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中秋節
鳳夜栩走出來的時候洛汐已經走了，隻有神色不好看的明蘭，和依依不舍的鳳洛。
“爹爹，你又把娘親嚇跑了。”鳳洛撇了撇嘴。
鳳夜栩把鳳洛一把抱起，走回了院子。他自然知道洛汐來了，可是既然她不想見自己，那就不要出現在她麵前。
要想挽回洛汐，還是需要一些時間和時機的。
長廊裏隻剩下了明蘭一個人，她捂著胸口，感受著劇烈跳動的心髒，閉上眼睛心裏翻湧著怨恨和不甘。
她一無所有了，他們折磨她那麽苦，也別想……一家圓滿！
洛汐來的越來越頻繁，人間的中秋節和鳳洛一起去看煙花，結果在滄梧城等她的還有一個鳳夜栩。
燈火闌珊，風吹紫荊花，水畔蓮燈一盞盞明亮了半條江。
洛汐穿著藍色的衣裳，挽了個簡單的發髻，發髻上兩三朵藍色小花和珠釵流蘇。明眸善睞。站在紫荊花樹下提著一盞花燈，惹得不少人的視線。
“娘親，我們在這裏。”鳳洛被鳳夜栩抱著，一手舉著糖葫蘆一手向洛汐招手示意。
洛汐皺了皺眉轉頭就走，她才不想和鳳夜栩見麵呢。
“洛汐，等等。”鳳夜栩三兩步追上去拉住洛汐的手腕，眼神有些無奈：““今天是中秋節，我們一家人聚一聚你不用那麽排斥吧？”
“我和你可沒什麽好聚聚的。”洛汐甩開鳳夜栩的手，心裏已經亂成了一團麻。
鳳夜栩又握住她的手，這次握得很緊，聲音有些哀傷：““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嗎？我以前忘記了我們的過往，洛汐，對不起。”
“正好我也不怎麽記得了，你不用道歉，我們扯平了。”洛汐撥開鳳夜栩的手，卻沒有成功，冷笑了一聲：““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
鳳洛見勢頭不對，從鳳夜栩懷裏下來，牽住洛汐另外一隻手，撒嬌：““娘親，就讓爹爹跟我們一次吧，爹爹一個人好孤獨。”
洛汐剛想說，鳳夜栩孤獨關她什麽事，可是心裏卻有一絲絲異樣的感覺。
左邊是愛的男人，右邊是愛的孩子，這就是一家人的感覺吧？
洛汐又心軟了。
“嘻嘻，阿洛也是有娘親和爹爹的人咯！”鳳洛開心地拉著兩個人：““我們要去看煙花啦，待會兒你們可要拉緊阿洛，不要走丟了！”
洛汐無奈地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比較容易丟。”
鳳夜栩隻是看著他們母子兩個，眼裏帶著失而複得的笑意。
滄梧城的觀星樓上。
鳳洛開心地跑來跑去，洛汐有些局促地在外邊的花廊上邊，看著天空星星點點，紅燈掛著樓上映照著燈火通明。
“你什麽時候醒的？”鳳夜栩也靠在廊上，長袍逶迤，手裏握著酒杯有些微醺了。
“有那麽一兩百年的樣子吧。”洛汐垂眸，沒有直視鳳夜栩幽深又迷離的眼神。
“我很想你。”鳳夜栩突然兩隻手撐在洛汐兩邊，把她禁錮在懷裏。低頭靠近她的耳畔：““洛汐，當年在冥界的話還算數嗎？”
算數嗎？
——百裏梨花，十裏紅妝，我娶你。
“不算數了。”洛汐鼻子酸酸的，抬眸對著鳳夜栩笑了一下：““你當年也說過一生一世非我不可，你不遵守承諾，也不要在和我提以前了。”
“你做你的重華仙君，我做我的黃泉之主，不是挺好的嗎？”
“不好。”鳳夜栩眼裏閃過一絲悲哀，借著酒意，一手捏著洛汐的下巴吻了下去，吮吸著她的紅唇，霸道而纏綿。
洛汐沒有推開他，大抵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身後的煙花突然綻放，夜空仿佛是染了紅霞一般，煙花的聲音不絕於耳，滿天煙花成了他們兩人的背景。
