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遠征
按照和卡德加的約定,我說服了父王增加對聯盟的物質供應。但是對於加大軍力上的支持,我就猶豫了。
因為在我的認識中,如果在戰鬥打響之前就知道誰要犧牲,和戰鬥後才知道誰犧牲了,絕對不是一個概念。
如果遇到前者,在戰鬥之前就知道這些人就犧牲,那麽自己就很難下達讓他們送死的命令。讓他們去了這即使在小心防備都不可避免他的犧牲,那和殺掉他們沒什麽區別。而所謂正義之戰正是為了生存而戰,這就是說無論你多麽修飾你,但你還是已經違背的了這個正義的出發點。
而後者就不一樣,當你提前不知道,如果看到他們犧牲後你就不會覺的太自責,因為他們獲得了榮耀,死的光榮死的偉大,也就是死得其所。
可這次就是自己經知道這次派出去的人都將有去無回。
又不能不派出人去,因為這個世界需要他們的犧牲,可誰又能決定誰去犧牲呢?
有的時候我發現知道未來對於一個人來說並不一定是好事,因為那即是一種贈與,也是一種詛咒。
這或許不應該是我考慮的問題,起碼現在不是。再一次因為我的分神,那個矮子又將我擊倒。
“嘿,小子,我說過多少次了,戰場上不要走神!”穆拉丁再次對我進行嗬斥。同樣我知道他不僅僅對我使用語言警示,很快他的拳頭就會隨之向我襲來。對於他的這種老掉牙的套路,嚐了無數次疼痛的我是再清楚不過了。於是在自己還未全倒下前,就提前找到平衡點,跳了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矮人的拳頭砸向我倒地的地板的位置,而我也沒有任何慶幸的想法,而是把握一個機會,也就是趁他撲空後剛想站直的那一瞬間,我集中我所有的力量於右腳,狠狠地鉤向他還未站立直的腳腕。終於這個矮子第一次被我擊倒在地。
我並沒有學習矮人他們落井下石,而是向穆拉丁伸出了右手,示意拉他起來。
看到這裏旁邊的烏瑟爾向我鼓掌起來。
“幹得好,孩子,時機把握非常得當。”他還是一直在觀察我,並對我的舉止非常滿意。
愛麵子的穆拉丁,沒有接過我的手而是自己站了出來,並說出了他失敗的借口,或許我認為是他的借口。
“不過是因為我輕敵罷了,如果這是在戰場,我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
穆拉丁的借口並不新意,我容易就能拆穿,並用語言詆毀他。
“你不是說,這就是戰場嗎?”也許我並不知道,我這句話會激怒這個矮子,他將會把我當成一個獸人去對待。
“對,那就讓你看看我們矮人真正的實力!勇士。”我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他以前並未用全力和我對戰,或許他這就是他真正的實力,或者還有更多,不過在他凶神惡煞的臉告訴我,我起碼惹怒了這個矮子。
課我內心沒有膽怯。因為我起碼要對得起他對我用‘勇士’的稱呼,起碼不能在讓他稱呼我是‘小子’了。也許我這次仍舊被他揍得遍體鱗傷,不過我絕對不會讓再讓他輕易的將我擊倒在地。
這種強烈的運動確實能讓我忘記那個煩惱。或許有些事情我也漸漸的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既然自己不能改變,但是自己卻能改變自己,這就是我應該做的。
過了幾天,在洛丹倫城我們對聯盟的勇士們進行了歡送儀式,而我絕對不會錯過這次最後的離別,因為這或許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和這些勇士見麵了。
在這裏,留守下來的烏瑟爾正在和圖拉楊擁抱著,而眼角中卻閃爍著淚痕。過去我以為我的恩師一直看不起這個年輕的聯盟指揮官,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他們之間的感情並不是我這個世俗的人所能理解的,他們可能一直親如兄弟。同樣我不能理解的感情還有穆拉丁和庫蘭德,這兩個矮人這個時候還在相互之間比試肌肉和力量,甚至那個獅鷲坐騎也在鳴叫著為自己的主人庫蘭德加油助威。對於這樣的畫麵我甚至流露出了不該有的微笑。
就在這個時候同樣有個熟悉的人走進了我。而我也是覺察到他以後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抱歉我沒有按照約定給予你們更多的兵力支持。”他麵向我,其目光讓我不禁產生愧疚,因為本來答應的他的事情隻做了一半。
“我能理解,孩子,你做的並不錯….”卡德加歎了一聲,但自己還是微笑著,他知道沒有太多的洛丹倫軍隊的聯盟戰力將會下降很多,而如果他真認為我做的正確,隻能說明這個法師又一次扛起了重擔。“可是我同樣在未來可能也幫不了你什麽。”卡德加搖了搖頭,並將自己的右手放在我的肩上,他長歎了一口氣。好像在感歎人力的渺小。和自己被命運無情的作弄。
我不禁同樣也感歎起來,他原本是一個比我大不了太多的青年,卻這麽早就背負了太過沉重的使命。使這個原本像圖拉楊一樣有朝氣的臉完全變成了另一幅衰老的模樣。
我再次看他年老的身軀他的原本光潤的皮膚卻出現點點黑斑,除了雙眼意外,你根本不會發覺他和一個耄耋老人有什麽區別。或許不是留在那個世界,這個法師的同樣時日也不會太多。
如果說圖拉·楊算是悲劇,那卡德加還要比他更悲催,畢竟那個聖騎士最終在卡德加的幫助下最終還是抱得美人歸,而他自己卻和他的導師麥迪文一樣注定了他的孤獨。或者如同死亡騎士一樣孤獨。
或許我該留下他什麽東西做個紀念,來激勵我,讓我耐得住寂寞。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了他手上的戒指。
“能不能送我這個戒指做個留念?”
