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七年未見你是誰
跌跌撞撞間朱羿來到四樓,剛一到四樓,所有鐵衣衛皆單膝跪地道:“參見世子殿下。”
哪怕一臉不情願的常衛青也彎腰拜見,然後便迫不及待道:“羿弟,我是衛青表哥啊,七年未見還記得嗎?”
說著常衛青便笑著往前走來。
朱羿看著走向自己的常衛青臉色一變,往後猛退指著常衛青吼道:“你是刺客,龐德為什麽還不抓起來?
七年未見,本世子哪裏知道你是不是衛青表哥?
再說本世子從沒有告知別人,為什麽你可以得知我在落霞鎮,難道鐵衣衛還有人通風報信不成,肯定是你一直派人跟蹤我。”
隨著朱羿的質問,常衛青一臉苦澀,怎麽回答難道說鐵衣衛有我的人,或者承認派人跟隨,開玩笑,這兩個怎麽可能承認。
“也是湊巧,我從芳華城前往止戈城,聽聞三千鐵衣衛前往劍山,我一猜就是羿弟回來了,這不剛到落霞鎮就碰到章千夫長,然後才惹出這麽多事嗎?”
“再說我肯定是衛青表兄,我還記得我小時候的事,而且諸葛大哥也認得我啊……”
正說著,王連山扶著一身酒味的諸葛守將也下來了,看著酒氣衝天還閉著眼睛的諸葛守將,常衛青一下就無語了。
“我喝多了,小時候的事我也記不清了,如果你真是衛青表兄,那麽為了我安全著想,我希望在大哥酒醒前和他們一樣,不然的話……”
說著朱羿指著被綁起來的章柯和馬夫,一臉威脅的道。
聽著朱羿的話常衛青臉色有些難看,都這麽說了,還能怎麽辦。
臉色難看的何止常衛青一人,此時袁飛臉色更加難看,人是自己不讓綁的,但是此刻世子點名要綁,而且說的有理有據,更加顯得自己的無能。
“那就得罪了,常少爺。”龐德嘿嘿一笑,親自拿起繩子將常衛青綁了起來。
看著綁好的常衛青,朱羿突然一把握住嘴巴,打著酒嗝來到窗邊,頭伸出窗外“哇”的一聲。
吐完過後,朱羿就趴在桌子上,打起了鼾聲。
看著趴在桌子上的朱羿,所有人都傻眼了,這麽一堆爛攤子,居然就趴桌子睡著了。
眾人又轉頭看著另一張桌子上趴著的諸葛守將,一個個頭大如鬥。
就在這時,一道道震耳欲聾的喊聲傳來。
“請世子殿下給我們做主啊!”
“請世子殿下給我們做主啊!”
趴在桌子上的朱羿猛地站起來醉醺醺的問道:“外麵這是怎麽回事。”
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王連山已經搶先答道:“那些幫世子抓刺客的人,還被鐵衣衛看守住了。”
一聽這話,醉醺醺的朱羿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罵道:“落霞鎮的義士幫本世子抓刺客,你們沒有抓刺客就罷了,還將各位義士關起來幹嘛,還不放人。”
龐德和袁飛同時應道,便準備安排去放人,但是卻被朱羿攔住了。
“各位義士本世子親自去放,你們和我一起去。”說著朱羿便指著所有人道。
順樓而下,每到一個樓層,朱羿便親自道謝然後送下樓去,隨著人群轟然出樓,一直跟著的常衛青臉色越來越陰沉,一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重。
魚躍樓大廳,所有人都出樓而去,隻剩下鐵衣衛等人時,常衛青突然掏出一塊東西開口道:“此乃明王賜予家父的武威令,應該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了吧。”
威武令?乃明王賜給有大功之臣,凡持威武令者,雖無官位,但亦可對除明王外,所有人皆可免禮,雖無權但是榮譽極高。
原本常衛青是不準備拿出的,但是此刻本能感覺到不對勁了,外麵的人數太不正常了。
