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這一次白蘋倒是有進步,她忍著要羞紅的臉,強裝著鎮定撇過這個話題,“既然韓郎君知道姬長公子之後的大概行程,那不知韓郎君知不知道,姬長公子到底是打算幾時才出城去?”


  她留在這裏越久,那麽危險就會越大。


  而且同時,也會給身為宅院主人的韓非帶來莫大的不好影響。


  這也是白蘋著急要離開的最主要的原因。


  否則的話,若是韓非這裏足夠的安全,確定她不會有事的話。那對於麵前的。一則是跟著姬長公子出城去,然後自此開始獨自一人帶著小卜的到處流浪的生活。也有可能還會在逃到半路上而被人發現,自此又開始新的一次東躲西藏的路程。


  隻不過唯一變的不一樣的是。


  這一次,她所躲藏的地方早就已經不限於一個小小的青城之中,憋屈的連一個城門都出不去。


  二則,若是能夠在韓非這裏卻沒有一絲危險的話。那她寧願撇去曾經所升起的在路上奔逃著的想法,有誰會放棄安逸的生活而去選擇隨時都是危險的逃亡?


  當然,這也是一方麵。“笑吧,接著笑,昨天我才恍惚想起,我好像還缺了一樣白毛發的幹花的小枕……”


  就像是這位姬長淮師哥。


  因為富貴,所以玉樹臨風,對美人也是格外的親近,哪怕是他其實至今從未真正沾了身子。


  所謂的愛好看美人,也是平時愛說幾句親近的話,與他平日裏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大相徑庭。


  姬長淮:“……”


  幾乎從頭到尾都是寫著滿滿的拒絕。


  姬長淮並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明白韓非回頭看他的那一眼的真正意思之後,已經是月上柳梢頭,夜深人靜的時候了。


  姬長淮半靠在床頭,想著自己的師弟韓非當時與自己說起這件事時候的模樣。


  想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明白,這院子之中除了他的舊師荀卿,自己,還有那個李斯之外,又有誰能夠有如此本事能夠住的韓非解疑惑。


  想著想著,便早已是昏昏欲睡。生命如此脆弱無力,她既然得了小卜叫的為麽多聲主人,自然也是要多為他想想的。


  幾秒之後,白蘋終於反應過來的模樣。所謂的愛好看美人,也是平時愛說幾句親近的話,與他平日裏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大相徑庭。


  姬長淮:“……”


  幾乎從頭到尾都是寫著滿滿的拒絕。


  姬長淮並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明白韓非回頭看他的那一眼的真正意思之後,已經是月上柳梢頭,夜深人靜的時候了。


  姬長淮半靠在床頭,想著自己的師弟韓非當時與自己說起這件事時候的模樣。


  想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明白,這院子之中除了他的舊師荀卿,自己,還有那個李斯之外,又有誰能夠有如此本事能夠住的韓非解疑惑。


  所以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可笑行為。


  不然的話,白蘋想,若是小卜還醒著,隻怕是現在早就已經在識海之中,然後對她的行為進行無限的鄙夷了吧?

  想著那小小的一團,然後頂著兩隻堪為他身材的大角,看也不曾看她的傲嬌模樣。


  白蘋才是更加覺得幾分真誠的可愛與嬌憨。


  韓非看著白蘋的表情,一時覺得甚是新奇。


  “白蘋姑娘,你這是……”你這是忽然之間到底怎麽了?

  不過看了看白蘋的表情,韓非頓了下,沒有把他的疑惑問出口,反而是一時更加的深藏心裏。


  白蘋愣了下。


  總不好直白地說,其實是因為我覺得你忽然之間太過單蠢了一些?

  白蘋暗自搖頭,第一時間就否定了自己實話實說的第一可能。


  她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道,“隻是方才忽然想到了曾經所聽到過的,一個好笑的笑話。一時儀態不雅,讓韓郎君見笑了。”


  韓非眼眸深深的看著她,好半晌後,他才是忽地抿了抿唇,搖頭示意無礙。韓非笑了笑,如墨玉般的眼睛裏蕩漾出一抹淡淡的愉悅。


  “好,不說。”


  他一手背於身後,在前方走了一陣,漫不經心地問,“那不知姑娘在出城之後,可有去處?”