洛汐癱軟在鳳夜栩懷裏，臉頰有些紅，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洛汐，我還是愛你，還是放不下你。”鳳夜栩歎了口氣，篤定道：““你明明也一樣。”
“那又如何？”洛汐覺得很疲憊，熟悉的懷抱讓她安心，也讓她心有餘悸。
“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
“你要怎麽樣才肯原諒我，恩？”鳳夜栩心頭彌漫著一絲絲的酸澀，他欠洛汐太多了：““你殺了我解氣怎麽樣？”
“我可不敢。”洛汐突然推開鳳夜栩。
鳳夜栩目光沉沉地看著洛汐：““與其讓我一直在愧疚和懷念中痛苦的活著，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洛汐轉身不再看鳳夜栩，眼眶卻有點濕潤：““這就是報應吧，當年我也那麽痛苦，你的眼裏不曾有我，我傷透了，你才知道後悔。”
“不會太遲了嗎？”
洛汐回眸對鳳夜栩笑了一下，決絕的離開了。
洛汐一整晚在彼岸花叢裏喝酒，大醉了三天三夜，周圍的妖精都不敢靠近，青炙抽空看了她兩次，直說她沒救了。
洛汐醒來的時候就對上了紅花的大嘴，一腳踹開她：““你是想趁著我不備吃了我嗎？”
“不是啊主上，我剛是想叫醒你。”紅花捂著胸口欲哭無淚：““外邊有個仙君要見你，等了很久了。”
“不見。”洛汐從地上起來，拂去身上的灰塵，發髻歪歪的，珠花也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
紅花撓了撓頭：““可是他說小殿下失蹤了啊。”
“什麽！”洛汐酒意瞬間褪去了大半，也沒細問就一溜煙不見了。
紅花看著洛汐的背影，後知後覺地提醒：““可是仙君已經走了啊……”
洛汐在滄梧城時沒有找到鳳夜栩，鳳凰宮的人也全部離開了。
洛汐急得不行，隨便拉了個侍女劈頭蓋臉地詢問：““鳳凰宮的人呢？”
侍女被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開口：““鳳凰宮的小殿下被魔界的人劫走了，仙君一個人去了魔界，其他人都回去了。”
“什麽？”洛汐臉色一白。
“姑娘是找仙君有什麽事嗎？”侍女還沒有問完，洛汐就已經消失了，有些害怕地拍了拍胸口：““神出鬼沒……”
與此同時，魔界。
明蘭在魔宮大殿裏，身邊是暈倒了被五花大綁的鳳洛，麵前的美人榻上躺著懶洋洋地搖著扇子的喬月兒。
“你膽子還真是大，鳳夜栩知道你這麽做嘛？”喬月兒勾了勾唇。
“我已經沒有選擇了。”明蘭垂眸，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我要鳳凰宮覆滅！”她哂笑了一聲：““你們魔界和天界的戰鬥一直沒有結束，我這麽做對你而言也沒有壞處吧？”
“確實沒有壞處。”喬月兒眸中帶笑，眼神卻冷冷的：““不過，我可不喜歡當別人的刀呢。”
明蘭皺了皺眉：““你什麽意思？”
“你當時不是要殺了我嗎？”喬月兒從美人榻上下來，步步婀娜：““那現在可輪到我教訓你了哦。”
喬月兒曲指招手：““來人，好好招待一下我們的貴客。”
“你不可以這樣！我可是來幫你的！”明蘭被人扣著掙紮，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喬月兒抬起明蘭的下巴：““我們魔族，最喜歡背信棄義。”
明蘭被拖下去後，喬月兒合攏扇子，睨了一眼地上的鳳洛：““嗬，把這個孩子捆起來，好好折磨折磨，當年我在鳳凰宮受得委屈可得償還給鳳夜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