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薑還是老的辣
“呃……對，對啊！”龍傲似乎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陛下這麽問的原因，愣愣的點了點頭。
“不過二殿下給顧瑾的禮物，和給古雪瀾小姐的禮物簡直沒辦法比，差了十倍的價錢不止。”
“而且顧瑾是什麽身份，古雪瀾小姐又是什麽身份。”
“殿下若是真看上了顧瑾，直接給句話，把顧瑾抬進府裏，做個侍妾也就算了，哪裏需要這麽大費周章……”
龍傲一板一眼的分析著，然而百裏明輝一雙老辣的眸子轉了又轉，卻是不由得輕笑一聲。
“嗬……龍傲你搞錯了，昊兒心儀的女子，絕對是顧瑾沒錯！”
“啊？”龍傲正分析到興頭兒上，聞言那叫一個吃驚不已，連在皇帝麵前一向的冷靜自持都沒繃住，像個二傻子似的張著嘴巴發呆。
“陛下，這不對吧，二殿下怎麽可能給心儀的女子送便宜貨，反而給別人送貴重禮物？這根本說不通啊！”
見龍傲還是沒想明白，百裏明輝頗感心累的抿了抿唇。
不過一想到龍傲是他欽點的龍隱衛頭領，就是看中了他武功絕對高強，又忠心耿耿，而不是心思活絡難以掌控的人。
畢竟龍隱衛的身份太特殊，可以在皇宮來去自如。
萬一頭領是個有異心的，想要謀朝篡位太容易。
所以有利就有弊，百裏明輝就算再心累，也不得不一遍遍調整心態，盡量讓自己麵對龍傲的心態平和一些。
“這正是昊兒的高明之處，他這一招叫聲東擊西！”
“龍傲你剛才也說了，古雪瀾收到昊兒生辰禮這件事，帝都權貴之家已經傳遍了。”
“你搞情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爛大街的消息，能有幾個是真的？一看就是故意為之。”
“朕估摸著你和你手下某些龍隱衛的行動，肯定是被昊兒察覺到了，所以他近期一切舉動都有所收斂，你們沒能查到有價值的線索。”
“再有就是昊兒心儀的女孩子，昊兒這是把古雪瀾當做靶子立起來，吸引眾人的注意力，從而保護顧瑾呢！”
“畢竟昊兒可是朕最看重的兒子，昊兒又至今未娶正妃，嗯，連個側妃通房都沒有，各個世家都在瞄著。”
“顧瑾那丫頭以前是侯府嫡女倒也沒什麽，現在卻是商戶女，身份差太多了，但凡某個人家使使壞，顧瑾都得被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至於龍傲你偷偷查探的那個所謂澄泥硯，應該也是假的。”
“世上善於造假的手藝人多得是，反倒是顧瑾那套傳言中不起眼的文房四寶，估計大有玄機。”
說到這裏，百裏明輝不由得著意瞥了龍傲一眼。
“顧瑾那禮物，你肯定沒去仔細查驗吧？”
“這……屬下……”龍傲額頭的冷汗聚在一起，順著下巴流下來，滴在地上都匯聚成一小汪了，顯然是十分緊張。
“陛下贖罪！是屬下失職，竟然完全被二殿下騙過去了，屬下有罪！”
“屬下聽完陛下的分析，才如醍醐灌頂般反應了過來。”
“想想也是，二殿下以前從未和古雪瀾見過麵，怎麽可能突然送去這麽貴重的生辰禮。”
“反倒是顧瑾小姐，從小養在侯府，哪怕殿下再不近女色，年節宴會上，也多少有見麵的機會。”
“屬下該死，險些將調查的方向搞錯，請陛下責罰！”
龍傲一邊說著，一邊態度堅決的抱拳請罪。
百裏明輝見龍傲還沒有蠢到家，就是差一點點播，倒並不生氣，反而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行啦，這也不是你的錯，是昊兒太聰明了，他這一招怕是把大部分權貴之家都騙過去了。”
“倒是顧瑾這丫頭，朕真是有點記不得了，昊兒是什麽時候對她另眼相看的？”
百裏明輝一邊捋著胡子，一邊目光放空望向窗外，輕輕呢喃道。
“朕記得顧瑾那孩子除了容貌比較出眾，好像別的優點不太多。”
“而且還有點鬧騰人，每次宴會，她和明月都要搞出點幺蛾子。”
“雖然事情都不大，也不嚴重，和歹毒更靠不上邊，但也著實不夠穩重……”
百裏明輝想不通，他一直以為兒子肯定更喜歡那種端莊賢淑、沉穩大氣的女孩子。
結果事實上，昊兒卻是喜歡那種活潑好動、咋咋呼呼的？
百裏明輝覺得自己還是不夠了解昊兒，要是早早看出端倪，及時進行幹預，說不定還能把昊兒掰過來。
畢竟顧瑾那種性格，如何當得了一國之母？
做個貴妃、寵妃，累了時候逗逗樂子、調節心情的角色還差不多！
百裏明輝鬱悶的沉著臉。
其實百裏昊對顧瑾產生感情，本來就是近段時間才發生的，百裏明輝是想不明白的。
但架不住他身邊還有龍傲，龍傲比皇帝年輕幾歲，從小是皇帝身邊的侍衛，後來才轉入暗處成了龍隱衛頭領。
年輕時候的事，皇帝有些記不清，但龍傲記得。
這不，龍傲回憶了一下，突然就靈光一閃。
“回陛下，屬下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不知陛下還記不記得。”
“八年前太後生辰，宮中大辦宴席，貴女們在後花園玩捉迷藏，顧瑾小姐正好是蒙眼睛那個，明月郡主把她引到了貴妃娘娘生前的住處附近。”
“眾所周知，二殿下最不喜歡別人靠近他母妃的住處，有些不知輕重的宮人，不知被殿下打殺了多少。”
“可那次顧瑾小姐卻毫發無損，會不會就是那時，殿下對顧瑾小姐產生了好感？”
“嘶……”百裏明輝倒吸一口氣，“龍傲你這一說，朕也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麽回事。”
“八年前，那麽早啊……”
“是啊，真是讓人想不到！”龍傲越想越肯定的點了點頭。
“對了陛下，剛才屬下還有些細節忘了稟告陛下，顧瑾小姐在這次生辰宴上的表現著實不錯，和以往的掐尖要強完全不同。”
“顧瑾小姐落落大方，從容優雅，還在飛花令中表現突出。”
“雖然她強調自己是背誦了一本古籍中的詞作，但在場的大儒們，包括定遠侯本人，都沒聽說過，很可能是顧瑾小姐自己創作的，隻是不想太顯眼罷了。”
“再有，顧瑾小姐還險些被陷害了清白……”
龍傲劈裏啪啦把整件事簡明扼要的一說，百裏明輝頓時眸色一沉，“龍傲你想說什麽？”
龍傲之前被陛下鄙視了智商，這時候正想挽尊，這便語氣篤定道。
“顧瑾小姐一介弱女子，如何能做到拆穿幕後黑手又絲毫不受影響，肯定是有人暗中幫忙！幫忙的說不定就是二殿下的人！”
“再有，顧瑾小姐以前是不是都在扮豬吃虎，故意表現得性格不討喜，就為了韜光養晦，不讓人懷疑她和二殿下暗生情愫？”
“不然如何解釋，顧瑾小姐一下子就變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