“可能不行,我要通過這個戒指和那個世界的其他的生物交流…..但如果完成了使命,我會將他送給你的。”
“當你回來的時候?”
“對,當我回歸的時候。”於是卡德加轉身離去陪同另一個關鍵人物,肯瑞托的首領安東尼奧去了,畢竟他倆這樣大白胡子發生肯定會有更多的話題….
相互送別的場景並未持續太久。隨著圖拉楊一聲令下,他們就再一次踏上了征程。而我又是再一次在同一個地點再次目送這些勇士,雖然這次還是有我的夥伴在身邊,可我卻沒有了像以前那樣勝利的神色,而眼中留下了淚水。
這次的聯盟和以前並不一樣,以前是以洛丹倫士兵占絕對多數,而這次換成了暴風城和激流堡。因為獸人剛剛在守望堡犯下的罪行再一次激怒了兩個英勇國家的人民。同樣蠻錘矮人庫蘭德認為自己是獅鷲是聯盟不可或缺的空中力量,於是在圖拉楊的請求下義不容辭的加入了老朋友的隊伍當中。而卡德加的法師們和奧蕾莉亞的遊俠奇兵同樣也感覺非常有必要繼續和曾經的戰友們繼續走在一起。
戰報再一次向以前一樣在前線傳來,不過很快消息就止步於口也就是那個傳送門之內了,據說是因為一群獸人偷襲了那個通往世界的唯一入口。對此父王大發雷霆,因為這也意味著向德拉諾的補給也同樣遭到了切斷。
而麵對這樣的消息我更是怒不可赦,因為我曾經發誓要守衛那裏的安全的,如果我這也做不到,那我還能做什麽。
“不能允許讓這些獸人繼續這麽猖狂。”父王發出聲音,好像在回應我內心的呼喊,他於是派出了數量龐大的軍隊去支援那裏。可是效果卻遠比如自己預想一樣理想,這場黑暗之門爭奪戰一直持續著。
雖然信報證實敵人的數量並不多,但我們圍剿行動卻鮮有勝績,因為這些敵人不僅僅相比於普通獸人更加有力,而且更富有敏捷和戰鬥技巧,茂密的植被加上對方熟悉地形,使他們來無影去無蹤。而他們的首領較比於他們這些精英戰士更是勇猛無比,那個拿著血斧的戰士取我軍指揮官的性命如探囊取物。好讓我們的部隊陷入無人指揮的混亂狀態時在殺的我們措手不及。
不用情報解釋,我也知道他是誰,格羅姆·地獄咆哮,戰歌氏族的酋長,現存最強大的獸人戰士。我本該想到會有這個戰士會出現在那裏。可是我更沒想到憑他一己之力停頓我們整個補給運輸。
像這樣強大的戰士,靠數量優勢是無法對抗他的,隻能依靠和他同樣強大的戰士才能阻止這個獸。我很快想到的了一個可以對抗他的戰士和團體,那就是我的恩師光明使者和他的白銀騎士團,於是我百般央求我的恩師烏瑟爾帶著他的精英去參與這次戰鬥。可是這個聖騎士卻以我們安全為由,否決了我的請求。
“我留在這裏沒有參加遠征就是要考慮你和你父親的安全,”
“是卡德加要求的吧。”
“沒錯,我還向這個法師以我的名號發誓,要在他回來之前保護你和你父王的安全。”烏瑟爾入是回答。
我知道卡德加是在騙他,他是不想讓光明使者參與是因為擔心這個信仰強烈的聖騎士,不會貫徹一些戰略方針。同樣在必要時刻或許沒人能指使得動這個名聲巨大的將軍。
當我聽到這個聖騎士沒有出勤的打算,氣憤不已,有時候真的想說出來對他的一些看法,好讓他認識現實自己,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我知道他們這麽想也沒有錯,因為獸人曾經輕易的出現在達拉然監視最嚴密的藏寶庫和軟禁佩瑞諾德的宮殿。這或許就是烏瑟爾的指責所在。不過我並不認為卡德加說的保護沒有其他含義。或許他也想告訴這個聖騎士一些更多的事情,可能他和我一樣也沒有說出來
於是也因為這些事情,我隻能非常無奈的看著那些傳送門反複被奪回的信息。
終於,幾個月以後,終於沒有了格羅姆·地獄咆哮和他部下的消息。不過那也標誌著另一個不幸的消息的到來。
傳送門消失了。也正是因為失去了戰略意義才讓獸人們選擇離開的,他們也成了無家可歸的人。
雖然我知道這終將是個事實,隻是我一直不願承認罷了。而如今事實真真切切的擺在我的麵前還是深深地打擊了我的心靈。遠征軍從一開始走到就是一條不歸路……
