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往紫宸宮
“我和明蘭認識了很多年，一直是她照顧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背信棄義不管她。你如果能放下成見，我今後會對你好一些……”
“夠了！”洛汐終於受不了了，轉身紅著眼眶大聲打斷鳳夜栩：““你自己瞎了眼不分善惡，憑什麽還想讓我改變想法！”
“你隻知道明蘭說的，卻不知道還有一個女子因為你的花言巧語拋棄一切來著冷清的九重天。”
“你隻知道她陪著你，卻不知道還有人在黃泉彼岸等了你幾百年！”洛汐冷笑了一聲：““鳳夜栩，我不需要你對我好，我隻想看到你後悔的模樣！”
洛汐的衣袍被風吹的翻飛，宛若要騰風飛去一般，讓鳳夜栩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變大了。
鳳夜栩欲言又止。
洛汐退了一步，不管不顧地燃燒著命元駕著雲向下界飛去。
她能說服自己鳳夜栩是愛她的，如今卻覺得，他隻是愛過她而已，如今他確確實實地愛上了明蘭，她隻是一個已經不再重要的過客。
洛汐的眼淚模糊了視線，背後一股霸道的仙力衝了過來，洛汐被風刃刮的臉頰生疼，回眸一看，隻看到一隻仙獸飛過來。
“這不是鳳凰宮的那個仙獸嗎？”
洛汐怔愣的時候，已經被仙獸的爪子抓住了，胳膊瞬間血流不止。
追過來的鳳夜栩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立刻追了過去。
“洛汐，別怕！”
洛汐耳邊被風聲充斥，但還是能聽到鳳夜栩的聲音，鼻子一酸，惡狠狠地回答：““我不要你管！”
幸而仙獸隻是把洛汐丟到了一個山頭就走了，洛汐沒等到摔得粉身碎骨的時刻，就落到了鳳夜栩的懷裏。
“我看你就是故意放出仙獸要害死我！”洛汐從鳳夜栩懷裏下來，依舊心有餘悸。
“你不亂跑，我至於來不及救你嗎？”鳳夜栩皺了皺眉，語氣不見得有多好。
洛汐胳膊上的布料被鮮血黏在傷口上，額頭上的碎發被冷汗打濕了，明明很虛弱，卻固執地捂著傷口走向山林。
“我不需要你同情，你也別妄圖改變我，我就是無可救藥，冥頑不靈。”
鳳夜栩看著洛汐地背影，心裏攛火，走過去拉過她，把她抵在一棵大樹上：““你這樣跑，是不打算活了，恩？”
“是啊！”洛汐瞪他。
鳳夜栩捏著洛汐的下巴，懲罰般地吻了下去。
洛汐惱火得很，推開鳳夜栩：““看清楚了，我是洛汐，你最討厭的女人！”
“討厭你是一回事，你是我的女人又是另外一回事。”鳳夜栩眸光沉沉：““你可以死，但不要死在我麵前。”
洛汐哼哼兩聲，氣勢弱了下去：““我惜命得很！”
山林有薄霧，參天大樹遮擋了陽光，濕氣很重，幾乎沒有什麽動物的聲音，安靜得過了頭。
鳳夜栩握住洛汐的手腕，把染血的衣裳揭開：““如果胳膊不想要了，你就繼續掙紮。”
洛汐乖乖閉嘴，看著鳳夜栩給自己上藥。
不得不承認，鳳夜栩長的是真的好看，麵若冷玉，眉目如劍刃斜飛，鼻子挺拔，薄唇顏色很淡，一抿就會給人一種壓迫感。
他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和疏遠。
“看夠了就走了。”鳳夜栩看洛汐發呆，被她眼裏的悲傷刺了一下：““沒欺負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哦。”洛汐垂眸，背過身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眼眶紅紅的，略帶著鼻音：““你別對我好，免得我又以為你想起了什麽，又忍不住癡心妄想。”
鳳夜栩沒有回答她。
對洛汐好，仿佛是理所當然的，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
“走吧，趁著天還沒黑。這裏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也不在九重天的地界了，萬一遇到危險我不會管你的。”鳳夜栩率先走向林子，玄色衣擺在落葉上拂過。
洛汐默默跟上，手臂已經沒有那麽疼了，臉色卻不是很好：““我沒說要你管。”
“最好是。”鳳夜栩語氣淡淡。
這個地方除了樹就是草，到處都是綠油油一片，看的洛汐眼睛都暈了，眼看著天快黑了。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一塊掩溢在藤蔓的石頭上，錘了錘腿：““我走不動了。”
“這個地方有古怪，還是快點離開為好。”鳳夜栩臉上難得出現了一些慎重，抬頭看了一眼漸暗的天空：““看來這裏就是玉早仙山。”
“這山名那麽好聽，可實際上卻是個陰森森的地方。”洛汐忍不住腹誹：““我們冥界都比這裏熱鬧。”
“還能不能走？”鳳夜栩沒有多說別的。
洛汐覺得心裏有些憋屈，沒好氣道：““我不是不想走，你別忘記了是誰害得我變成這幅模樣的，我現在可是和凡人沒差別。”
鳳夜栩這時候倒是有了點良心：““那就休息一下。”
洛汐突然覺得有點冷，忍不住縮了縮身子：““這裏該不會真的有什麽危險吧？”
鳳夜栩巡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看向洛汐，被她氣笑了：““你可真不怕死，看看你背後有什麽？”
洛汐被他嚇得心裏發毛。不敢回頭：““你別嚇唬我。”
正好這時候洛汐聽到一聲葉子摩挲的聲音，下意識就站了起來，沒成想反而驚動了背後的東西。
鳳夜栩暗罵了一聲，一轉眼已經出現在洛汐身後，將她攬進懷裏。悶哼了一聲，一個旋身連退數步。指尖連連飛出幾道火刃“啪啪啪”地全部釘在了後麵的藤蔓上。
洛汐回頭一看，正好看到被釘住的青色大蟒蛇，衝她咧著嘴露出血盆大口和尖利的毒牙，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剛才要不是鳳夜栩救她，她估計已經成了蟒蛇的腹中餐了。
鳳夜栩也不好受，他剛才被蟒蛇的毒牙刮了一下，此時有些力不從心。但堅持抱著洛汐在樹影裏穿梭，很快就跑出了數裏。
天色已經晚了，洛汐沒有注意到鳳夜栩的不對勁。
他把洛汐放了下來，忍不住笑了一聲：““現在知道怕了？”
洛汐心有餘悸，幹巴巴地道謝：““就當你還了我一回。”
鳳夜栩靠著一棵樹，閉目調理紊亂的內息：““玉早仙山有陣法，隻能走出去，隻不過我沒想到居然還會有毒物，你自己注意點，我怕待會兒顧不過來。”
“你怎麽了？”洛汐聽到鳳夜栩說話的語氣不對勁。
“沒事。”鳳夜栩隨手拿出一個法器丟在地上：““這是玲瓏屋，很安全，我們將就住一晚。”
洛汐看著鳳夜栩神色自若地進了憑空出現的兩室小屋，覺得自己白擔心了，也跟著進去，進了另外一個房間。
睡到半夜，洛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幹脆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出房間敲了敲鳳夜栩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