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老驥伏櫪,誌在千裏,德才兼備,智誌雙全。
隻待攀上淩霄鶴,扶搖直上九萬裏。
且,值得一提的是,師父便是如此,那麽身為他的弟子,有怎麽會平平其庸。
“即是如此,弟子尚在青城有一舊宅,環境甚是清幽,不如由弟子引路,師父與師兄二人同往而居。”與師兄談話也不過是幾句,且現在仍是在青城城門口的位置,也實在不是一個談話的地方,韓非左右相視,然後主動止了話頭,看著麵前的二人,一為師,二為兄,皆是需要細細款待之人。
看著抬頭,微微有些方的臉上帶著一些因為長年累月的出行在外而曬出來的點點暗斑的老者,不過總是如此,也絲毫不曾影響看著身為大智慧著的睿智之感。
確實如老者所說,最近的青城似乎是因為想要抓著一名從其他地方逃過來的女子,也不知那想要抓著的女子到底是有什麽值得其他人興師動眾的地方。縱然是他的家宅坐落在青城內的一處曲徑通幽處的地方,也還是經常在屋裏聽見外頭的成群結隊的人來來回回的腳踩在地上走過林子的咚咚聲響。
較之以前十天半個月都不曾有人走過的時候,著實是煩了許多。
不過許是近來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宅門院外的吵鬧聲已經是少了許多。再者,自己家中的那片後院綠林陰翳草木幽徑,也是個難得的修讀之地,很是適合前來觀遊的師父。
“若是無礙的話,自當一觀。”且現在再讓她去吃麵前的這些沒有經過挑撿,甚至是有幾分慘不忍睹的模樣的果子,她想,自己定然是絕對吃不下的。
疆時依言轉頭去看向已經被白蘋挑選了大多出來的品相尚好的果子,抿抿嘴,這些東西,雖然是比較難得一些,不過在他還小的時候,確實是吃過的。
隻不過……
疆時眸光霎時一暗,可是自從在那個本該是他的位子被一個外來的男童,亦或者是說是在母親在有了他之前就已經存在的一直被置放在外麵房屋之中的那一對母子回來之後。自己所能夠得到的東西越來越少,直到後來隨著已經被趕出家門的母親獨自出來之後,自己是再也不曾經品嚐過這些和各種各樣的水果的味道了。
不,還要除卻他所住的地方的路東頭栽種的一顆已經有許多年樹齡的李子樹。
每當李子成熟之季,四處總是飄散著濃濃的果香,聞著撲鼻的香氣,再想起自己曾經吃過的那些酸酸甜甜的李子,口中總是忍不住泛起層層酸意,眼饞又嘴饞的很。
可是其他的那些有主的李子總是很快就被主人家摘去,少許的沒有顧及到的也被街頭的來來往往的幾群總是成群結隊的四處跑鬧的孩童摘了去除外。也隻有在路東頭的那棵李子樹仍是果香撲鼻。
不過從盛夏到深秋,卻是甚少有人會去摘下。
或者說,大概在青城的街頭,也隻有那棵果樹才能每一次都躲過周邊的人們的大肆采摘,結出來的果子每每都是高高懸掛在枝頭之上,盛夏懸掛到深秋,然後無聲地落到地上,慢慢的腐爛。但很快,白蘋就很清楚的瞧見那個分明是上一瞬還是一時被驚嚇了的模樣,但僅僅隻是一瞬之間又很快就恢複了平時的滿是傲氣的姿態。
那樣一個紅衣飄然滿身貴氣的小小女孩兒,看著才不過四五歲大小的模樣,仍是在仿佛花蔓纏枝的秋千之上,高高在上的用一種矜貴而又漂亮的完全生不出半分不耐的眼睛看著他們。
那樣的好看又漂亮。
後來聽說那個曾經還有些犯迷糊的她若看見的那個正在玩秋千的一看便知滿是富貴的小女孩兒,正是在位的韓厘王最是喜愛的女兒,遂早早便賜了稱號,為紅蓮。
紅蓮公主。
不過小卜現在的模樣,隻是一個原身的模樣,先不說二人的性別方有不同。且看小卜如今的模樣,若是真算起來倒是不好比較到底是誰的身份要高貴一些,又是誰更是軟糯可愛一些了。
不過從另一邊來看,不比較她曾經看見過的幾個可愛軟團子。倒是曾經被兄長特意拿了鋪了細棉白布的大概兩手開口大小的一頂細柳編織的精致的小籃。在兄長在她的麵前將蓋在小籃上麵的一層白淨的白色鋪蓋打開了一些,正是看見了裏麵的那個還是趴伏著的小小身影。
適應了一時陡然亮了許多的光線,離得近了白蘋才是看的清楚了些。
正是一隻才剛剛及巴掌大的小小貓兒,一雙難得一見的琉璃一般如水一樣清透瀲灩了無盡春熙的眼睛,正正是抬頭看向她。也正好對了她也正好垂眸望過去的一雙好奇的眼睛。應該是根本就絲毫離不開家中的,又怎會還能這樣看起來毫無負擔著的陪同著老師,也是師父一齊過來路途遙遠的青城這邊來。
“也並非是如此,不過是家中發生了一些小事罷了。不過難得師父千裏迢迢來了楚國,好歹師兄我也是楚國人氏,不可能說是有師來不相迎的話來。”
“正好聽師父說他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師弟你的居住之地,因為為兄許久都不曾見過師弟,也正好是同時楚國邊境的青城,因為想著師父此行帶了自己後至少也是有自己會方便許多,便直接提議了陪同。也是因此才會有你今日的一出事情罷了。”
韓非有些微許的歉意,既然師兄對於自己家中所發生的事情避之不談,韓非也是不會強逼著師兄說出來。而是混著自己的那一抹升起的歉意,看著正是閑適地背部倚在花園林中的竹子上的單後抬起一隻腳擺在竹身上的黑衣青年,“如此一來,倒是非的不是,勞累了師兄如今這個時候還要為非憂心,非……”
“哎,哎哎,說什麽呢,我這可不是專門為了你,不過是想著許久未曾見過師父的麵,有些想念。再者青城怎麽算來也是我的國家之中的地方,如何也不說得師父獨自在遙遠路途之中獨自一人,做弟子的卻是明明師父都來到了自己的地盤卻是無動於衷,絲毫不曾要盡地主之誼的道理。”
如此一說,韓非倒是安了心。
也是悠悠然起來,跟著師兄,黑衣青年李斯一樣,在黑衣少年的對立麵找了一陰涼的地方也是同樣結實的青竹,輕輕地靠了過去,不過卻是沒有像是黑衣青年一般的後翹起腳擺在青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