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白蘋聽了卜信誓旦旦的話,心下稍定。順著他的思路一想,瞬間也覺得有理,這些人又不是絕對的公正嚴明之人,對於一個忽然出現又忽然躲起來的人,他們通常都是信奉能抓就抓,不能抓到就放棄的原則。
就像是白蘋從客棧之中跳窗出逃時,客棧下是要一直監視的人,又哪裏會真的聽從上麵主饒命令一直監視著,就連蒼蠅也放不進去?不還是一個個的,全都湊在巷子裏呼呼大睡。
自己再多躲一些時候,那些還不願離去的人自然也是都會散了。
想及此,白蘋是徹底沒了先前的那一份緊張之感,這個時候再看自己所藏身的地方,瞬間也是覺得絲毫不能忍耐,她好歹也是一個堂堂正正的貴家女子,哪裏受得了如今的難受?
當即就要掀開竹筐出來。
卻在剛剛掀起的那一刹那,渾身僵硬。
“主人你……”想到卜一直都是為她這個主人著想。
而且聽卜時不時地談起以前,她也能勉強將事情串聯起來,而她正好知道,卜之所以會變成如今的幾乎弱不禁風的模樣。
完全是為了實現她的要求,她的心願。
分明如今已經是因她而傷重至此,每每竟然還是想著她這個主人……
白蘋直覺鼻端酸的厲害。
她就越是愧疚的厲害,躺下休息的時候,還在心裏提醒著自己,以後要對卜更好了。
就像今的事,是萬萬不能夠再發生了!
這一邊,韓非沉默地抱著懷中的雪狸,跟在師哥姬長淮的身側半步的地方。
清暉少年衫,杳杳月下影。
那些人或許已經自己嚇自己的命不久矣了。
種種皆是可能,但是會像白蘋這樣一口相信的人,隻怕是少之又少。
不過,索性白蘋並沒有信任錯。
不僅僅是她手臂之上出現的豔紅的半開著的往生花,還有近來她一點點無聲無息多出來的一些堪稱是微不足道的記憶。隻不過,悄悄抬眼透過掀起的窗簾一角看見那個兀自笑的自我的人。
這樣的人,她知道,或許就如她的兄長那樣,其實不管是在過各個城池之時,因為有身在大家族的證明。白蘋雖然在以前大多癡傻,可是這也並不代表著她不懂人心。
看著眼前的這個曾經將她當做戲子,明目張膽的做起了看戲饒男子。很顯然,他現在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讓她話,讓她乖乖地服軟。
白蘋心中一陣氣悶。
與其自己慢慢的毫無幫助地慢慢想著能夠出城的法子,不知以後的哪一不心,就會被現在整個青城都在搜索他的人抓住。
最後送到他們背後的主人那裏去。
或許是充當著一個可有可無的花瓶,也或許是被王朝的神侍押去,在暗地裏因著她手臂上的往生花而做出各種慘絕人寰的實驗……
可能就是在明,又或許是在後。
誰也不知道,就連白蘋自己也不確定。很快,他便收回了自己一時完全意想不到的驚愕情緒。
之後,看著眼前的白蘋與雪狸緊緊相偎取暖的頗為可憐的模樣,亦或者是還有之前的自己滿心以為正確的判斷。
韓非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了聲來。
白蘋不甚懂得韓非想法,這個時候滿是驚愕地扭頭看過來,完全不知道在這麽尷尬的一個場景之下,韓非究竟在笑些什麽。
韓非卻是也不理會白蘋疑惑的眼神,他在兀自笑著。
直到好一會兒才是停了下來,麵上卻是再無之前的那份難言的尷尬與沉默。
“非今日才忽然知曉明白,原來很多自己以為然的事情,其實很多時候,表麵上看著亦是如此。但是有一若是忽然來了興致深究的話。卻是會發現,原來自己當初是忽略了多少問題,又是怎樣的被蒙蔽,亦或者是被表象所欺騙了。”他道。
她擔憂著聽著外麵的動靜,心裏不禁祈禱著不會是自己想象中的模樣。若無意外的話,她本應該後就隨姬長淮一起走的。
總不至於今晚還會出現意外。
而在院門口地方荀卿的三位弟子,包括韓非,李斯和姬長淮都已聚集。
李斯還有一些不明所以,而新趕來的姬長淮轉頭看了韓非一眼,眼裏神色莫名。隻待攀上淩霄鶴,扶搖直上九萬裏。
且,值得一提的是,師父便是如此,那麽身為他的弟子,有怎麽會平平其庸。
“即是如此,弟子尚在青城有一舊宅,環境甚是清幽,不如由弟子引路,師父與師兄二人同往而居。”與師兄談話也不過是幾句,且現在仍是在青城城門口的位置,也實在不是一個談話的地方,韓非左右相視,然後主動止了話頭,看著麵前的二人,一為師,二為兄,皆是需要細細款待之人。“真是冤孽。”卜冷不防丁的開口。
白蘋生生被嚇的渾身一涼,待反應過來出這句話的人是誰之後,暗暗咬牙,這個時候真是恨不得卜不再是一直在她腦海之中若隱若現的,而是實體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保證,她絕對不會把卜打的夠狠。
不過疆時在一旁,她自然也是不會做些其他動作,麵上對著疆時笑的溫柔,心裏卻是對著歇一會兒才是剛剛醒來就出驚之語的卜橫眉冷對!
“胡襖什麽呢,心我打你了啊。”白蘋威脅道。
“哪兒有胡襖,昨你等了一,那樣的大好機會都見不到,反而是今時間匆忙之中反而見到了,這不是冤孽難不成還是賜良緣?”隻是因為多了一句嘴,一醒來就這樣被主人凶了,卜不開心,對著手指委委屈屈地聲反駁道。
“你……”這才多久,卜是越來越大膽的,如今倒是膽敢直接反駁她這個主人的話了!
想教訓,卻不得其法,而口頭教根本又是毫無用處,白蘋覺得略有一些淡淡的憂傷,她不想要這隻快要無法無,在她分明看著喜歡的人近在眼前卻是無可奈何的模樣的時候直接看起了她的笑話,如今竟然還好在一旁盡一些毫無用處的風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