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及時止損
劉氏和柳兒合開的胭脂店，距離顧瑾幾人的浪漫小屋店麵，隻隔了兩間鋪子的距離。
店外的牌匾上，早早掛好了紅綢，幾千響的大地紅鞭炮，也準備得足足的。
而且除了這些外在的，店內各種胭脂水粉的囤貨量，更是數不勝數，生怕客人太多賣斷了貨，影響賺錢。
可以說是為了今天的開業儀式，做了極為充足的準備。
眼看著被顧子溪中狀元的消息吸引過來的人群，多到整條街都裝不下，劉氏和柳兒簡直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就等著閉眼數銀子了。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千算萬算，她們也沒能算到顧瑾竟然也在今天開了新店，並且還是新開了胭脂店，一下子就把客流量全都吸引過去了。
別說吃肉了，連點肉湯都沒給她們留！
柳兒到底見識短淺、性格沉不住氣，望著眼前這一幕，簡直氣得渾身發抖，眼圈也沒出息的紅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為什麽偏偏這麽巧，就撞上了呢？”
“我的錢啊，我投了那麽多錢，甚至把最喜歡的一根簪子都當了，就為了能多占一些份額，占據更大的話語權。”
“還不惜花了大價錢，從南邊引進了新鮮花瓣兒，耗費了無數個日夜完善配方。”
“結果全白費了！”
“顧瑾的胭脂鋪子這麽受歡迎，大家都會去買她的貨，咱們的貨保質期有限，全都要砸在手裏了。”
“啊啊啊！為什麽，為什麽老天爺要這麽對待我啊，我的命怎麽就那麽苦啊……”
柳兒是真的心痛得不行，連小白花都沒心力裝了，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撒潑打滾抒發了一通情緒，沒多一會兒就妝也花了、頭發衣服都亂了。
不知道的怕是要以為她剛剛被人輕薄了呢……
其實這家胭脂水粉店，劉氏也投了不少錢，麵對這種開局就在破產邊緣反複橫跳的局麵，也是很頭疼的。
隻不過因為柳兒實在太拚，基本把古懷這麽多年送給她的所有東西都抵押了，還哄著古懷額外給她出了些錢，換取了大量錢財，投入到了胭脂店上，稀釋了劉氏的投資占比。
所以劉氏現在隻算是小股東，虧的錢仍然在她的承受範圍內。
這麽一來，看到柳兒賠光了所有家底的崩潰樣兒，劉氏竟然還有點想笑。
畢竟想當初劉氏的賭坊遇到麻煩的時候，柳兒可沒少背地裏看笑話、說風涼話。
如今她的胭脂店更慘，也算是老天爺公平公正，讓柳兒遭了報應！
這麽著，劉氏饒有興致的看了好一會兒熱鬧。
直到被柳兒鬼哭狼嚎的鬧騰煩了，還有就是劉氏本身其實是不想讓自己虧錢、而是想讓胭脂店重新立起來的這方麵原因，就聽劉氏冷靜開口道。
“行了，別哭了，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有時間還不如想想接下來究竟該怎麽辦，才能盡可能的減少損失，甚至是反敗為勝。”
然而有些女人發起瘋來的時候，顯然是不可理喻的。
柳兒就是其中之一，明明劉氏說得都對，但她就是不想聽，甚至還覺得劉氏故意貶低輕賤她。
這不，柳兒之前還隻是生顧瑾的氣，外加和自己生氣，劉氏這麽一開口，柳兒便把所有矛頭都對準了劉氏。
隻見柳兒猛然扭過頭去，用那雙哭得紅彤彤、布滿可怖血絲的眼珠子瞪著劉氏，臉上的肌肉線條也因氣憤而走向詭異，全無平日裏的溫柔小意，顯得十分猙獰。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是我想哭的嗎？明明是我控製不住我的心和我的眼淚啊！”
“畢竟投入了那麽多時間精力，還有那麽多錢，我所有的財產全都搭進去了不說，為此還借了一筆高利貸，你讓我怎麽冷靜得下來？”
“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嗎？你以為人人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光是嫁妝就能養活一個村子的人好幾年嗎？”
“說什麽好姐妹、一家人，要帶著我一起做生意，根本就是裝的，你就是瞧不起我！就是在看我笑話！”
“不過你再怎麽瞧不起我，再怎麽出身高貴，不還是和我一樣，伺候著同一個男人？”
“哈哈哈，而且你還是年老色衰、不得寵愛的那一個。”
“怎麽樣，要不你求著我告訴你些固寵的方法呀？”
“或者你也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能有什麽辦法幫你反敗為勝，重新獲得夫君的寵愛嘛！”
“哎呦呦，你臉色怎麽變得那麽難看啊，被我戳中痛點了？”
“你的冷靜自持呢？你的冷靜分析呢？”
“呸！居然還笑話我……隻不過是遇到的問題不同罷了，這不你也受不了了嘛……”
柳兒因為被刺激得狠了，一時間有些口不擇言，言語極盡尖酸刻薄之能勢，完全卸下了厚厚的偽裝，露出了真實的本性。
店裏那些小丫鬟們，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見識到柳兒的真麵目，顯然被嚇得不輕。
不過隻要古懷不在，柳兒就毫無壓力，完全不在乎。
反正幾個小丫鬟而已，興不起什麽大風浪，隻要她把男人伺候舒服了，其他都不算事兒。
但劉氏可不會任由柳兒這般撒潑，雖然她不在乎古懷，可她的身份擺在那裏，該有的體麵絕不能被區區一個柳兒踩在腳下。
而且柳兒這麽蠢，顯然不是一個合格的生意夥伴。
況且當初之所以拉柳兒一起做生意，也隻不過是想借此掌控對方的財產，進而掌控這個人而已。
既然胭脂店的生意這麽差勁，已經很少有起死回生的可能，那麽還不如及時止損。
這麽想著，便聽‘哢嚓’一聲脆響，原來是劉氏直接將茶杯摔在了柳兒腳邊。
“住口！”
“看來本夫人平日裏是太和善了，以至於有些人根本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既然不想解決問題，那就不要解決了，本夫人退出胭脂店的生意。”
“之前投入的錢，本夫人可以不追回，以後胭脂店是賠是賺，也和本夫人無關。”
“本夫人仁至義盡，柳兒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劉氏擦了擦手，就帶著自己的幾個心腹丫鬟婆子離開了。
柳兒則被那突然炸裂的茶杯嚇了一跳，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劉氏已經走了好一會兒，地上的茶水都快幹了。
這會兒柳兒的理智已經重新回籠，回想起自己之前都說了什麽，簡直悔不當初。
做生意她本就不在行，眼下資金周轉又是大問題，離開了劉氏的幫助，這可怎麽辦？
就在柳兒六神無主之時，偏她身邊的丫鬟還看不清眼色，一邊過來扶她一邊問道。
“姨娘，咱們這店，還有開張的必要嗎？”
柳兒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頓時掃過去一道淩厲的眼風，接著便是頭腦一熱道。
“開！為什麽不開！”
“我就不信了，沒了劉氏，這店還就開不下去了？”
“等咱們店盈利了，看我怎麽啪啪打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