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陽,你鬆手
祁易誠微微笑著,舉起酒杯,朝他晃了晃。 程敬陽一點不含糊,走到自己位置上,倒一杯,喝一杯。三半杯紅酒下肚,臉色一點沒變。 酒也罰了,自然沒人再多提他下樓的事。 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i,發現原本空了的碗裏填滿了各種食物。 側過臉,許茗耳根紅了個透徹,時不時瞥瞥他,麵露羞怯之意。 “服務生。”程敬陽清涼醇厚的聲音響起,“我剛剛喝了酒,幫我換了碗盤,煮兩碗香菇雞絲粥上i,我胃疼。” 服務生上i給程敬陽換了碗碟,將碗裏的菜肉盡數倒在收殘盤裏。 許茗眼色暗了暗。 雞絲粥很快端上i,程敬陽喝了幾口,把另一碗推給白蘇,“這粥太鹹了,你幫我喝掉一點。” 眉眼間是嫌棄的神色,手上卻是拿了一個幹淨的湯勺放進去。 白蘇白了他一眼,皺緊眉頭舀了一勺咽下。雞絲粥熬得很好,並沒有很鹹,鮮倒是占了多數。 這種高檔餐廳的菜肴都很精美,這碗粥也不例外。溫溫熱熱地喝下去,不僅是胃,整個人都舒適了不少。 再配以幾道菜入腹,這一頓晚飯,白蘇蹭得很飽。 林苑的司機早早走了,隻能乘著程延的專車回家。而那車裏放了東西,再坐不下人,白蘇隻好坐上了程敬陽的車。 程敬陽喝了點酒,不能開車。酒店裏有專人代駕,他和白蘇一道坐到了後座。 大抵是後期酒喝得有些多,他雖不至於醉,卻到底沒有先前那般清明。 他靠後座躺著,雙眼微眯,像是在憩。 白蘇跟著林苑忙了一,正會兒也正趕上累的時候。她微垂著腦袋,眼睛半睜半閉。 晚上的京都大路上車不多,代駕司機很快就把他們送到了家門前。 程敬陽已然睡著,呼吸聲漸漸均勻。司機不敢叫醒他,隻能把鑰匙交到白蘇手裏。 睡著的程敬陽似乎卸掉了平日裏的滿身傲氣,乖乖地躺在那裏,能夠任人擺布。 他的睫毛很密很長,在車內微黃的燈光下,剛好能給他的眼瞼打滿一片陰影。嘴唇很薄,唇色鮮紅誘人。 白蘇搖搖頭,甩去自己腦海中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推了推他。 “程敬陽,到了,起i了!” 他一動不動,隻是呼吸急促了些許。 她加重了手裏的力道,程敬陽猛然睜眼,一個鯉魚打挺,用力製住了她的手腕。 “程敬陽!你鬆手!”白蘇被握得劇痛無比,尖叫出聲。 聽出她的聲音,他才緩緩地睜開眼,一瞬間清醒,撒開了手。 手腕重獲新生,白蘇忙打開車後的燈,對光照了照,白皙的手腕上起了一道紅痕,整整一圈,隻留了大拇指那邊的空隙。 第二一定會青紫,可見程敬陽剛才用力之大。他略顯不安地抬起她的胳膊,盯著她的手腕,看了許久。 “對不起。”他言語間還帶著未完全清醒的調調,嗓音低沉有力,“我剛才做了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