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隻能如此
“你的意思你要除魔衛道?”風太守在啟泰進門說了快一個時辰了,總算動了動,卻是端起旁邊茶幾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啟泰看著他動作緩慢,心裏腹誹著,這人也不嫌棄茶涼。不過應該也差不多,本來他就一冰坨子。
“除魔衛道本就是我等修行者肩膀上擔當的責任。”
這話換來了剛才插話那人的冷笑,“就憑你!”風之雨是風太守風字正的兒子,同時也是風無浪的父親。
有那麽優秀的一個兒子,年紀輕輕能夠賺的萬貫家財不說,經營著全國消息聯絡網,每每能讓消息第一時間知曉。
最難能可貴的是他的魂力修煉的時間很少,可是現在卻已經要進入魂尊了。
所以這麽優秀的一個兒子,風之雨當然瞧不上修為低等的啟泰了。偏偏他說的那麽義正言辭的,弄得好像他有多大能耐似的。
啟泰自然知道他的修為等級被他們瞧不上,他連忙謙卑的說道:“在下修行數十載,可是修為提高的卻非常的慢,隻不過在下修行的卻是雙眼,在下這雙眼睛能夠看到某些東西,所以才能看到魔氣。但是在下也說了,在下修為低等,看不清楚那魔氣到底到了多高的能力,這才拜到太守的府上。”
他說完又補充一句來,“在下能看到魔,也看到了太守府上衝天而起的修為。”
風家乃是修行者一事,知者甚少,他這才故意說出來。
太守眼皮子終於又動了動,距離他喝上口水的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了。幸好他動了,再不動,啟泰都要以為這個老頭就此要死過去了呢。
太守說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麽做?”
“就您之前所的那樣,衛道不敢居功,但是除魔是必然的!”他說著把自己背上背的包袱取了下來,打開包袱裏麵裝滿了很多天孕石。
這麽大筆數量的天孕石,也讓風之雨格外的意外和震驚。
“你從哪兒弄來的?”
“我從皇宮裏偷來的!”
“好大的膽子!你個賊子偷了皇宮的東西,現在居然跑到我府中,來人!”風之雨赫然色變就要發落。
風太守卻抬了抬手止住了他們的話。
“父親!”
風字正沒有看自己兒子一眼,而是對著啟泰說道:“你偷這些天孕石做什麽?又拿到我府中,意欲何為?”
“太守大人明鑒,在下並非賊人,而是因為要破此魔,必然需要天孕石,大家都知道天孕石是至寶,天孕石礦脈全都把控在雲家一族的手中,我們根本就不可能買得起這麽貴重之物,可是為了除魔,在下不得不冒險一試。在下前來原本是想要說服太守大人您幫忙出手除魔的,如果您不同意,在下也隻是來把皇宮天孕石失竊一事向您備案,目的隻為說明在下一片赤血擔心,絕非賊人。”他說著用力一禮。
風字正冷冷的打量著他。
“之雨。”
“父親,兒臣在。”
“浪兒在哪兒?”
風之雨低頭在其父耳邊低聲說道:“浪兒之前去了北方,他說那邊黑森林裏有異樣。”
風字正點點頭,回頭看著這個啟泰。“這樣吧,這件事我們風家會出一番力。不過,你得說說你現在的打算。”
啟泰正要開口,忽然聽到門外有人來稟報。
“老爺,丞相大人的拜帖。”
啟泰眼中有笑意,卻不表現出來,反而痛惜的道:“果然官官相護啊,就連修行者夜不例外!我看錯你了!”
風字正被麵臨指摘,他也不氣惱。“我與他們不是一路人。”他淡淡的說著,卻讓去清丞相進來,安置在旁邊聽雨軒。
“老爺,丞相大人還說了,他的車馬之中還有貴客,貴客貴重不能下車,讓府中開後門,他們連人帶馬車從後門進入。”
這要求太過無禮了些。
風之雨臉色倏然一變,“父親,這丞相大人好大的架子啊!兒子這就安排人把他攆出去!”
風字正原本一直都是坐著的,忽然間他從椅背上坐得筆直,目光在一瞬間像是化冰了如鷹隼般看著外麵。
他的變化引起風之雨側目,啟泰也跟著看向外麵,那衝天的魔氣,啟泰相信風老爺子應該看到了。
“老爺子!”他沒有再稱呼他的官名了。而是說道:“您可是看到了!”
“看到了!”風字正目光挪向地上的天孕石,他的心中陷入了沉思。
過了很久,他才開口,“去告訴門衛,就說府中後門許久未開,今日貴客登門不能造次,讓他們車中稍候片刻,待打掃安置妥當了,即刻請君入府。”
啟泰知道了,風太守要開始了。
“啟先生,這些天孕石你拿著速速布置在後門大院之中,隻有一盞茶的時間,你別錯過了。”
啟泰微微一笑,拿起地上的天孕石就跟隨風太守安排的小廝往後門而去。
“父親,您真的要這麽做?”
“那衝天的魔氣,這件事我們不能不做的。”
“可是,您的手……”
風字正看著自己的斷手,“陛下失蹤多日,據說他帶走數萬死囚,這些死囚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北方的黑森林,你說,這件事與陛下有沒有關係。”
“父親,您的意思是整件事是陛下做的?”
“按我的分析,陛下不單是做了,此刻他應該就在外麵。”
“什麽?”風之雨眸子一驚。“父親,陛下他怎麽會與魔有勾結?”
“皇宮之中也出現過魔氣,清靈皇子亦是死於非命的。今日陛下前來,我們得做足了應對,有些事不能做也得做。”
風字正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幸好無浪在外麵,他與睿親王來往過密也是我首肯的。”
“父親,這樣不合規矩的,風家這麽多代從不結黨營私的!”
聽到自己的兒子用這話來形容,風老爺子微微一笑,“我們的確的朝臣,可是在我們是朝臣之前,我們的身份可先是修行者!”
“父親……”
“別說了,還有一盞茶的時間,你去安排婦孺們能走多少是多少。”
“當真隻能如此了嗎?”
風字正的目光越發的冰冷,“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