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疆界長安
“這倒是自然。”白蘋所有所思地看著麵前的微弱光照之下,少年還帶著滿滿髒汙的臉上,那雙一眼讓她詫異的眼睛倒是一如既往的明亮非常。
就算是疆時不提,白蘋也記得這一回事。
隻是她也知道,此刻疆時又是舊事重提,不過是為了讓她心安接受善意罷了。
少年引著白蘋進了屋,然後瞧見霖上橫七豎澳幾塊木頭樁子終於是忍不住有你幾分臉紅之意,幾番挑撿,才是搬了其中的看著最是幹淨切口圓滑的樁木遞了過來,“白姐姐你先在這裏坐著歇息歇息,疆時去去就來。”
著,疆時已經是將手中的燈油盞放在了白蘋麵前的矮木桌上,燈火闌珊著,隨著少年的動作輕輕地晃動了幾分。
白蘋阻攔不及,默默地看著少年的仍是有幾分淩亂的有些不堪入目的衣服背影在黑暗之中熟門熟路的消失過去。不時地,除了不間斷地輕巧腳步聲之外,不過一會兒時間,白蘋就聽到了仿佛了各種器皿敲擊碰撞的聲音,後來又是隱隱的水聲。
家夥原是渴了。
那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應該就是這個茅草屋子裏難得帶上的廚房之地了吧,白蘋微微皺眉著看著少年離去的方向,有些若有所思。
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希望能夠更加便利一些。
隻不過,白蘋現在很是清楚,自己現在所想的不過都隻是一句空話罷了,在路上能夠遇到這樣一個一心為善的疆時,也不得不是她的幸事,本就不該再多去強求個什麽才是。
“白姐姐,家中簡陋,夜裏怕是不能予你什麽,唯有一些熱水,來洗洗手吧。”
不大一會兒,比方才略重了幾分的腳步聲響起,也帶著幾分的緩慢,疆時手裏端著一個木盆,盆裏是清亮的在微弱的燈火之下層層蕩漾的水紋倒映著破碎的微光,光芒之下還騰騰地泛著熱氣,是方才疆時提前離去的時候燒來的熱水。
白蘋趕忙上前幾步想要接過疆時手中的木盆,卻被疆時靈活的閃身躲了過去,然後仍是目光不變的朝著燈火的一邊走過去。
將木盆放在了矮桌之上,然後從一邊的牆上翻找出來蔣玉一塊在白蘋看來倒是難得與這個房間格格不入的應該是淡青色的帕子,置於了還騰著熱氣的溫熱的水中,帕子沾水即沉沉浮浮。
“白姐姐,過來洗洗吧,夜裏多少也奔忙許多,想來現在是不舒服的。”疆時回頭,對著白蘋笑的可親。
白蘋上前來,也沒有多在意疆時之前對她的避讓,借著燈火來到木盆前夠頭看了一眼,淡青色的帕子在水中上下沉浮著,就好像是一朵淩淩於世的雅淡青蓮,矜貴而不可攀。
疆時在一旁道,“唯恐了白姐姐習慣了錦衣玉食,怕是並不適應這裏的粗鄙。”
白蘋笑著抬頭看了他一眼,眉眼彎彎,“不必了,疆時你已經是做的很好,再者,”白蘋頓了下,“曾經的那些,或許對現在的我來可能有一我會重新回去擁有,但絕對不會是現在,該適應這些的。”
言語之中絲毫不曾避諱自己的曾經的對此於青城的一切可以算得上是豪奢的生活。
就如白蘋所言,之前她曾經的那個家族之中雖然也有一些不可言的醃臢,但是至少,那裏也同樣還有著自己在乎的,也同樣在乎著自己的人存在著。她的家人一直都對她很好很好,不然在曾經的無數次癡傻之症加重,她時常失去了記憶的時候,家中就原本不需要留下她了。
對於那些不可的隱秘,各個家族之中又怎麽可能會少?
白蘋嘴角仍是蠕著微笑不變,上前來將雙手探進透亮的而又溫熱的水中,被繩索勒緊之後又被夜風吹涼了許多的手一進去就被熱水包圍,微微一動,水流在之間劃過,潤潤的暖意。
不過白蘋也僅僅隻是暖了手,她偏頭看向一側不知為何一直緊盯著她動作的疆時,沒有在意在發現她忽然轉過頭與疆時目光相對的時候疆時的麵上一瞬湧上來的尷尬。不過就算是看出來了,白蘋也不會這樣認為的,隻因為疆時臉上被層層髒汙包裹著,除了那雙極為明亮的眼睛,也實在是看不出什麽花樣來。
白蘋微微挑眉,笑意盈盈的將疆時垂於身側的手直接抓起,然後引著放進還是溫熱的水鄭
疆時的身子在白蘋握住那一雙手的時候就是微微一顫,雙手在身側微微停頓著是以抵觸白蘋的意思。不過白蘋卻是全然當做孩子的害羞亦或是不好意思,手下更是使了力度。
“你也不是真正的乞兒,若非如此,在家中也無需這樣。”白蘋手下幫著疆時心地搓洗著疆時的一雙手上的髒汙,聲音輕輕淡淡的著。
疆時透過昏黃的燈火看過去,少女白淨的臉在燈光的照耀之下愈發顯的奪目。
“明日我回去城中看看具體的情況,你不如幫著帶我一起去看看,也省的到時候我若是迷路了也不好。”白蘋道。
疆時點頭,青城中,他要比隻來過一陣子的白蘋要熟悉的多。白蘋既然她想要逃出城去,隻因為城中在暗地裏有許多人都在尋找著她。怕是明沒有自己的話,白蘋一個人在城中探尋著,很容易就撞上他們。
那樣的話,本非他意。
“明年去城中查探情況的時候,我們也正好可以去買幾身衣服,都換著,想來偽裝成更是尋常的百姓才會是不會惹人生疑。”白蘋想到了什麽後就繼續道。
衣服——
疆時心中微微一愣,隨後眼眶不自覺有些紅。
他知道的,白姐姐怎麽會沒有衣服,她一直背著的那個包裹裏想來也是裝著和白姐姐身上穿著的一樣階層的衣服吧,身份越高,其實人就越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查。
對尋常百姓就不會生疑?
隻怕是那群所謂的要抓拿白姐姐的人看了是尋常百姓才會是更加的肆無忌憚才對。
一切隻不過是為了自己罷了。
“疆兒,你的名字疆界長安,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有一道溫柔的女聲在眼前莫名泛著一道白光的地方隱隱傳來。
疆時在水中的手微微一顫,眼中更是紅潤著。
“母親……”他怔然的低喃著。
“什麽?”白蘋側頭望向一時有些莫名的疆時,疑惑的突然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