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楊蕭山的突然造訪
外麵的風吹在臉上,他發白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一點,楊鍾琳將袋子放到車上,剛關上車門,看到手機響起,是楊蕭山打來的電話,她遲疑了一下,最終接聽,聲音有些生疏的喊道:“爸。”
“你現在在哪兒?”楊蕭山低聲道,“有時間回家一趟,我有話跟你說。”
“知道了。”楊鍾琳說著掛斷電話,其實不用過去她自己也知道,大概就是輿論的事情,上次的事情不僅給金氏集團造成影響,同樣的,對楊氏也有傷害。
畢竟她這個“禍害”可是楊家二小姐,妓女所生的女兒,不被楊家人承認的私生女。
掛了電話,林黛緊緊的抓住楊蕭山的胳膊,可憐兮兮的看著楊蕭山:“她怎麽樣?”
“你放心,鍾琳沒有那麽脆弱。”楊蕭山心疼的抱住林黛,到這會兒關心鍾琳的恐怕隻有他們兩個人,前幾天楊蕭山特地找了私家偵探,看看能不能從那些照片中找出什麽紕漏,沒想到的是那些照片竟然都是真的。
楊蕭山知道鍾琳心裏的想法,隻是事情已成定局,早就沒有回頭的機會。
聽說金峰給了她一大筆錢還有機票,讓她離開這裏,楊蕭山這次,是準備看看女人的態度。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楊鍾琳出現在楊家門口,院子裏的桂花香從老遠就能聞到這股味道,天然的,自然是比那些刻意做成的味道要好聞很多。
楊鍾琳深吸一口氣,將車停在拐角處,眼睛複雜的看看前麵的別墅,瞬間沒有進去的欲望。
對於楊家,實在談不上有什麽好感,那時候嶽雲婷和楊瀟瀟沒完沒了的折磨自己,如果不是因為答應了母親,以及外界的輿論,她們恐怕早就把自己趕出去了。
所以每次回到楊家,楊鍾琳都會感覺到不舒服,她低著頭揉了揉太陽穴,漆黑的瞳孔微涼,冷冷的看著地麵,細碎的陽光在石子路上跳躍著。
然後就聽見張姨關切的聲音,跑過來小心翼翼的扶住楊鍾琳,語氣難掩關心:“二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楊鍾琳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勉強衝她露出一抹笑,受過傷的臉蛋恢複的差不多,加上那些粉看不出痕跡,也不知道是心裏原因還是怎麽的,她不著痕跡的推開張姨,然後沙啞著嗓音道,“爸爸和誰在一起?”
“跟二夫人在一起。”張姨看著楊鍾琳瘦弱不堪的模樣,不免一陣心疼,鍾琳是他們從小到大看著長大的,雖說脾氣有些倔強,可從來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再加上嶽雲婷和楊瀟瀟無數次陷害楊鍾琳,她們這些傭人早就不相信那些事情是楊鍾琳做的。
如今老爺能為二小姐做主,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二小姐不用擔心,老爺一定會為你做主的。”張姨還打算說什麽,楊鍾琳已經抬腳走進去,她穿著淺灰色的毛衣,身子搖搖欲墜,有種快要堅持不住的感覺。
偌大的楊家大院,她的背影格外孤寂。
“爸爸。”楊鍾琳站在玄關處,並沒有進去,一雙眼複雜的看著楊蕭山,她不知道楊蕭山叫她來的目的是什麽,甚至不知道那個男人的意思,所以不會貿然進去。
“您有什麽事?”依舊是站在門口說出的話,林黛見狀,走過去摟住楊鍾琳的胳膊,衝她笑了笑,“你爸爸能有什麽事,就是要問你一些事罷了。”
“有什麽事,你們問就是了。”
“你先進去再說呀。”林黛歎歎氣,不知道楊鍾琳的母親是怎麽樣的,她固執的過分,倔強的要命,連這個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都不願意進去。
可見楊家對她真的是沒什麽留戀的。
“不了。”楊鍾琳擺擺手,不著痕跡的將手從女人的手裏抽出來,黑色的瞳孔微微轉動,嘴唇幹裂,她別過頭沒有看楊蕭山的臉,她害怕會看到讓自己失望的表情。
“有什麽話你們說就是了。”
“算了。”楊蕭山擺擺手,冷眼看著楊鍾琳,這個丫頭是鐵了心的要跟他們斷絕關係,自然不願意再踏進楊家一步,原以為他們父女的關係能稍微緩和一點,沒想到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說起來始終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對不起她。
“你就告訴我,那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楊鍾琳緘默不語,楊蕭山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略微渾濁的眼透著精明的光,就這麽冷冷的看著楊鍾琳,她始終沒有說話,半晌轉過身,打算離開的時候,林黛抓住她的手腕,語氣柔和,帶著對她的關心道:“你爸不是要質問你的意思。”
“他隻是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幫你而已。”
“幫我?”楊鍾琳別過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林黛,她的瞳孔很漂亮,就算沒有帶美瞳,那種閃爍的光亮比任何人的眼睛還要好看,“他應該是要幫瀟瀟吧。”
“你……”
“不過沒有關係。”楊鍾琳說著將手從林黛的手裏抽出來,肩膀不停的顫抖著,她背對著台階,就這麽緩慢的走下去,眼底是深深的嘲諷,“反正我已經要離開,不會對你的女兒造成影響,你放心好了。”
“鍾琳,你真的誤會你爸了。”林黛急忙還要解釋什麽,楊蕭山走過去將女人摟在懷裏,黑色的瞳孔冷冷的看著楊鍾琳,他早就應該明白,他和鍾琳終究回不去了。
小的時候,楊鍾琳受了傷害會到他的身邊哭訴,可是他從來沒有幫助過她,算起來他是個間接性的罪人,不僅沒有給她最好的生活,反而讓楊鍾琳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這個做父親的有義不容辭的責任。
“罷了,我知道現在無論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我。”楊蕭山歎息著看看楊鍾琳,她的臉色很蒼白,像是嚴重營養不良,眼神甚至沒有停留在他的身上。
“可是你要知道,我希望你過得好。”
“那就謝謝您的吉言。”楊鍾琳擺擺手,轉身堅定的離開,她的背影像極了在雨中固執的荷花,就算被打的遍體鱗傷,也不願意讓別人看出傷痕。
她這一點像極了她那個媽,就算是酒吧裏的夜場女,有她的能力,有她的手段,更有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