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風湧雲動
許流雲錦衣華服,正坐在城中最繁華的、最有名的快意樓,他最喜歡的窗口位置飲酒,觀賞遠處的湖光山色。
許流雲是蘇北城中第一高手。
他平素喜愛身著錦衣華服,擅使單刀,一旦出手,便如狂風暴雨,所以有個外號叫做錦衣狂刀,又被人稱作蘇北第一刀。
但是許流雲本人卻並不喜歡這個“蘇北第一刀”外號,但是對於那個錦衣狂刀的外號,卻並沒有任何表示,頗有些默認的意思。
他這個人平時經常歎息,在蘇北半生卻無一敵手,其實他這人還年輕的很,今年才剛剛32歲,卻經常故意做出一副老氣橫秋模樣。
其人平素溫文爾雅,待人客氣而禮貌,頗有一些儒雅風範,而遇事則張狂不可一世,與平素反差極大。
許流雲對刀法癡狂,但是所用的兵器,卻隻是一柄最便宜的、爛大街的普通刀。
據小道消息所傳,據說許流雲一則是認為一個真正的用刀高手,並不在於他所用的是什麽樣的刀,越是普通的刀,才越能顯出他高手的風範,才是真正的用刀大家。
另一種說法是,許流雲認為,還沒有找到這個能夠真正配得上他的刀,所以幹脆情願先隻用普通的刀。
這兩種說法誰真誰假,大家也搞不清楚,反正流傳著許多關於他的傳說。
不過大家不知道的是,今天照樣坐在他最喜歡的,快意樓窗前位置飲酒的許流雲,心中卻是充滿著寂寞與蕭瑟。
以前許流雲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每天在快意樓這個窗口的位置,坐著痛快的喝上一頓酒之後,再到城裏城外或是附近幾座城中,找那些宗門的修行者,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來磨練他的刀法。
但是最近幾個月,他除了坐在這個窗口喝酒之外,他最喜歡做的另外一件事,找人打架磨練刀法,這件事情已經再也沒有幹過了。
原因很簡單,就是曆王一聲令下,把所有的宗門全都從曆國境內給趕了出去。
就算有些從宗門中出來,沒有跟著去的,還是一些散修,也都是人心惶惶,沒有誰再願意陪他許流雲打架了。
許流雲也曾經主動找過幾次茬,但是人家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思,情願讓他打一頓,也不願意還手,許流雲便也覺得無趣。
何況這些人都是附近的,都認識許流雲知道他這個人狂是狂,但是卻是個講道理的人,就算是不願意和他打,許流雲也不會無緣無故將他們給打死,所以也不怕他,這樣倒是搞得許流雲鬱悶的很,天天出來喝酒、喝酒、還
是喝酒。
甚至於很多時候喝完了就抹嘴走人,故意不給錢。
“這個鳥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許流雲猛然一拍桌子,對未來嗯都有些迷茫了。
這時候那邊卻有一個大胖子,卻對那個酒樓掌櫃使了個眼色。
你好你好,這大胖子實際上是這酒樓真正的東主,隻不過這許流雲天天站著這個窗口位置光喝酒卻不點什麽菜,而且喝完還發脾氣,著實影響了大胖子的生意。
今天正好大胖子在這裏,又碰上了這個許流雲,他不好出麵,於是叫掌櫃想辦法把這個許多語音給哄走。
掌櫃的不知道自家東主的意思,隻是讓他將許流雲給哄走,這見到大胖子這個眼神,以為是自家東主怒了,要自己把這個許流雲無論如何,得永遠從這個酒樓裏裏給弄出去,不讓他再到這裏來喝酒。
這個難度就大了,許流雲那個可不是什麽大傻子,並不好混,你要是把他哄出去一會兒,你跟他講道理他還能聽,可是你要想他永遠不來喝酒,那簡直就是做夢。
不過看著自家東主那個臉色不好看,掌櫃的心中一急,腦子怎麽不知怎麽的,就給硬生生的轉出來一個主意。
這掌櫃當下眉毛一挑,就從櫃台後拿了一壺酒,走到許流雲的那個身邊。
掌櫃的這一手把大胖子是看得滿臉黑線,叫你把他給哄走,你還拿這麽一壺酒送給他,這不是越弄越虧本嗎?
