文慧笑得前仰後合，原以為自己的經曆就夠二了，沒想到還有比她更二的莊妍。
因為兩人都是從絕不相信鬼魂的知識青年，變成專和靈異打交道的職業工作者，所以很快就聊到了一塊。
莊妍沒把她當助理，就像她的一個姐姐。
宇文慧沒把莊妍當領導，就像自己的妹妹。
淩風回來後，見兩個女孩子笑得前仰後合，想到兩人會融洽相處，心情自然好了不少。他讓宇文慧準備，正式開始莊妍的情況記錄。
宇文慧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一一放到了辦公桌上，沒有什麽遺漏。
淩風先解釋道：“宇文慧不是你一個人的助理，她過來以後除了協助你，我的很多事情也要她幫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都哪跟哪，我現在和宇文姐平級，以後我倆都做你的助理好了。隻不過，我不能長期過來這邊，每周一次吧，連著那會議一起進行。”莊妍勾住宇文慧的手臂說道。
“這自然好，你們不在意級別，對我來說也沒什麽。我就希望我的實驗室裏多一些這樣的歡聲笑語。”
見兩人關係融洽，淩風也挺高興。
最後，莊妍眼睛的事一個字沒說，卻聊起了宇文慧在新興的住所和喜歡吃什麽口味。
若不是淩風幾次咳嗽提醒，她們可以聊到下班。
提醒過後，莊妍才想起還有正事要聊，開始說起自己的事來。她先說了自己點身體上並沒有什麽變化，心裏表現也還一切正常。又說了自己發現的一個新情況。就是她看崔浩理的靈體顏色，和一般靈魂不同，泛著一種淡淡的藍色。
這從崔浩理正式入職那天就開始了，莊妍在家裏也想了幾天，她能想到的，這些顏色的不同，實際是靈魂對自己的威脅大小，而給她的危險等級提示。
莊妍隻是提出來這個想法，但她自己不確定，因為道觀裏的那幾位，靈體的顏色確實隻是和他們都道行高低有關。關於這一點，莊妍並沒有提出來。
“我記得你說過，你能穿過牆壁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或者對你有威脅的身影，還有就是靈體的影子。這些影子都是暗紅色的嗎？”淩風問道。
宇文慧在一旁沙沙的記著什麽，錄音筆放在了兩人的中間。
“人影不是，我熟悉的人影大多是普通的，好像對我有威脅的，才會有些暗紅。其實也算不得紅，就是很淡的一層紅霧一樣。靈魂的……大多都呈這種狀態，而崔浩理的，卻是淡淡的一層藍色。”
“我知道了，你的眼睛應該是有這個功能的。隻不過，最開始你自己並不熟悉，還沒注意到而已。現在，你漸漸習慣了眼睛的功能，這些顏色的不同體現，也逐步注意到了。可以這麽說，你的眼睛是人類得到的恩賜，請一定保護好她。若是有什麽我們可以提供的幫助，請盡管提出來。”
“謝謝，我知道。”
淩風又對莊妍的一些細微感受提了些問題，讓莊妍盡可能的用第一感覺回答。問題沒有標準答案，隻是收集最初級的真實數據。
答完了二十個問題，今天的匯報算是完成了。
宇文慧也展示了她的記錄表，幾乎全都記錄在案。
“還有些細節需要我一會兒從錄音筆的記錄裏確認。”宇文慧表示記錄並不是十分詳盡，還有些問題需要後期處理。
淩風提議，為了慶祝三人的第一次合作成功，一起進城吃飯。
管理處給宇文慧也配了台車，但開三輛車進城有些浪費了。所以淩風坐了宇文慧的車，莊妍還是開自己的。
宇文慧從大城市來到新興，也有自己的想法。
大城市裏生活節奏太快，很少有自己的時間。感覺每天都奔波在上班和下班的路上，根本沒有自己的休閑時間。過來新興這邊，一是她知道淩風這人，原來也一直有著好感。二是知道自己過來可以開自己的車，又向淩風了解了新興的城市規模和交通狀況。
自己也收集了些資料，她覺得這邊不錯，邊主動放棄了在大城市生活，來到這裏。
新興大約兩百萬人口，算個中小型城市。高樓不多，地價也不算高，最多隻算得上是一個三線城市。加上網絡收集的資料，大多都帶有一些廣告宣傳在裏邊，所以，她就來了。
淩風選擇的飯店就是上回驅邪完畢後，天師們聚餐的那家。環境很不錯，大廚的手藝也給力，宇文慧再次慶幸自己，選擇來到新興。
她覺得自己剛來幾天，就喜歡上這裏了。
三人隨意聊了些新興的情況，莊妍作為東道主，自然當起了主講。
當淩風說莊妍是新興當地富豪榜上排得上名次的莊氏集團的千金時，宇文慧驚呆了。吃飯之前她還抱著：自己犧牲了大城市的優渥生活來到這裏是做了多大的付出，看到莊妍一個千金放棄家業來做天師，瞬時覺得自己這點事，在人家眼裏，也許根本不算什麽。
正聊著天，莊妍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
“大師，我覺得有些不對。總覺得心跳的慌慌的，您能過來幫忙看一下嗎？”
是陳隊長的聲音，莊妍看看窗外，太陽當空照，她不相信靈魂現在會來。
“你先找地方曬下太陽，我一會兒就到……定位發了嗎？……什麽！你在地下停車場？……好的，你盡快找到有太陽的地方，沒事，隻要你的符還在就行。”
掛了電話，莊妍站起身子說道：“對不起兩位，你們慢用，我有事需要去處理。”
說完，沒等兩人說話，抓起來桌上的一小半黃金大餅，邊吃邊下了樓。
路上，莊妍打開手機查看定位，開啟了導航。
是菜市場附近那家商場的地下車庫，莊妍買單車的那裏。她不知道這陳隊長為什麽上班時能有時間去商場購物，還下到了地下。
要麽是被附近靈魂幹擾，要麽是他的運氣就這麽差，那天逃掉的靈魂正好躲在哪裏。
導航預計十五分鍾，和莊妍計劃的十分鍾趕到現場有些出入。不過，褚韓還在，應該能給她爭取到這五分鍾。心裏想著事，她腳下的油門不由得加重了一些。
楊烽躥來手鏈裏邊，“不著急，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他作孽多端，也該承受些東西。”
十分鍾後，莊妍的車子進了相對擁堵的路段，前麵五百米就是商場的車庫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