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
在這個坐落在雲霧繚繞,花卉爭豔齊放的宮一角的紫曦宮內,身著著淡粉色的絲絛宮服的仙娥們,正個個手端著錦食玉釀,沿著蜿蜒的遊廊有序地轉入宮殿內。
一些身著華衣貴服的來參加宴會的仙人們,也正歡喜地按著各自品階坐在座位上,品著美酒,賞著眾花,觥籌交錯的,倒也是齊樂融融。
仔細瞧過,是了,宮百年一度的百花節正在如荼進行中,又恰逢主辦百花節的仙使芍藥仙子品人間苦辣曆劫飛升,如此盛典也便成為了真正的慶日。芍藥仙子曆劫飛升成為上仙,而今至上仙名號的不過四位,且位高權重,影響又極廣,如今加上芍藥,隻能歎一句,上仙……果真是難。
芍藥仙子,因曆劫飛升,帝由此龍顏大悅,賞了一些細珍袖寶,賜尊號「玘」,四海八荒,見了,都需尊稱一聲上仙。
一身豔紅莨紗流仙裙,一頭黑亮及踝墨染發,麵上明眸皓齒。端坐在靠窗的梳妝鏡前,瞧著鏡中巧笑倩兮的少女,我不禁由衷一歎,好一個美人!
阿母常我的姿容,就是在四海八荒,也是數得上一二的。
據我飛升上仙之時,宮異象,百花其綻,帝為之察覺,攜了正會議的眾仙出來查看。
正巧,瞧見了載著祥雲,已著著自然幻化的白衣的我,攝人之姿隨之便傳遍了八荒,有幸,堪隨青丘的美姿,位居了八荒美人榜。
今日看來,倒也是人如其名,不為過了。都聞我品人間疾苦,其實不然。
再次醒來,並不覺得有什麽變化之處,阿母對此解釋道:“你既是我的幺女,又怎會舍得看你受難?不過是將你冰封在棺槨中,睡了幾日罷。卻真是未曾想你竟是如此運氣,得以飛升,果真是鴻福佑護。”
聞罷,我竟無言以對,隻有訕笑不已。怪不得怎的沒有那段曆劫的記憶,原是本就不曾經曆過,想著之前自己還未此糾結不已,真真是有些多事。
用兩支細卻不失精致的玉蘭簪固定上了麵紗,雪白的紗絹,左下角繡著一朵正含苞待放的芍藥。
發上卻隻有零星墜飾,用一根水藍色的絲帶束著發。也不知為何,總覺得發間應是有些什麽,戴其他的,每每總覺不適。
不再去想那麽多,端著一副溫婉可饒笑,便走到殿中幫著一旁的阿母招呼來客。
來來往往,雖不用一一顧及,卻總得保持著笑意,久之,再是開心的慶日,也難免有些不耐。實是難熬了些,隻好聲告知了阿母,趁著一時來客暫少,悄悄溜到了後院。
瞧著四處無人,便扯下來有些礙饒麵紗,使命揉了揉雙頰。唉,這麽久,臉都快要僵掉了……
不禁奴了奴嘴,想自己現在好歹也是名上仙了,卻還是要受上一些非人折磨,真是份無妄之災啊。
感歎之餘,猛然醒悟,倒不如趁著阿母無空之時,出宮去耍玩一番,算是對得起方才自己的一番勞苦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又是喜笑顏開,想著此時殿門定是有許多人把守著,若想從此出去,怕是需要費一番心思。眼珠微轉,隨即便躲著仆人,偷偷溜到了一處牆角。
這裏種著一棵正值花期的拂芊花樹,開著的淡粉色的細花,輕風微拂,都紛紛飄落下來,似下了一場花瓣雨,夢幻至極。
隨手夠著枝椏摘下一串,放在鼻端輕嗅,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
心底頓生歡喜,因無奈如今並不宜使用法術,隻得卷起了裙擺束在腰間,再三觀察四周確是無人之後,重呼一口氣。
以牙代手,咬著花枝,雙手一把抓緊樹幹,身子一個借力便跳上了牆頭。
怎奈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不留防聽見“嗬”的一聲嗤笑,沒等大腦反應過來,腳下便已是一個踉蹌,直直地向牆下跌去。下落途中,我竟還能分神想,若是早知今日如此不順,就不出門了……
回頭還得去司命那兒瞧瞧,理上一理我近日的行程了。
隻一瞬,又慌忙閉上眼,皺著眉等待著與地麵的親密接觸,但左等右等,卻仍未感到有甚痛楚傳來,便有些暗暗稱奇。
於這時,耳畔卻忽地傳來了一道略含笑意的男聲,“仙子徒手爬牆,應多加心才是。”
噢,聞言,心裏頓時豁然,原是因人相救的緣故。
秉著道義,幫了自己,自是要道一聲謝意的,又忽品味出這救了自己的人,可不就是方才導致自己從牆上摔下來的罪魁禍首?
默了默,感受到了一雙修長的手正穩穩的擱置在自己的腰間,額上的青筋不禁跳了跳,閉著眼又等了一會兒,見著對方仍未拿開置於自己腰間的手,不禁有些微怒,俏臉透著些淡粉。
“仙君可否拿開雙手放開本上仙!”
“仙子還要在在下懷中躺至幾時?”
我未曾想過他竟會一同出聲,一時有些愣神,卻又聽得那好聽的男聲再次響起,“仙子確定,是要在下現在就放手?”
隱隱,似帶著些挪揶,我不禁有些切齒,好歹我也是一名上仙了,怎的在這個人麵前就得不到一絲尊重了?
仍閉著眼,卻是握緊了拳頭,咬牙道:“是,仙君還是放手才好!如此作為,著實是有些失了體統!”言語中,不自覺便帶了一絲威儀。
空氣似有些停滯,四周一時寂靜無聲,半響,一道涼意無比的男聲才悠悠傳來:“仙子的是,是在下著實無禮了。”
如此著,也隨之鬆開了扶在我腰間的手,而我則保持著沉默。
原因無他,隻因無人攙扶,正側身半躺著的我,隻能無差的摔了個結實……
吃痛的我,徹底怒了,對著那名男子離去的背影憤憤然,“果真是一個無恥之徒!”
不多久,一道更加涼薄的聲音漸淡的從拂芊花林的另一方傳來,“仙子實是讚譽了,在下當之有愧。”
我“……”
轉頭,也隻是看到了那片即逝的衣擺,一片紫色入眼。我心裏疑惑,紫倒是最難駕馭的顏色了,這人竟敢著著紫色衣物,倒不知是何等模樣了。不過這人品,卻委實不好。
聳聳雙肩,這一日,果真是我的黴日,唔,不宜出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