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各自等待
“你就這麽讓阿厲被警察帶走了？”
淩晨時分，秦厲家，燈火未眠。廖子軒雙手叉腰來回走動，滿臉焦急。
洛雲遙坐在沙發上，沉默著沒有說話。
廖子軒想到什麽又開口道:“不對。你怎麽不通知我？秦厲被帶走的時候你就應該通知我的，你怎麽還等著我來找你呢？！”
洛雲遙捏緊了手裏的蘋果:“阿厲說了，他很快就會回來。”
“那現在是怎麽回事？這都幾點了！”廖子軒想大喊，又考慮已經睡著的洛思苦控製著自己。他急得直抓頭發，很是焦慮。
“我們現在不知道阿厲是因為什麽被抓到局子裏了，根本就無從下手，連怎麽救他都不知道。”廖子軒幾步走向洛雲遙，看著她說道:“你說說，我們應該怎麽辦？？”
洛雲遙咬了一口手裏的蘋果，麵無表情地說:
“等。”
——等，隻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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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厲進了公安局一夜未歸的消息，很快就在圈子裏傳開了，大家都說秦厲這次完了，警察掌握了最有利的證據，秦厲連自己都沒辦法保全，更別說他的公司了。
一時間，股市變化，商業圈動蕩不安。商業大佬們人心惶惶，生怕警察查到自己公司頭上，秦厲後台那麽硬都被抓進局子裏了，更別說他們了。
其中，不安表現得最為突出的，要數沈家了。
沈仲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走動。沙發上，坐著沈仲的妻子和沈洳霜。
“秦厲這次被查，不簡單。”半晌，沈仲歎氣般說了一句。
“之前就聽說秦厲公司去過一次警察，什麽都沒查到走了，怎麽這次突然就查到了呢？”沈母皺著眉頭說。
“所以就說不簡單。”沈仲坐了下來，整個人疲態盡顯，“咱們這回，難做啊……”
沈洳霜坐在沙發上，一句話沒說，安心扮演她的小輩，但是心裏還是有愁雲，揮之不去。
“查到了。是有人跳過程序直接向那個陳健提供證據，難怪我們的人沒有接到消息，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廖子軒掛斷電話，麵色稍微放鬆一點了。至少現在已經知道秦厲是為什麽被抓進去，救人也能有點譜了。洛雲遙聞言，神色自若地說:“那會是誰，故意舉報阿厲呢？”
廖子軒坐下，雙手搭在膝蓋上，歎了口氣:“其實我早就想到了，隻是我一直沒說而已。”
廖子軒的眼睛深深地鎖著洛雲遙，神色不明。洛雲遙被他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心跳慢慢加快，微微頷首，說道:“誰？”
廖子軒眨眨眼睛，說:
“秦厲的……父親。”
洛雲遙暗自鬆了口氣。
“你知道的吧，秦厲為了和沈洳霜取消婚約，就在暗地裏查他父親的公司，就是為了威脅秦威取消婚約。”
洛雲遙點點頭:“大概知道。”
“所以我想，一定是他父親發現了秦厲的計劃，這是給他一個教訓呢。”廖子軒目光灼灼，“如果真是這樣，恐怕秦厲，不好撈啊。”
廖子軒仰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嘴裏喃喃自語:“也不知道，阿厲現在怎麽樣了……”
洛雲遙端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眸光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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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想了一夜，想出什麽了嗎？”
陳健的聲音隔著玻璃在對麵響起，秦厲抬起頭，臉上還是沒有什麽表情。昨天被帶來後，秦厲就一直沒有說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陳健和秦厲一起熬到半夜，最後實在是被老婆催的不行就回家了。於是秦厲從審訊室搬到看守處，今天早上又搬到了審訊室。
“我不知道，你讓我想什麽。”
陳健勾唇一笑:“想什麽？想想……上次我們在你的公司裏，查的那些東西。”
“上次您就沒查到什麽，怎麽，這次又要來一次獨角戲？”秦厲滿臉的嘲諷。陳健臉色不變，一時間，兩人眼神相觸，頗有幾分強者對碰的意思。
陳健站起身，說了句:“再給你時間，好好想想，但是有一點你記住了，這次，你是絕對跑不掉的。”說完，陳健就走了。
秦厲緩緩合上眼，伸手揉揉自己的額角，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
陳健站在外麵看著秦厲，對身邊的人說:“監控給我看仔細了，他有一點不對勁就馬上通知我。”身邊的人點點頭。
秦厲——我們的戰爭，終於正式開始了。
