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你可算醒了
陳亮滿腹疑慮的走了出來,西淨連忙問道:“王爺可好?”
他道:“還好,希望王爺能盡快醒來。”他不想多說,便扯開了話題,“來,我替你重新包紮傷口。”
這時一個拳頭大小頗為精致的葫蘆瓶從頭上掉來,幸好下麵的人都是手腳敏銳的,倒也沒砸到腦袋。
陳亮撿起來,卻見到是灰衣女子丟下來的,她淡淡的說了一句,“這藥不錯,適合外敷。”
聽罷,陳亮擰開蓋子就將藥粉敷在西淨的傷口上。
西淨意外他這麽信任。“你倒是信任她。”
“是啊,暫時可信。”他想起蕭深的話。不過,卻還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上麵的女子,烈家的人。這烈家什麽樣的人會出現這麽奇怪的兩個女子。
一個時辰之後,烈淩淵重新回來了。
就在她遠遠出現的時候,灰衣女子驟然一下從樹上翻身跳了下來,她的神情看著很是不安與焦躁。
她這麽一動靜,弄得其他三個男人同時都緊張起來。
“發生什麽事了?”
灰衣女子來不及回答他們,她三步並作兩步往前邁去。
西淨他們三人看到了回來的烈淩淵,可是此時的烈淩淵全身是血,一襲白衣幾乎被血染盡,她踉蹌著跌進了灰衣女子的懷中,灰衣女子驚呼一聲一把就將她抱起轉身就往這邊來。
“快送進馬車裏。”
好歹是個女子,且又受了這麽重的傷,自然不好放在外麵,如果有人追來,他們還等逃命的。
蕭深就躺在馬車之中,灰衣女子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就抱著烈淩淵進去,她將淩淵放在蕭深身邊的軟墊上,灰衣女子她原本就蒼白的臉色顯得更青得沒有血色了。
“快走!這裏不能久留。”
風無浪和西淨連忙翻身上馬車,而陳亮揚起馬鞭就駕駛馬車,“往哪兒走?”
“往左!”
“左邊?那邊是懸崖!我們這麽大的馬車過不去的。”這一條小路,他們馬車本就大,馬車在這種路上已經是麵前了,如果往左就更誇張了,左邊是懸崖,唯一的一條路還是砍柴的和采藥的人用腳踩出來的那種路,一個人走都已經是很是勉強了,更別說現在還要過馬車。
“被廢話,聽我的!”灰衣女子口氣強硬。
西淨看著那路,“根本就沒有辦法過去的,陳將軍我們往後退。”
“退什麽退,我們烈家人從來都不會往後退!”灰衣女子驟然開口了。
陳亮看著她,眸色清冷,兩人對視約摸三秒鍾,陳亮一咬牙,馬鞭一甩,拽著馬韁依照灰衣女子的話就往左邊去。
最左邊的第一匹馬兒在這時腳就踏空了,整個馬車驟然失重,眼看著馬車即將傾覆與懸崖之下,就在這時,四周的藤蔓快速凝結起來,瘋狂的生長搭起一座藤蔓織就的道路,馬車碾過去,一下又重新恢複了平穩。
隨著馬車不斷前行,藤蔓長橋也快速的織就著,他們過去之後,後麵的藤蔓就迅速枯竭死去然後落入懸崖穀底。
這條路紆回而行,卻快速的繞了過去。
等到他們重新到了平坦的道路上時,灰衣女子臉色更青白,嘴唇淡得沒有半分血色。她脫力的坐在地上,半晌說不出一個字,隻抬起一隻手有氣無力的搭在膝頭上,立著食指往前指著,讓他們繼續走,不要停。
西淨幫忙去駕車了。
風無浪眼見著她這樣,他連忙倒了溫水遞過去。
灰衣女子連接都沒有辦法接,隻能是就著他的手把水喝完,熱水入腹,她的臉色方才好一些,剛才那模樣著實嚇人,像是死去了多日的死人。
“那剛才樣子太嚇人了,像是死屍。”風無浪忍不住說了出口,“你還好吧?”良久他又是關切的問著,轉頭去看旁邊的烈淩淵,她的情況也不好,渾身都是血,白衣服全都染成了紅色,也不知道傷在什麽地方。
他想要辦法,都不知道從何下手。
“她傷哪兒了?你行不行,要不要我幫忙先給她止血什麽的。”
灰衣女子道:“你再給我倒杯水,別管她。她死了最好,她死了,我就解脫的。”她嘴角揚起一絲冷酷的笑意,笑意森然,看得風無浪頭皮發麻。
他不認為灰衣女子這句話是說著玩的,就如同她一直以瘋婆子來稱呼烈淩淵那樣。她說著這話的時候,眼神是有殺意的。
風無浪有種感覺,如果現在不是她疲憊得很,倘若她身上又一份力氣,她定然會一刀結果了烈淩淵的性命。
這兩人給人的感覺太過詭異了。
風無浪也不知道說什麽,隻能重洗倒了一杯熱水來喂她喝下。
她喝完又讓風無浪挑開車簾,她看著外麵的路,隻是簡單的說著向左,向右,直行幾個字,而這幾個字說完她似乎也沒有什麽力氣,她全撐著一口氣,睜開眼睛看著路。
當他們看到前麵驟然出現一道結界屏障的時候,灰衣女子全程撐著的氣終於鬆了下來,她咬開自己的手指,將指尖血彈向屏障,屏障驟然開了一道口子,剛好容許他們進入,而後屏障再一次關閉了。
到了此時,灰衣女子身體晃了晃整個人就栽倒過去。
“這下可好,都暈了!怎麽辦!”風無浪頗為鬱悶了。
“我們應該是安全了。”陳亮勒了馬,他站起來,四下看著,這裏森林的深處,可是因為四周都有那種結界屏障,將這裏保護得很好,就連雪都沒有辦法滲透進來。
屏障關閉後,他試過了,根本無法突破屏障,他們出不去,自然外麵的人也就進不來了。
“可是這裏又是什麽莫名其妙的鬼地方。”風無浪看著四周,有些茫然無措。
一個聲音淡淡的響起,“這裏原本是一株巨大的靈台樹,有人借著靈台樹吸收靈氣而製造了這片屏障,靈台樹是有靈性的,他很護主,這裏應該是她們藏身之所。”
“是嗎?你怎麽知道的。”風無浪以為是西淨回答他的話,可是這聲音又分明不像是西淨的。這聲音淡淡的,更像是蕭深。
一想到這個,他驟然轉頭,卻見到蕭深支撐的坐在那裏,他的臉色也是蒼白蒼白的,可是他那雙如同鷹隼眸子卻是明亮的很。
“阿深,你可算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