在傳送門消失之前,還是有一個獅鷲騎士逃了回來。他帶著卡德加約定帶來的東西:麥迪文之書、薩格拉斯權杖、達拉然之眼、古爾丹的頭顱和一枚戒指。前四個東西都是交給肯瑞托保管的唯有最後一個是東西比較特殊,是交給我的。
我接過戒指的時候自己滿身冰涼,自己根本不知道那個時候自己在想著些什麽,我沒有履行對卡德加的承諾,沒有守護好補給通道,但是卻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和對我的約定,而他現在已經不需要這枚戒指了…..
看著滿城悲傷的人民,我才發現我並不特殊,相比於失去親人的他們我的哭泣又能算得上什麽。
或者這個時候被穆拉丁揍個遍體鱗傷可能會感覺好些。可是他得知這個消息後早就哭成了淚人,我知道他是為庫蘭德悲傷。這就是他們矮人的感情,和人類內心一樣的感情,隻是他們不對其進行任何隱瞞,直接坦蕩的表現出來,對於這一點,反而讓我羨慕,羨慕不用任何修飾的表露自己的情感。
我於是帶上了這個戒指,我知道這個東西將會伴我終生,或許這也標誌著孤獨,或者救贖~?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好久,期間有我還是沒有任何從那個陰影中走出來的跡象,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矮人在訓練場上打鬥,無論是我被揍,還是我能得逞幾下揍到矮人身上,都會讓我感覺可以忘掉一些痛苦。對此烏瑟爾看到我如此尋求痛苦的訓練後,對我進行了指責:
“孩子,你知道你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子了。”
可當烏瑟爾這麽說的時候,我隻會更加火大,因為我已經忍他很久了,我如果是矮人那樣,坦蕩肯定會將拳頭伸向這個帶著榮譽稱號的家夥,可是我知道我打不過他,隻能對他進行語言上的冒犯。
“烏瑟爾你這家夥還好意思說!你如果當時聽我的,親自去守住黑暗之門也不至於這樣子!你這個膽小鬼,冒牌的光明使者。”
“你居然這樣稱呼自己的老師!”烏瑟爾聽到我說他冒牌、、家夥、膽小和為成為國王前的我直呼他的名字,這些無論哪個詞匯都完全會讓這個有榮譽感的聖騎士大發雷霆,他想用自己的拳頭扞衛他的尊嚴。可當我說出下邊的話以後這個聖騎士隻能轉而變得悲痛,而拳頭隻能砸向地板,而我也第一次見到了這個我認為最堅強的人類也嚎啕大哭起來,並轉而跑向了遠方…..
那句話就是
“真正稱得上光明使者的聖騎士已經死在了德拉諾…..”
事後,我感覺自己做的真的很不對,我傷害了他的感情,於是一直想找了個機會向烏瑟爾道歉。可當我擺著慚愧的臉色站在這個聖騎士前邊後,我卻發現他對我親和的態度就好像忘了那次發生的一切似的。
“聖光可以照耀我們的心靈,孩子”他僅僅隻是說了這一句話就讓我內心感到溫暖
在聖光之下我看到了一個幻覺,就是幾年前他對待圖拉楊一樣,我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圖拉楊正是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引入的正軌…..而在私下,圖拉楊也向對待父親一樣對待著烏瑟爾,就如同我和他現在一樣。就如同聖光的能力一樣讓我們心靈相通。
當幻象消失後,我才認識到,我曾經的話深深地刺痛了這個聖騎士的心,
希望對他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刺痛這個偉大的聖騎士。
那個時刻以後,我又漸漸地步入正軌,而讓我完全恢複則是幾個月後的另外一個消息。戴琳·普羅德摩爾的女兒--吉安娜要停留洛丹倫幾天,並以大使的身份拜會我的父王。然後在去達拉然進行魔法進修。
聽到期盼已久的來了,我知道是要表現自己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