揚起一個誌在必得的笑容，陳健心裏竟然有幾分期待，從警這麽多年，終於碰到一個聰明人了。回到自己辦公室，陳健繼續研究秦厲的生平，研究——秦厲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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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厲被關了一夜，廖子軒就在秦厲家呆了一夜。打了一個晚上的電話，夜半之時弄清楚了秦厲被抓進去的原因，等到天亮的時候，廖子軒終於打通了一條營救秦厲的路。
洛雲遙端來一杯咖啡，遞給廖子軒說道:“怎麽樣了。”
廖子軒仰頭一氣灌下整杯咖啡:“摸到大門了，我現在要去打開它。”
洛雲遙笑笑:“阿厲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幸運。”
“阿厲也幫了我很多。”廖子軒若有所思，然後認真地看著洛雲遙嚴肅地說:“雲遙，從現在開始，你哪裏也不能去，思苦也別去上課了，你們都在家裏待著，一直等到事情結束。我怕……秦威會對你們下手。”
洛雲遙點點頭:“我知道了。不過你大可放心，秦威應該不會找到我們這的。”
“那可不一定。當初阿厲就是因為秦威用你們威脅他才答應和沈洳霜訂婚的！”廖子軒一時嘴快，把秦厲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說出去的話給說出來了。洛雲遙聞言一愣，心裏全是震驚。
“阿厲讓我不要跟你說，你就裝不知道吧。總之，你們乖乖待在家裏，不要亂跑。我不多說了，還約了人，先走了。”
廖子軒不再多作解釋，穿上外套走了出去。大門關上的一瞬間，洛雲遙像突然醒過來似的一震，眼底一片複雜。
廖子軒剛剛說，秦厲是因為他們母子才答應和沈洳霜訂婚的？而這些，她在這之前，都不知道。
難道還有什麽東西，是她不知道的嗎？洛雲遙坐回沙發，心髒快速跳動，腦海中千思萬緒。
洛雲遙還在發愣，手機突然響了。是洛雲遙用來專門和黑啤聯係的手機，洛雲遙看著那一閃一閃的手機，不知為何就是不想接。但是洛雲遙明白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喂。是我。”
“成功了，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黑啤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嗯。警察來家裏抓的人。”洛雲遙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那你準備好了嗎？洛。我這邊隨時可以訂機票。”
“黑啤，現在的情況和我們預想的不一樣。秦厲的後台比我們想象的要更硬，廖子軒的手腕也不可小覷。隻用了一晚，廖子軒就打通了救秦厲的門路。我估計這次，秦厲很快就可以出來。”洛雲遙冷靜地分析著目前的形式。
“那就再等幾天。”黑啤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洛雲遙握著手機，自己心裏明白，她不想走的原因，恐怕不止她跟黑啤說的那樣。可是現在她自己都還沒弄明白，所以，隻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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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厲，你不說話，也不能擺脫你的嫌疑！”
一直拖一直拖，審訊秦厲的一個年輕警官已經有點沉不住氣了，他把文件夾往桌子上一放，直接大聲說道。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們要我說什麽。”秦厲故作委屈地說，把小警察氣得夠嗆。什麽叫做不知道？證據都在那擺著呢，還能說自己不知道也是佩服這個人的臉皮。小警察還在那腹誹呢，秦厲一句話徹底把他氣得冷靜不下來了。
“我一個商人，老老實實工作這麽多年，從不偷稅漏稅，真的不知道你們為什麽把我抓來，警官，你們，抓錯人了吧？”“什麽叫做我們抓錯人了！證據在這擺著呢！你做假賬！真賬本記錄都在我們這……”“小林！你胡說些什麽呢！”推門而入的陳健聽到自己的徒弟小林的話連忙打斷他，眼裏全是警告。小警官知道自己失言了，深呼吸幾下，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想到之前師傅說的那些話，小林麵露懊惱，這個秦厲果然狡猾，三言兩語就讓自己差點鑽進他的套裏。
秦厲卻是意味深長一笑，被抓進來這麽久，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抓進來了。腦中不禁開始思索：賬本。
他上次接到消息，偽造了賬本之後就把真實的那一份放到了自己的書房裏，怎麽會落到警察手裏的？還是說，有人潛入了他們家？
想到之前家裏無緣無故的停電，秦厲眸光一暗。——難道，是那天晚上？在他喝醉酒之後，有人潛入了他們家，把賬本偷走了？如果真是這樣，會是誰呢？
一夜沒睡的腦袋隱隱作疼，秦厲無法再深入思考。他現在隻能等著廖子軒想辦法聯係到自己，然後再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訴廖子軒。
所以，在警察局裏的秦厲，也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