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被切斷的戒麵
歐陽溫雅最後一筆描繪完了,她回頭,卻見到了一個白衣的女子,白衣女子白紗覆麵,可是通體的氣度卻是不凡的。
這樣的女子,這樣的氣質,就單單露出白紗的那雙眼睛,都美得讓人妒忌。
歐陽溫雅低頭看著自己身上老氣橫秋的衣服,眼神裏多了一絲不悅。
再抬頭時,卻隱藏的很好,她看著白衣女子,“請問你是誰?”
“你的涵養倒是有了進步。”白衣女子負手而立,她側身對著歐陽溫雅,連正眼都不看她。
歐陽溫雅心裏有氣,卻又變德謹慎了許多,“你是誰?是陸明清安排你來見哀家的?”
“哀家?以自己個稱呼自稱,你倒是恬不知恥的很。”
歐陽溫雅脾氣再好,也繃不住了,她用力一拍長廊的欄杆,“放肆!”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轉頭看了過來,“放肆的人是你才對吧,你在這裏實在是礙眼的很,不過,我現在不會殺你。你放心好,你的脖子會好好的在你身上,至於以後就說不清了。”
歐陽溫雅臉色赫然一變,這樣的人,陸明清怎麽會安排來見她。她心裏頓時就有些埋怨了。
“你也別責怪那個廢妃了,她今日安排來見你的人是雲家的人,隻是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說幾句話,就先過來了。本來我也可以悄無聲息出現在你床頭的,隻是這皇宮確實很大,我不太想浪費時間來尋你的床頭,便借了這個機會。”
歐陽溫雅嘴角抽搐兩下,她眼睛有陰鷙的狠毒,這個女人如果出現在她床頭,就應該是要取她性命的人,對於敵人,她不會手軟。
“你現在的能力殺不了我。你也別白費力氣了。我隻是來告訴你一件事,三日之後,葉輪國和西宣府的人應你們之邀請參加新皇的繼任大典。雖然我們都心知肚明這孩子並不是睿親王的,不過既然你們要這麽玩,也沒有關係,政權從來就是該這麽玩的,不過,各國的國書上都奉上了禮物,希望你們的回禮不要太寒酸。”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歐陽溫雅不是特別的明白。
“你什麽意思,把話說清楚!”
白衣女子輕輕一笑,“你何時變得這麽蠢笨了。”
說完之後,在一陣風拂過之際,白雪一下迷了歐陽溫雅的眼,她揉了揉眼再睜眼看過去的時候,那裏還有人影的存在。
她還在謫仙樓上,可這謫仙樓上就好像從頭到尾都隻有她應該人在,那個白衣女子從未出現過。
歐陽溫雅幾乎懷疑這是她的錯覺。
但是她的手背上卻驟然一痛。她低頭看去,她右手的中指上原本帶著一個碧綠的金鑲玉翡翠戒指的。
戒麵原本是橢圓形的,可是現在戒麵上的翡翠卻從中間被破開了,連帶著整個戒麵一並被削去了。
翡翠有硬度的,輕易不會被利器弄成這樣,就算是她不小心磕到的,得多大的力度才會把戒麵磕碎,磕碎的戒麵也應該是殘缺不全的,絕對不會想現在這樣,像是被削鐵如泥的寶劍一劍斬成兩半這樣。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連忙收回手來,手指上有一道細細的痕跡,上麵滲出了些血珠。剛剛破了些皮而已。
可是,也看得她觸目驚心了。
這……
她四下裏看著,剛才那個白衣女子真的不是她的錯覺和幻覺,她是真的來過,可是現在卻沒了影蹤。
歐陽溫雅後背依舊濕透了,額頭上也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她剛邁腳,腳下卻好像踩在什麽上,硌到她的腳底。
她俯身下去,把雪刨開,看到那個硌到她的東西是另外一半戒麵。
那塊翡翠的戒麵,切割麵異常的光滑、平整,卻讓她悚然心驚。
她顫抖著撿起戒麵來,她感覺眼前有些眩暈,她知道那是害怕的滋味,她現在可是一個人在這樓上的,剛才那個女人真的要殺她,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她的話沒有半分虛假的,她還真的可以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床頭。
想到這裏,她愈發的膽寒,她忍不住了,對著謫仙樓下麵喊了起來。
“來人!來人!”
南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卻聽到歐陽溫雅聲音的焦急,她連忙領著兩個宮女上樓來。
“太後,出了什麽事?”她看到歐陽溫雅整個人都靠在欄杆上,這姿勢其實很危險,
如果一不小心摔下去可怎麽辦?
她連忙過來,扶著歐陽溫雅的手臂,往裏麵靠些,“太後,別離欄杆太近,這樓這麽高,很危險的。”
“你剛剛在下麵有沒有看到什麽人?”
“什麽人?”南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看到有沒有人上來。”
“沒有啊!奴婢一直都在門口守著,有誰要上樓,奴婢自然會看得清清楚楚的,沒有人的。”
“沒有人?”歐陽溫雅心裏戰栗,不是人,難道剛才那個是鬼,隻有鬼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
可是她分明不是鬼!
鬼又怎麽可能在青天白日下出現?
南濟看到歐陽溫雅臉色實在是不太好看,慘白慘白的,她連忙扶著她往樓下走去,“太後,這樓上風大,這雪也下大了,我們還是先回宮吧,有什麽事回宮再說。”
“回宮!”
回到寢殿,歐陽溫雅一口氣喝了兩盞茶,心裏還是感覺到那種可怕的感覺。她想了想道:“去,多找些人守在殿外,要武功高一些的侍衛。”
“啊?”
“快去,愣著做什麽,對了,宣陸明清和我哥哥進宮!”
“是!”
南濟心中雖然不明白,見她這麽嚴肅,隻得飛快的去安排。
陸明清和歐陽琦玉是在傍晚的時候一同進宮的,陸明清一見到歐陽溫雅的臉色,她心裏就明白了。當下進了殿,雙膝就端正的跪在地上。
歐陽溫雅在她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她脖頸上的一絲紅印子,和她手指上劃破地方很相似,隻是比她自己的還要嚴重些。
她心裏再明白,可是氣還是不順的,把手中的斷戒直接丟在地上,“今日叫你來,是因為哀家近日得知你辦差辛苦了,這東西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