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關門
那個人影小小巧巧的,是個倒著的人影。
乍一出現的就把人嚇得不輕,可是蕭深卻隻是眼神微微一動,言語中有一絲恭敬,他躬身一禮道:“師姐,別來無恙。”
那個倒掛著的小小的人兒正是蕭深的師姐曾榮意。
她雙腿倒勾在房簷上,半個身體像是蝙蝠一般,她臉上不辨悲喜,隻是看著蕭深,“我遇到麻煩了。”
“師姐指的是這些鬼魂?還是破鏡陣?”
“皆有。”曾如意淡淡的說著。
“師姐,您還是先下來再說好了。”她這麽倒掛著,她不嫌難受,蕭深仰著頭也難受得很。
“不了,你的人要過來了,我不想見別人,也不願意別人見到我。”她的性格素來如此,蕭深自然明白。
他點點頭,“我明白了。你先去吧,我遲一會兒再來找你。”
“一會的事,一會再說吧,或者我今晚會很忙。”
在師傅的麵前,她對這個師弟諸多的維護,可是當著師弟的麵,她又有些冰冷模樣。蕭深習慣了這個對自己內心格外關心,麵上卻又冷漠的師姐。
“那我明日去四翼樓見你。”
“隨便吧。哦,對了,我和師傅走丟了。所以別問我他老人家去了什麽地方。我也不知道。”
她說完,雙腿用力一勾,整個人就飛入屋簷之上,幾個騰挪便不見了蹤影,就像是從未來過一般。
很快,西淨領著子瑜他們上樓了。
“什麽情況?”
蕭深坐在桌前看著對麵的人,他已經在客棧四周布下了結界,所以並不擔心會有人或者鬼撞進來,所以他在房間裏點亮了一盞燈。
子瑜進來行了一禮,“王爺,查到了。”
“三峽口那裏這段日子已經死了足有一百來號人了。都是官船沉沒前後的事,所有的渡船到了那裏無緣無故的沉沒,而這件事被順河郡的郡守給強行壓製下來了,直到最後官船沉沒了,順河郡守知道此時瞞不下去了,便想著進京親自稟報此事,隻不過……”
子瑜說到這裏,蕭深忽然想到一件事,“上個月,本王聽到吏部遞上了呈報,說順河郡郡守暴病死亡了,尚書省還讓吏部上折子出銀安撫。原來事情不是這樣的啊。”
“順河郡守死在沿路的後山,他害怕走水路,所以打算從陸路出發,沒想到後山山洪暴發,他和整個車隊最後都被衝進了順河之中。其中還包含了他的一家人。”
“這麽說,他的事情和官船沉沒有關了。”
“具體的情況,屬下沒能打聽出來,不過奇怪的事情還在這個翼城之中。”
西淨道:“這裏的人感覺怪怪的,你先來一步,可有什麽發現?”
“有的,這裏一進入傍晚時分,所有人都會關緊房門,就好像門外有什麽似的,屬下側麵打聽過,這裏人人皆是諱莫如深。”
蕭深大約猜到了,他抬了抬手,示意子瑜不要多言,“你且先下去休息,一切事宜等到天亮之後再說。”
“遵命,屬下先告退了。”
子瑜離開之後,房間裏隻剩下西淨和蕭深,蕭深看了西淨一眼道:“本王的衣服可準備了?”
西淨點點頭,把旁邊的包袱裏的衣服拿了出來,“王爺您是要出去?”
蕭深點點頭,“今晚不會平靜的,你就守在客棧裏,不要讓人出去,也不要讓人發現了,你可明白我說的?”
西淨略一思考,明白了蕭深話中的深意,他是特指陳亮,隨後便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線香,“屬下用這個吧。”
“可是,王爺,您既然知道他奉了陛下之命要行刺您,為何您還要這般維護他?”
“他受皇命,不得已而為之,況且,陛下扣下了他的母親在宮內,他不這麽做如何交差?他是戍守南域的將軍,沒有人能比他更了解南疆的情況。換句話說,他是一位蔣才,不能輕易的成為政治的犧牲品。你且好生顧好他們的周全,明日太陽出來以前,切不可放任任何人走出客棧大門。”
“是!”
蕭深將一掌寬的腰帶係上,又將頭發全部束在腦後,以一支墨玉雕琢而成雲紋發簪別上,有一種別樣的氣質,和往日的貴胄氣息截不同,更多了一種江湖俠客的灑脫和不羈。
他看到西淨走到樓下,點燃了迷香,在煙霧升騰而起的瞬間,他越出了窗口,躍上屋頂。
站在屋頂之上,他凝視遠處,看到了無為和無用從遠處急急趕來。
無用與無為看到了負手立在屋頂上的蕭深,無用道:“主上。”
無為趕了這一段路,對他來說也是夠嗆了,幸好蕭深在趕緊到無為的時候,便讓無用前去接應,兩個鬼靈的實力加在一起之後,速度提升了一大截,無為臉色因為沿路的奔波未曾休息而有些蒼白,“王爺。”
他跟著蘇傾傾之後,就叫蘇傾傾為主人了,所以現在再稱呼蕭深隻能為王爺。
“不是讓你保護她嗎?你怎麽來了?”
“王爺,屬下辦事不利……”他把蘇傾傾在竹林遇到紫東的事全部告訴了蕭深,“後來,紫東法師在竹林重新布下了結界,屬下根本就無法突破,便來稟告王爺,由王爺定奪。”
“紫東乃是大魂尊者,他的實力在本王之上,你打不過他的,不過,他為什麽要插手蘇傾傾的事?”
“屬下不知了,紫東法師讓屬下不要再成為王妃的鬼侍了,屬下……屬下是被趕出來的。”他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能力與蘇傾傾的能力掛鉤的,如果蘇傾傾打不過,他自然也打不過了。就算最近他用了很多蘇傾傾給的天孕石,可是蘇傾傾的基礎就那樣。
他說出來還是覺得相當的憋屈,看著蕭深,胸腔劇烈起伏著,看得出他很不好受。
蕭深點點頭,“大魂尊者的實力自然是不容小覷的,當初師傅都差點沒看出來,沒關係,既然他在蘇傾傾的身邊,那麽蘇傾傾就是安全的。”蕭深心裏想到了某些更為深層次的事情,他寬慰了無為幾句,“你來得正好,這邊正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