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十福宮

  “綠珠姑姑，你好些照顧娘娘，不要讓娘娘撓了臉，我與碧雨去去就回。”碧雲拉起跪在地上的碧雨，一同向門外走去。


  許蘿兒跟在她們身後，說道：“我也要去。”


  “娘娘去哪兒？去十福宮？”綠珠攔下要跟著她們走的許蘿兒。


  看許蘿兒這發紅的臉和萎靡的精神頭，綠珠說道：“娘娘這樣子不宜麵聖，把身體調養好了再說，碧雲與碧雨隻是被叫去問個話，娘娘無需擔心。”


  許蘿兒不敢用指甲撓皮膚，隻用手心搓著發癢的地方。


  這被叫去十福宮問話，聽著不像是個簡單的問話。


  許蘿兒癢得難受，知道即使到了老皇帝麵前，也可能會失態，她道：“綠珠，給我備一桶水，我洗洗身上，洗好了去十福宮。”


  綠珠：“是。”


  來安鳳宮傳話的太監帶走了碧雲和碧雨，徑直向十福宮走去。


  在此之前，碧雲和碧雨從沒有跨入過十福宮一步，也從沒有路經此地。


  十福宮處於後宮的西南方，是後宮宮殿中最偏僻的一處殿所。


  碧雲與碧雨以為安鳳宮是後宮中最好的宮殿，結果到了十福宮門前，她們才發現這十福宮是比安鳳宮還要好的宮殿。


  十福宮的瓦片是綠色的琉璃瓦，紅色的宮牆上塗了一層朱砂，摻了金粉，陽光照上去，整座宮殿都閃著微光。


  宮內庭院栽種著從西洋運回來的植物品種，一個都叫不上名，但這些外來玩意兒在本地都生長的極好。


  院裏還有一隻藍尾巴孔雀。


  孔雀站在一個柱台上，見有人進來，長長地嘶叫了一聲，聲音粗曠難聽。


  碧雲與碧雨不禁停下腳步，去看孔雀，忘了此行是被叫來十福宮問話。


  領路的太監見她們看起了孔雀，說道：“兩位姑娘，快請進，別讓皇上和娘娘久等了。”


  “是。”


  還沒走進殿內，迎麵就聞到了一股暖香。


  殿內，皇帝與金貴妃坐在上座，一側坐著白皮膚高鼻梁的賢妃。


  賢妃的對麵，依次坐著聞訊而來的寧妃，肖昭儀。


  地上跪著酒醒後一臉慘淡的李才人和玉美人。


  被金貴妃關進廢棄屋裏一整夜，兩人臉上的疲態盡顯。


  碧雨看見上座的皇帝，心裏就害怕，垂下眼眸，不與他有視線上的接觸。


  “安鳳宮碧雲。”


  “安鳳宮碧雨。”


  “拜見皇上，金貴妃，賢妃，寧妃，昭儀娘娘。”碧雲與碧雨一道向眾人請了安。


  跪在地上的李才人和玉美人見到這兩人，糊塗了。


  怎麽昨晚的‘碧雨’不見了？那個說是叫碧雲的人，成了碧雨，碧雲又變成了另一個人。


  玉美人心有疑慮，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膽小，不敢吭聲。


  李才人說了出來：“咦？碧雨姑娘去了哪兒？”


  碧雨向李才人行了一個禮，說道：“奴婢就是碧雨。”


  “不，你是碧雲。”李才人十分肯定，她叫碧雲。


  碧雲向前站了一步，說道：“奴婢是碧雲。”


  “不，你不是碧雲。”李才人指著碧雨說，“她是碧雲，昨夜與我們一起吃酒的碧雨去哪兒了？”


  老皇帝見過碧雨，對她的印象深刻，許蘿兒就是把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帶到了禦書房。


  老皇帝確信碧雨就是碧雨。


  “碧雨這丫頭我認識，她就是碧雨。”老皇帝問起跪在地上的二人，“李才人，過了一夜，你的酒是否還沒醒？”


  李才人慌忙搖了幾個頭，拉過玉美人的手去佐證自己的話。


  “玉妹妹，你來瞧瞧，昨夜與我們吃酒的人確實不是這丫頭，與我們吃酒的人，是另外一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