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除夕宴正式開始
聽了顧瑾的分析，玉竹讚同得連連點頭。
“還是小姐心思縝密，那奴婢這就去回複暗衛兄弟們，讓他們不必輕舉妄動好了。”
“這樣反而還省事了，畢竟雲公公他們那麽多人，無論是恐嚇還是別的什麽手段，都不太容易實行，還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要是他們本來沒聯想到什麽，因為暗衛們的舉動而多心了，就更不妙了。”
說完，玉竹便佯做吃壞了肚子，再次跑了趟茅房，把事情辦妥了。
這個小插曲過後，禦膳房就再也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大家都在緊張忙碌的為除夕宴上的決賽做準備。
很快的，天就黑了。
陛下一行人，大概是酉時（下午五點）結束祭祖回到皇宮的。
經過了大概一個時辰的修整，除夕宴終於快要開始了。
很多趕來看熱鬧的老百姓，早早就來到了承天門附近，被禁衛軍隔在廣場比較外圍的位置。
雖然位置不太好，看不大清楚廣場上的歌舞表演之類的，但關鍵是一個氛圍。
大家夥人挨人，有的拿著早就準備好的吃食咯吱咯吱的吃，有的現從流竄小商販手中買了些零食打牙祭，還有的在熱絡的聊天。
總之，大家夥的臉上都喜氣洋洋，非常有過年的感覺。
文武百官們攜帶家眷，還有皇室宗族成員，以梅妃和舒妃為首的後妃陣容，以及皇子公主們，也早早在承天門外的廣場上，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靜靜等待陛下和太後的到來。
戌時一刻，太後和陛下母子二人終於姍姍來遲。
隨著太監總管一聲高亢洪亮的‘太後娘娘駕到，陛下駕到’，無論是文武百官，皇室宗親，還是普通老百姓，全都齊齊跪地叩拜，恭迎太後和陛下大駕。
一陣有些繁複的禮儀過後，除夕宴終於開始了。
就像現代的春晚一樣，大胤朝盛大的除夕宴，怎麽能沒有歌舞表演助興？
行完禮的一眾人等剛剛重新落座，喜慶的音樂就響了起來，一群穿著精致舞衣的歌姬，也踩著節奏窈窕而出，在廣場中央的空地賣力表演訓練了許久的舞蹈。
雖然如今是寒冬臘月，天氣冷得幾乎滴水成冰，但這些歌姬為了令舞姿更為曼妙，卻要穿著單薄的衣衫翩翩起舞。
美是的確很美，冷也是真的冷。
在這種溫度下，根本不存在跳著跳著就身體自行發熱之類的。
有的歌姬被凍得直流鼻涕，鼻涕甚至直接被凍在臉上，都不敢去擦，生怕因為自己的一個小動作而破壞整個舞蹈。
古雪瀾身為定遠侯嫡女，因為跟著父親沾光的緣故，坐的位置很靠前，正好能看到歌姬們的窘迫。
古雪瀾身上還穿著上午太後賞賜的華美宮裝，脊背挺直，坐姿端莊而隱隱有幾分霸氣的坐在那裏，簡直跟狼狽卻要強顏歡笑供人玩樂的歌姬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古雪瀾心裏也確實是這麽想的。
她是身份高貴的侯府嫡女，打娘胎裏就比這些賤人高貴。
雖然顧瑾並不是跳舞的歌姬，但也不過是個小小商戶女。
廚藝大賽說得好聽，就算成績再好，不也隻是個做菜的廚子麽？
下九流而已，根本上不得台麵！
早上的時候，顧瑾靠著緹督府的關係順利進宮又能如何，稍後還不是要跪在那些歌姬曾經旋轉踩踏過多次的地方，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拋頭露麵嗎？
一想到自己端坐於此，顧瑾卻跪在下首的畫麵，古雪瀾微微上挑的眉眼，就不由得揚起了更加愉悅霸道的弧度。
不過古雪瀾經過這段時間和太後、祖母的學習，可以說進步非常明顯，心裏頭再怎麽貶低顧瑾，嘴上也不會這麽說。
與其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還不如裝個老好人，讓某些人替她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畢竟看不慣顧瑾的，可是有不少人呢……
這不，古雪瀾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聲音柔柔道。
“瀾兒今早去拜見太後的時候，正好在宮門口遇到了阿瑾妹妹。”
“阿瑾妹妹真的好厲害，報名參加了這一次廚藝大賽，還進了決賽。”
“稍後就能看到阿瑾妹妹了，祖母您開不開心？”
“算算日子，自從上次生辰宴，祖母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見過阿瑾妹妹了，祖母一定很是想念吧？”
“祖母莫要著急，阿瑾妹妹應該很快就出場了。”
定遠侯老夫人前些日子，才剛將身體養好一些，今天的精神頭難得的不錯。
一聽稍後能見到瑾丫頭，慈祥的眼頓時彎成了月牙，開心得連連點頭。
“好好好，本來還以為這個年和瑾丫頭見不到了，不成想還有這樣的驚喜！”
“瀾兒你也有心了，還一直替祖母關照著阿瑾……”
老夫人心情不錯，整個人也似乎對除夕宴更有盼頭了。
因為身份天差地別的緣故，古雪瀾這次倒是並不嫉妒顧瑾即便走了，也被祖母這般關心，非常體貼的幫老夫人攏了攏披風。
“這就叫好事多磨吧，老天爺都在幫阿瑾妹妹和我們團圓呢！”
然而老夫人早年統領紅纓軍，對女子拋頭露麵一事並不怎麽在意，尤其年紀大了，整個人被即將見到阿瑾的喜悅包圍，就更是忽略了這件事。
但老夫人沒在意，有人卻在意得很。
隻見周氏聞言，頓時變了臉色，手中的酒杯被重重撂到了麵前矮幾上。
“什麽好事多磨，分明是家醜外揚！”
“好歹也被侯府被教養了十幾年，連女孩子的矜持都不要了，沒事跑去參加什麽廚藝大賽，做燒火丫頭很光榮還是怎麽的？”
周氏的脾氣一上來，就難免有些控製不住，這幾句話的音量完全沒有壓低。
不光定遠侯府這一大家子人聽到了，周圍同侯府地位差不多的幾戶人家，也多少聽到了，有的在互相眼神交流，有的直接竊竊私語。
古雪瀾一直豎著耳朵聽，見顧瑾要做燒火丫頭一事，果然被許多人當做了笑料，頓時心中一喜。
不過麵上卻是為難的輕輕扯了扯周氏的袖子，“母親慎言。”
“廚藝大賽是聖上下的旨意，阿瑾妹妹能響應朝廷的號召，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古雪瀾可不會平白無故替顧瑾說話，她算準了周氏的脾氣，本來隻是發泄一下，火氣就散了，但她越是替顧瑾說好話，周氏就會越生氣。
果然，周氏聞言頓時又炸了。
“什麽響應朝廷號召，我看她就是不知禮義廉恥！就是故意往我臉上抹黑！”
“顧瑾那丫頭是我親自帶大的，在座的權貴之家，哪個不認得她？”
“養了她這麽多年，結果就養出個燒火丫頭，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顧家那對小商人夫妻也是賤胚子，他們憑什麽不跟本夫人商量，就私自報名參加這個廚藝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