  “啊?”白蘋抬頭,有些不知所言。


  韓非笑了下,“姑娘要知道,如今這個時候,四處荒蕪。若是姑娘跟著長淮師哥的話,他即將出發前往齊國,若是說特意是將姑娘帶到韓王都城,不用想便知是不可能的事情。莫不是,姑娘卻是對出了青城之後的行程,完全是沒有任何計劃?”


  對於安慰一事,白蘋向來都是並不擅長的。如今疆時能夠自己平靜過來,白蘋心中也是心下一安。


  “疆時,這兩天你無事吧?”收拾著已經被送到的所買的東西,白蘋問道。


  “白姐姐,你是有什麽事情沒有做嗎?我幫白姐姐吧。”


  聽到了這話,已經被白蘋從頭到尾地裝扮了一新的疆時立即是從門口的地方進來。


  小小的才是虛歲十歲的少年,進來時候沒有絲毫感受到白蘋所熟悉的族中的那些小輩的屬於孩童時候的嬌蠻和稚嫩。不過看著識海碧波湖上的純白的滿是興味的身影,白蘋不自覺笑出聲來。


  看著看著,她又是重新將那個有些沉重的疑惑按壓心底。


  也罷,這個時候難得小卜心情如此之好,自己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去擾他興趣。


  還是等晚上出城路上,她在細細詢問好了。


  如此一來,白蘋也是放鬆了心情,真心實意地一邊收拾著買回來的東西,一邊與識海之中的小卜逗悶。白蘋懨懨的表情一收,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溫軟的笑,“小卜,你可算是醒來了,今早隻說了一句話後就消失,還有些擔心經常說話會對你有什麽難以恢複的創傷呢。”


  之前,他還是從這個姑娘的衣著裝扮上猜測出,她應該是一位出身自大家貴族的貴女。


  那麽現在,他就是完全是從少女這一通身的氣度上得知的了。


  如此模樣,才真正能夠看出一個世家貴族所擁有的真正教養了。


  白蘋狀似漫不經心地一下又一下地梳理著小卜已經有些蓬亂的毛發。一邊轉頭看向男子。


  “小女名蘋,韓王朝世家本族白姓,家中行二。不知……這位郎君該如何稱呼?”


  男子這才想到從一開始他們就忘記介紹對方的事情。


  “鄙人姬姓,家中行長。”


  白蘋半斂著眸子中,目光卻是微微一動,她抬起頭,露出那雙清亮的眼,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都說姬姓三分天,三分晉趙韓魏。燕卻為最正統的那一支。”


  聲音不緊不慢,一如她手下慢條斯理梳理著白狸毛發的動作。


  大家貴女禮儀盡顯。


  看著眼前的這個曾經將她當做戲子,明目張膽的做起了看戲人的男子。很顯然,他現在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讓她說話,讓她乖乖地服軟。


  白蘋心中一陣氣悶。


  與其自己慢慢的毫無幫助地慢慢想著能夠出城的法子,不知以後的哪一天不小心,就會被現在整個青城都在搜索他的人抓住。


  最後送到他們背後的主人那裏去。


  或許是充當著一個可有可無的花瓶,也或許是被王朝的神侍押去,在暗地裏因著她手臂上的往生花而做出各種慘絕人寰的實驗……


  可能就是在明天,又或許是在後天。


  誰也不知道,就連白蘋自己也不確定。


  她人被困在了一個小小的青城,又有這麽多的人馬一齊想要抓捕她。


  在這樣的前提之下,就算她還有小卜的幫助,可是小卜曾經也是為了自己受傷,功力大減,本就無法幫她太多。“對了,小卜,方才你看那與韓郎君走在一起的人,你可認識?”


  白蘋一邊手下繼續挑撿著水果,一邊回想起來了自己方才無意之間所看到的景象,若有所思地在心底默默地問道。


  故意選擇了固步自封,無論如何也都是止步不前著,不敢向前踏出那一步。


  甚至隻是稍稍試探的一小步也沒有。


  韓非忽然間覺得,自己,何時竟然變成了這般膽小如鼠的模樣?

  連現在在麵對那些未知的生活,還有那些繁文縟節的時候,他都不敢直麵的去麵對。而是懦弱的在青城這個小小的地方徹底的紮根。“主人,待出了城,我們就往西邊去吧?”


