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充沛的殺意
蘇傾傾那一瞬的回眸,讓紫東徹底的驚呆了。那一刻的他仿佛從未認識過她。
他眼睜睜的看著蘇傾傾猛然往竹林外衝去,他在竹林之外布下了層層結界的,他原本以為蘇傾傾應該出不去的。
可是讓他驚呆的一幕發生了。蘇傾傾毫無阻礙的就直接從結界裏麵衝了出去,順暢得都讓紫東疑惑自己剛剛是不是真的布下了重重結界的。
紫東臉色難看得很,他手指動了動,結界重新被他收回,蘇傾傾人已經在結界之外了,這裏再沒有任何意義了。
可是紫東卻發現蘇傾傾的速度很快,快到他看她第一眼的時候,她已經過了結界,他咋了眨眼的功夫,再看去,她人就已經不在視線範圍內了。
紫東心裏湧動一絲慌亂,這丫頭剛剛魔怔了一般,說要殺人,不會真的殺人吧。
他連忙邁步沿著蘇傾傾殘留下來的氣息追了過去。
蘇傾傾說要殺人,自然是要殺人的。她從未在自己的體內感覺到那麽充沛的殺意。在這裏,她其實對任何人和事都沒有太多的牽掛。
原主已經死了,原主的記憶中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其實在她魂魄飛散之前已經寬恕了,所以她沒有想要殺的人。
蘇傾傾她自己倒是有想殺的人,然而上一世要殺的人,她在這一世是殺不著的。可是心中湧動出的那殺意越來越濃,她不殺人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問題在於,她能殺誰?
在一瞬間,她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出來。
歐陽溫雅打了個噴嚏,又是一個,接連三個噴嚏之後,南濟道:“小姐,您是不是著涼了啊。”
歐陽溫雅揉了揉鼻子,“沒有啊。”她看著外麵天色,“今天天色看著怪怪的,這麽一大早的,天色泛紅像是到了晚霞。”
南濟道:“時間還早,要不您再睡會?”
這三日以來,雖然說王爺不在,可是她們感覺自己的日子過得不要太好了,因為蘇傾傾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歐陽溫雅搖了搖頭,“算了,不睡了。這幾日也不知道那個女人跑什麽地方去鬼混了,她不在,我得趕緊把王府掌控在手中,這樣她回來了,就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這三日,王爺不在,王妃不在,她一個側妃便成為了整個王府中最有權勢的人。本來管家還能對她的某些部署提些意見的,卻不想,她搬出了側妃的身份還有丞相千金的尊貴來,把管家壓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如今她居然讓人把王爺的書房和她的院子中間的牆壁給鑿了一扇月亮門來,同時又修了一條路來,把以前要出了書房院門行走百餘步再進入她院子大門的那條路,生生縮短到了隻需要二十五步進能到達王爺書房門口了。
這件事,管家自然要反對,可是歐陽溫雅當著眾人的一番數落,明裏暗裏的話說了不少,又以重金砸下來收買了不少人。
那道牆壁破門的速度異常的快,昨天才讓人開鑿,今日就已經弄得七七八八了。
所以今天一早,歐陽溫雅得去看著那條路才是。
南濟幫著她梳妝更衣,“對了,你上次說去找的大法師今日能來嗎?”
“能!”南濟道:“奴婢昨天去請了,大法師要準備的黑狗血和大紅雞公都準備好了,大師說,他今天會來府中做法事,他還說隻要法事做好了,就能消除妖孽的妖氣,以後就不能再害人了。”
“耽誤了這麽多天,這法師總算是要出手了。”
“小姐,好事不在忙上的。那天我去找法師的時候,他手中已經有很多法師,他法力高深,很多人都排著隊呢,而且法師要的黑狗血和其他事物也是籌備了很久才齊全的。所以,這一次啊,我們一定會手到擒來,隻要把那個妖孽身上的妖氣弄走了,她就會回到以前那樣的。”
南濟把腰帶係上歐陽溫雅的腰間,“奴婢打聽過的,若姬說當年的蘇傾傾可不是現在囂張的模樣的。”
“我就說嘛,她就是妖物入體。”
“好了,小姐,走吧,我們去看看那條路修得如何了。小姐,你說讓人在道路兩旁都放滿盆栽植物,再以雨花石鋪就,走在上麵是不是很有意境。”
歐陽溫雅點點頭,心有向往,“我記得禦花園裏的道路都是這麽鋪建的呢。哦,對了,你以後稱呼得改改。”
不能再稱呼她為小姐了。
歐陽溫雅的內心是希望被稱作王妃的,可是蘇傾傾始終是陛下賜婚的,她不能忤逆陛下,但是她又不願意聽到側妃的這個側字。
她略一猶豫道:“你稱呼我為夫人吧。”
歐陽溫雅看著外麵聯通她這個院子和蕭深書房的那道月亮門,她越看越喜歡。靠在月亮門的旁邊,她道:“這才好看呀。”
她眉眼含笑的看著南濟指揮著花匠把那些盛開著的一品紅沿著雨花石鋪就的道路兩旁擺放著。
“這一品紅看著倒是喜慶呢。”
南濟刻意扯開了嗓子道:“夫人喜歡就好,聽說尚書府的羅夫人就最喜歡這一品紅,為此尚書大人還賦詩稱讚一品紅乃正室大家的品位呢。”
南濟這話是要討歐陽溫雅的歡心,可是旁邊忽然傳來一聲冰冷得像是帶著冰渣子的聲音,“是麽?正室啊,什麽樣的正室呢?”
聽到這個聲音,南濟臉色變了,她瑟縮著回頭看去,隻見到一個火紅色的身影斜靠在王爺書房的門口。
那抹紅比她們身旁剛剛種下的一品紅還要紅幾分。
不是蘇傾傾是誰。
此刻的她和平日裏所見到的又不太一樣了。歐陽溫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你怎麽在這裏?”
“我是這王府中正兒八經的王妃,不是什麽野路子進來的所謂夫人,我憑什麽不能在這裏。還有你這是怎麽回事?”
蘇傾傾本來就是要找這個歐陽溫雅的,誰知道她剛進門就看到了來來往往的工匠們,她還詫異,這王府什麽時候要修葺了?
這順著工匠滴在地下的泥土尋過來,沒想到看到這麽好一出戲啊。
那一刻,她幾乎控製不了自己的手。
她的手很想嚐到歐陽溫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