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完全就是一副,放心,我不會去搶你的小魚幹,我先去歇息了的樣子。


  小卜嘴裏還叼著小魚幹,一時愣愣地看著韓非突然之間的動作,簡直玄幻了。


  隻覺得這人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可惡,明明看他表現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吃小魚幹,還非要強迫著他吃。


  現在竟然還強行曲解他的本意!!!

  我是怕你搶這些髒兮兮的小魚幹嗎?


  我是巴不得你把這些髒的很的小魚幹給我快點都收拾了。趕快丟掉,不要讓它們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這一晚,小卜睡的並不安穩。


  他隻覺得滿嘴都是那種簡直漱口也不能清除的令他厭惡的魚腥味道!

  一夜之間,小卜自屋裏和院子中的水池的地方往返了多次,最後才是終於覺得勉強能夠忍受了一些。


  嗚嗚嗚,他一定要跟主人說,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惡了!似乎大多時候,姬長淮總是穿著一身藍色衣服,就像是韓非,不管是兒時還是現在,他的衣櫃之中大多都是母親為他準備的青綠的衣服。


  時間長了,自然也是多少習慣。


  這時候唯一不一樣的,或許便是在場的李斯了。


  姬長淮慢慢走近來。


  韓非當即行禮作揖,“長淮師哥。”


  姬長淮淡淡地“嗯”了一聲。


  然後將目光轉向了方才正是一直都是那他比作眼前的例子的李斯。


  他目光不變的定定地望著。


  而李斯見狀,也是毫不認輸的回望了回去。


  忽地,姬長淮有了動靜。


  隻見他後退了半步。然後朝著還是閑適著甩著雜草的李斯。


  “師弟姬長淮,見過通古師哥。”


  李斯深眸微微一閃,忽地,他想起了之前韓非師弟與他所說的話。


  這時再看姬長淮的表情。


  一本正經的,麵對著他時也是完全的神色正常,根本沒有一絲異樣的情緒。


  如若不是姬長淮本身為燕王室子弟,所以自小對情緒的控製十分穩妥的話,那麽便是他真的將自己曾經一直耿耿於懷,甚至是一度覺得十分惡心的事情,現在這般模樣的忘了個徹底。


  或者說根本就是不甚在意的。


  想著如此。白蘋眨眨眼,完全想不到韓非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會有關於他。


  不過此時,對白蘋來說也算是出人意外,意料之中的事情。


  因為她的事情,青城中鬧的沸沸揚揚,韓非一直都是在青城中長大。對於青城中的絲毫變化,又怎麽可能是絲毫不知情?


  “韓郎君應該也是聽到了近來城中傳揚甚廣的傳言了吧。”


  白蘋笑了一下,手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懷中雪狸的毛發。


  “說實話,當初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青城之中,也全都是因家中長輩怕我被流言所擾。所以幹脆便讓小女來到了偏遠的青城。隻是,誰也沒有想到,這所謂的流言,竟然是傳的如此之快。”


  “竟也有許多人真的相信了往生的流言。”


  白蘋說著,冷笑了一聲。


  “就連所謂的金丹都不能夠保證什麽長生不老,甚至會因此而喪失性命。卻不想,這時間,竟然也還有如此愚昧之人,寧是相信什麽無怪的神花,而這樣的瘋狂!”


  韓非抿了抿嘴,“清者自清,姑娘若是無意外,總有一天也是會真相大白。”


  白蘋掀了掀嘴角,卻沒有說話。


  一時之間,韓非卻是皺眉,看著白蘋一副似笑非笑的帶著幾分悲戚的模樣。


  卻是不知所言。


  白蘋挑一下眉,抬頭看向韓非,淡淡補充,“在如此之多的前來抓捕之人下,人單力薄,也隻能選擇逃出城去。”


  韓非掩於袖中的手指微微顫了顫。可是至今,哪怕是如今的他自己,也僅僅隻是在心底這般願望著。


  而並不敢十分確定地說,自己將來的成就,定然會使自己青古留名。


  自古以來,王侯將相,又是又多少人才會是有此殊榮。


  不過他卻是沒有想到,隻是之前一直都是莫不相識的人,現在卻是這樣的相信自己。


  韓非眼神微動。


  “對了,”白蘋在前麵走著,忽然想起,若是韓非在這裏,那麽想來姬長公子也應該是有時間的了。


  白蘋回頭看向韓非,問,“韓郎君既然在這裏,那你可知道姬長公子現在在何處?”


  韓非微微皺眉,“姑娘是有事尋他。”


  說著,韓非又是無意間道,“若是有不重要的事情,可以先跟非提一提,因為久未見舊師,此時長淮師哥正在跟師父荀卿一同討論著長淮師哥這幾年的遊曆經曆和感想,怕是短時間內是沒有辦法來見姑娘了。”


  韓非麵不改色的說著。


  他也並非是完全說謊,要知道長淮師哥與師父,因為他幾年來一直都在各處遊曆,所以總是會因為各種巧合而與師父錯過。


  久不見麵,難免是有更多的話題要談。


  不過這也沒有嚴重到需要師父空出自己的時間,特意安排一天的時間來與姬長淮聊天,交流感悟的地步罷了。不過對於已經了了此事,再回首的時候,哪怕是對著她所講的那些事情的時候。雖是容貌黑了一些,不過眼神卻是發亮著,耀眼像一道光,是星光。


  他會極其驕傲的講起那些他所經曆的事情。


  聽聞父母誇讚,幾年遊曆下來,兄長不僅僅是心智,就連主見意識也是慢慢的養成,且是逐漸的根深蒂固。


  且更重要的是,他的心性是在慢慢的變化著的。


  比如,若是在從前時候,看到同族之中有諸位子弟在暗中因她時而癡傻的事情來進行嘲諷。


  那麽兄長定然是會勃然大怒,甚至是直接放著她的麵而大打出手。


  而後來,卻是麵上溫和有禮,先禮後兵。


  如果不算兄長會在其他的各個方麵,再將這些明麵上已經求和的人以不動聲色的行動力,讓他們各種的為自己所說出的話付出一定的痛苦代價的話,相信白蘋都要覺得她的兄長都要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過,這倒是不足以顯示出外出四處遊曆對心性的考驗與錘煉。


  在她為上古妖花的寄體的流言傳出的時候,父母皆是未必傷了神。


  父親會在書房之中沉默歎息,母親會在她麵前凝噎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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