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百害而無一利

  自從被許蘿兒一氣，老皇帝急火攻心，好幾日的飯量都減少了。 太醫前來請脈，讓老皇帝寬心，開了疏解敗火的藥給他吃。 李婕妤陪伴在側，撫著老皇帝的胸口，道：“皇上別氣，皇後娘娘是年紀，不懂事……” “年紀？你們的年紀就比她大個一兩歲，她還？”老皇帝推開李婕妤將要端來的百合羹，皺眉道，“吃不下。” 李婕妤放下百合羹，手裏依然撫著老皇帝的心口，哄著他道：“皇上，不氣了啊，臣妾見皇上鬱氣難解，特讓人備了一支歌舞，皇上瞧瞧。” 李婕妤拍手。 幾個穿著紅色舞衣的樂人魚貫而入，禮樂一響，樂人們揮開水袖，跳了起來。 老皇帝瞅起了跳舞的樂人們，倚在了靠枕上。 李婕妤為其捶肩捏腿，老皇帝變得愜意起來，欣賞起了舞蹈，看中了那領舞的樂人。 正是好興致，外麵走進了一個太監，道：“啟稟皇上，卷梓宮的綠珠求見。” “不見。”老皇帝頭一偏，眼睛仍是看著那領舞的宮人。 太監遲疑：“可……可是綠珠姑姑非得見皇上你不可，是有關於皇後娘娘的話，要向皇上你。” 一提到宮裏這興風造濫皇後娘娘，奏樂的宮人停下，跳著舞的宮人們也跟著停了下來。 老皇帝道：“停什麽？跳你們的。” 又對那傳話的太監道：“不見，叫她該回哪兒，就回哪兒。” 太監：“是……” “等等。”伺候在一旁的李婕妤叫住那太監，對老皇帝道，“皇上何不宣綠珠見見，聽聽她要皇後娘娘什麽，不定，有關皇後娘娘更多的事，綠珠還沒有告訴皇上。” 老皇帝吹胡子瞪眼道：“更多的事？宣她進來了這些，是存心想氣死朕嗎？朕不聽。” “皇上你不聽，那皇後娘娘該如何處置呢……”李婕妤挽上老皇帝的手臂，“總不該一直把她關在牢室裏，關到死吧，這事情總有一個處理結果的，皇上，你不能逃避。” 是打入冷宮，還是砍頭治罪，都是要有個結果的。 老皇帝垂眸思考了片刻，揮手讓那些樂人退下，對傳話的太監道：“讓綠珠進來。” “是。”太監後退出門。 不一會兒，綠珠走了進來。 一見到老皇帝，綠珠就跪了下來，哭道：“皇上饒命，奴婢該死。” 老皇帝：“饒你什麽？你又該死在哪裏？” “……奴……奴婢有罪。”綠珠一想到虎兒還在李宏吉手裏，含恨在心，叩首道，“奴婢冤枉了娘娘，奴婢夜裏根本就沒有聽見寢殿裏傳來什麽聲音，因為娘娘一直偏心從自家府裏帶進宮的丫鬟，奴婢這個宮裏的，受了委屈，對娘娘怨恨已久，奴婢一從浣衣局裏出來，就找機會誣陷了娘娘。” 綠珠一上來就坦白了，認了罪狀，這倒讓老皇帝有些吃驚。 吃驚的不是她誣陷冤枉了許蘿兒，而是哪怕冤枉了，人都關在了牢室裏了，一切都塵埃落地，她這時候跑出來坦白，對她隻會百害而無一利。 “你這話當真？沒有弄假？皇後被關進牢室後，沒見你良心發現，怎麽隔了好幾日，就來朕麵前認罪坦白了，你這是個什麽意思？” 綠珠趴在地上，作瑟瑟發抖狀：“近日奴婢被噩夢所擾，深知此事做的不對，故前來如實稟報，求皇上饒奴婢不死，奴婢是一時豬油蒙了心，冤枉了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