  “我還想回家去看看……”


  聲音一頓,白蘋愣了下然後看著已經化作了一隻白貓出來望風的小卜。


  “為什麽要往西邊去?”


  據她所知,在近幾年中,這西方的地界可謂是大小爭鬥從未斷過,又哪裏比得上其他的少戰爭的樂土。


  小卜當即再一次沉默。


  這讓他如何去說?

  當初也分明是她對自己說,在很久很久,這世間的林立大大小小王朝之間總該是有一個了斷的。


  她還說,這世間也許長世間沒有了熱鬧可看,這一下子,倒不妨可小小地借機參觀一番。


  那時候,她的眼睛裏隻有泯然天地之間的曠然。


  而如今……可是白蘋默默在心底數了數,方才自己和疆時一齊從青城中的那條最是繁鬧的街市走過來到這條難得安靜的巷子。


  大概最低也是經過了巷邊的人家最低是五戶的人家。


  唔,還有幾隻在白蘋看起來做工實在是粗簡的簡直不堪入目的烏色木頭做的東西。


  她看不懂,默默在心底還在想著,到底是貧窮之地,還有就是國家不同,文化也不同。這稍微有些家底的家家戶戶的門口,到底都是雕刻著的什麽東西?

  還是小卜在一旁看出來了她的疑惑,在識海之中難得表現出了他經常所說的知識淵博,見識廣泛的話來。小男孩兒頓了頓,卻並沒有回過頭,仍是探著自己的在白蘋看來實在有些瘦弱的身子繼續在前麵不緊不慢地走著,為白蘋在前麵無聲的帶著路。若是看重,那你便是韓王室的世家,若是就不曾有什麽看中的,那你所謂的並引以為傲的百年世家在旁人眼中卻什麽都不是。


  白蘋眨眨眼,看著僅僅隻是幾次不小心的巍顫的半膝撲倒在那層淡色的薄霧之上後,又趕緊緊接著就支撐起來繼續堅持站立行走著的小卜很快就掌握住了走路的要領之處。


  然後接下來的幾番行走也都有模有樣了起來。


  小卜滿是傲嬌的眼神扭頭看著白蘋,然後又是微微側頭向白蘋顯擺了著自己的那兩個擁有著十分好看的形狀的還分著叉的角。也是讓白蘋看著就總是不由自主地擔心會不會一個不留神就會壓倒小卜那個小小的身影的源頭。


  不過瞧著小卜似是對他已經顯現出形狀的頭頂上的兩個角十分鍾愛的模樣的份上,白蘋沉默著沒有將自己的小小的擔心說出口,而是分外違心的誇讚著,“是我眼拙,現在看來,小卜你如此模樣看起來真的是分外的威儀,特別是頭上的那兩個角,比之仙家之坐騎的麋鹿之角還要壯觀!”“嗯?師弟,你怎麽不說話,莫非……”


  李斯因為早在韓非拜師之時就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師弟的種種,所以多少也是上心許多。這個時候,又因為相比於兩人之外的其他人的與他人巨大的年齡差,李斯與韓非這種同在而立之前的青年男子,有的時候也算是極有共鳴時候。


  一代改革之者,改變了秦國多年的曆史,最終卻還是難逃這樣的命運。


  但她們這些後來的聽說者又能如何。


  為君者實施自己的抱負,便為逆水行舟,時刻都是在危險之中逆水前行罷了。


  就這樣,思緒已經是在偏斜的路上慢慢跑遠。


  白蘋又是想到,似乎若無意外的話,韓非以後也是同樣走與之類似的路?她悄悄抬頭,偷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一身青衣,麵容幾分俊美的韓非一眼。


  韓非稍稍斂了唇角的笑,不過還是如實道,“如無意外的話,想來長淮師哥應該會在與師父拜別,後日時候應該是要離開了。”本來是應該在明日就出發的,不過這多出來的一日,卻是為他強留下來的。而姬長淮當初既然親自將白蘋帶到了韓非這裏,且不論自己所懷疑的,師弟韓非與白蘋姑娘是否相識,起因還是在這裏。


  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如此光明正大過來找師弟的麻煩。


  “嗤,你要是實在擔心,不如去白蘋姑娘那兒走一趟。我瞧著,這外邊兒的動靜,她也應該是聽見了的。”並非是白蘋好奇之中,結合自己出門之時父母還有兄長所為她準備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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