“許大俠來來來來,這是這是個小人敬獻給許大俠的。”
許流雲眯著醉眼看著這掌櫃的,:“嘿,你這家夥平時不是看著我就煩,巴不得我早點滾蛋嗎?今天怎麽太陽出西邊出來了?”
那掌櫃心中暗罵,麵上卻強笑著,:“錯了,許大俠你這就是誤會我了,你來這裏喝酒是小店的榮幸求都求不來的,是怎麽會想到敢想你走呢,是真的,這是小人獻給許大俠的。”
“好,既然你仰慕我,那麽你給我出個主意吧!如何?”
許留英卻斜著眼看著這個掌櫃,突然說道。
掌櫃的心下突突直跳,但是卻又沒有辦法,隻能強撐著,:“不知道許大俠讓小的,給出個什麽主意呢?”
“你說這蘇北城中連這個宗門都沒有了,我想要打個架都找不到人,這該怎麽辦?”
那掌櫃的眼珠子一轉,說道,:“這還不簡單,嗯,哪裏有宗門,就去哪裏找唄!”
許流雲先是一愣,接著那個臉上露出怒色,:“你這不是廢話嗎?我要是能找得到
這個宗門還用你……”
話說剛剛說到一半,那許流雲麵上突然轉怒為喜,一拍巴掌重重拍在這掌櫃的肩膀上。
“哎呀!真的是謝謝你了,我竟然沒有想到……不錯,哪裏有宗門我就去哪裏找人。”
許流雲再不理那掌櫃的,直接從懷中掏出一把金幣拍在桌上,也不走大門,直接從窗口一躍而下。
那掌櫃痛呼一聲捂著肩膀,:“唉呀,這手真重啊!簡直要拍死人了!”
卻趕到窗口往下一看,那許流雲卻早已是如一陣煙一般去得遠遠的了。
回頭去隻見身後那大胖子也趕上前來,對著掌櫃的豎起大拇指,:“實在沒想到你這個老殺才,腦居然還有這般本事,三兩句話就把這家夥給弄走了。”
“行,這桌上的錢就全都賞給你了。”
那掌櫃的捂著自己的肩膀,心中不明白自己說什麽了,就把這個許流雲給弄走了,緊接著就眼前放光,趕緊將桌上的金錢全都攏入手中,心中暗叫到“今天可是發了!實在是大發了!”
李老二喝得醉眼朦朧,跌跌撞撞。
看到他的人都避開他,離得遠遠的。
沒人知道他來自哪裏,隻知道他這人非常不靠譜,看著窩窩囊囊,瘋瘋癲癲,也不見做什麽正經工作,但是卻偏偏不知道哪裏來的一些錢,每天就是喝酒吃肉。
還喜歡跟女人打情罵俏,人家越不理他,他越是來勁,一副死纏爛打的模樣。
可等到人家那個露出,有幾分相從的意思了,他卻又轉身好像不認識一樣,不理會別人了。
而且這家夥你說他有錢吧!
他有時候還去做些偷盜的事情。
去偷有錢人家,而且他偷來了這個錢,他就又順手給了街上的那些個乞丐兒童與少年。
而且他有個怪毛病,他隻給這個幼小的乞兒,卻從來不給那些成年的乞丐,和年紀大的乞丐。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你年紀大的乞丐,你自己沒有兒女嗎?兒女不養你是你活該!
那麽成年的乞丐,他就說是你有手有腳,你什麽事不能幹?你要去乞討。
至於那些乞兒,李老二卻說他們去做乞丐是沒得選,那不是自己的選擇,是無可奈何,所以我這錢隻能夠給他們。
而且這家夥,他喝酒不喜歡坐著喝,都是邊拎著一個酒壺,邊喝邊逛街。
他沒事兒就喝酒逛街,有時候喝著喝著逛著逛著,突然就笑,笑得傑斯底裏。
笑裏帶著淚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