一看威武令,朱羿一愣隨即笑道:“真的是衛青表哥啊,哎,表哥來為什麽不通知一聲,看現在搞這麽多誤會,那請表哥和我出去解釋一下吧。”
“不了,我還要去止戈城,本來也隻是順道前來拜會一下,不然也不會不打招呼,此時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我隨從還在鎮口等我。”
常衛青連忙拒絕,本來自己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你知道七年未見,現在哪怕三千鐵衣衛護你,我亦可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你麵前。
但此事卻越偏越多,完全不在自己掌控中,常衛青也顧不得什麽麵子了,準備走為上計了。
“此事惹得落霞鎮暴動,不要說你常衛青拿到隻是威武令,哪怕你就是拿了上將令也必須和我出去解釋,龐德給我押出去。”朱羿毫不客氣的道。
原本是想客氣的請出去,但此時看著拿著威武令,死了心的要離開的常衛青,朱羿也就沒有什麽好客氣了。
“你……你想幹嘛……,我去止戈城乃軍事要務,世子第一次出山就要耽誤軍機大事不成?”常衛青指著朱羿再也沒有什麽笑意了,早就感覺不對勁了,第一次上樓時他就看見自己了,卻裝作抓刺客,現在卻非要逼自己出去。
“還不動手?順便給我把嘴堵上。”
看著明顯撕破臉的二人,龐德聳了聳肩,走到常衛青麵前,苦笑道:“得罪了,常公子。”
一出魚躍樓,朱羿也被眼前景象驚了一下,除了被鐵衣衛圍住的魚躍樓這一塊。
其餘地方皆是火把,連綿不絕以魚躍樓為中心,幾條街道人聲鼎沸,似乎落霞鎮的人全部聚集起來了,要知道為鎮者人口至少過十萬,再加上四周的來往人數,不知凡幾。
一見朱羿出來,喧嘩聲瞬間小了,身後龐德押著常衛青三人,萬連山將諸葛守將留在樓裏,也跟在朱羿身後。
這時圍觀的人群裏突然走出數十人,對著朱羿直接雙膝跪下,一個個痛哭道。
“我兒乃是一文弱書生,聽聞世子殿下遇刺,奮不顧身衝向刺客,看世子平安我隻想問一句,我兒如何?刺客如何?”
“我少爺是瀘宿城人氏遊曆沙化之地,魚躍樓下聽聞世子遇刺,便衝了上去,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讓我等奴仆有何顏麵苟活,求世子給一個結果?”
“我相公乃.……”
“我族兄……”
朱羿此時麵對跪地眾人,聲音陰沉的有些可怕道:“王連山告訴我,怎麽回事。”
王連山連忙道:“是奴才的錯,沒想到上將軍之子會強闖上樓,還打傷奴才,讓世子以為是刺客,各位義士全部拚命阻攔,沒想到沒想到他們居然會下殺手。”
一聽王連山的話,被綁住的常衛青和馬夫拚命掙紮,但是被鐵衣衛綁住,怎麽可能掙脫。
“哈哈,原來我兒死於上將軍之子手,老朽無能隻能下去陪他了。”
“少爺還在下麵等著奴才前去伺候了,此答案還不如沒答案,讓我下去如何開口呀。”
“相公等我.……”
一個接一個人自刎魚躍樓前,朱羿沒有阻攔,甚至沒有一個人阻攔,怎麽阻?怎麽攔?
鮮血順著石板浸濕了朱羿的鞋,也朝著常衛青漫去,此時常衛青臉上再也不複那時的儒雅從容,隻有一雙瘋狂的眼睛讓人膽寒。
“殺了他”
一聲呼喊從人群裏麵傳來,這句話這就像一個宣泄口,讓原本一個個雙眼通紅的人,再也不懼眼前一個個黑甲長刀的鐵衣衛。
“殺了他”
“殺了他……”
“求世子做主,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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