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名譽受損
隻見眼前有一個婦人坐在主位上,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年紀,她身穿端莊又華麗的深蘭色織錦衣裙,姣好的身材被一根深紫色的腰帶束緊,裙裾上繡著點點梅花。
往上一看,婦女一張典型的瓜子臉,畫著淡妝,顯得她的臉更加的白皙好看,成熟的韻味在她的臉上流轉。
肌膚吹彈可破,看得出來,她保養的很好。
房間的擺設一如以往,折屏上工筆繪製的綠黃色的蘭花,淡雅高貴的善心悅目,若是一名女子進來隻怕都會多看幾眼。
在角落的三足香幾上,一尊鏤空黑玉香鼎吐露嫋嫋輕煙,滿室都散發著一種聞而不濃的味道,香味清新淡雅,聞之怡人。
整個格局高雅又不失奢華,隻是隨意一望,就能夠知道這些家具低調的顯擺.……著主人的富足。
婦人的身旁正站著兩名婢女,其中兩名婢女在見到唐時易的瞬間,被婦人喚去沏茶。
她似乎才看到唐時易,頓時驚訝又開心的笑著望唐時易,動作不失優雅的起身道:“是時易呀,原以為你昨天才回,沒有想到前天就回來了,怎麽不和母親說一聲,母親好安排廚房給你準備你喜歡的吃食,若是有什麽想要的也好讓下人們提前準備。”
語氣是滿滿的無奈和慈愛,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那種無奈。
聽不出一絲的責備和為難,卻是讓她身後的兩名婢女麵露不忍和心疼之色。
她慈愛的看著唐時易,見他一直站著不言語,忙說道:“在母親麵前不必拘謹,先坐下吧。”
唐時易隨意的坐下,口裏還不忘回答她的話道:“母親說的哪裏話,我當時回來的太晚,母親早已歇息,我又怎能這麽不孝的叫醒您。”
語氣的冷意卻讓周圍的溫度降下來。
站在婦人身旁的丫鬟哪怕是早已聽習慣了唐時易說話,再一次聽到的時候,身體還是不自覺的打個寒戰,心裏平白無故的生起一絲毛骨悚然。
就好像,眼前的不是唐將軍,而是潛藏在暗地裏蓄力待發的猛虎,讓人感覺到無盡的危險而無可奈何。
隻想要躲得遠遠的。
隻見婦人眼裏一臉無奈之色,看著唐時易的樣子如同對待親生兒子,就連她身後的丫鬟都是這樣認為的。
她輕輕搖一搖頭,似乎因為唐時易生分而不滿和委屈,看著唐時易英俊帥氣的臉時眸光一閃,嘴角的笑意加深,她取笑道:“時易能夠回來母親別提有多高興了,哪怕是半夜母親也會為你起身接你也無礙,時易何時和母親這麽生分了?”
明明是取笑的話語,不知為何,卻能夠聽出一絲隱藏極深的陰狠,她的笑容很完美,說話很完美……
什麽都很完美.……
可就是這樣的毫無破綻,卻讓唐時易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暗色,他微微扯了扯嘴角,才道:“母親說笑了,我如何孝敬您.……您不是很清楚嗎?我回來就夠了,母親才是要保重身體,不必為我如此勞累。”
婦人滿意的勾唇,看著唐時易的眼神越發的溫和,也不在這件事上糾纏。
正好巧妙的轉移注意力,與唐時易聊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見唐時易愛答不理的坐在那裏,婦人嘴角勾起一絲笑容,直接進入今日的主題。
“聽聞寧丫頭現在住你那裏,時易該知道這樣多有不妥,寧丫頭的名譽可是很重要的,我看還是將寧丫頭接出來比較好。”
話裏話外都是篤定唐時易會讓白溪丸離開,於情於理的選擇,白溪丸不過是將軍府養的一個外人。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寧溪丸居然能夠住進唐時易的謹幽閣,這在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
若是寧溪丸如此的重要,婦人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深。
雖然是建議,但語氣裏的篤定和自信,讓唐時易微微闔眼,隱藏住眼底劃過的一絲情緒,才開口說道:“母親不必煩憂,阿溪身子太弱,單獨住我實在不甚放心,我會將玉蘭閣給阿溪,母親可以趁此機會好好休息,至於時易的事情,您該放心才是。”
若是不被眼前的人喚來,隻要白溪丸養好病,隻怕唐時易會乖乖的將白溪丸送回去。
畢竟會照顧她是因為.……
但現在自己改變注意了,寧溪丸被眼前的女人盯上,隻怕往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不管因為什麽,他都不會讓寧溪丸出事的!
婦人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不痛快和憤恨,不過下一秒,她就將心裏的情緒收拾好,輕聲開口解釋道:“我隻是太擔憂寧丫頭的聲譽,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若是讓外人知曉,隻怕會名譽受損,對她往後的婚事極為不利,母親既然接管了將軍府後院的事情,就該多多為時易分憂才對。”
這般說著,婦人似乎受委屈般的微微低頭,一雙如潤的眼睛微垂,臉上的表情欲哭不哭的,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時易該知道,你是遲早要娶人的,而阿溪也遲早要嫁人的,若是讓阿溪住在你那邊,隻怕會讓你難做,母親的意思還是將阿溪接出來,若是你實在不放心,母親就多派些人照顧阿溪可好?”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不管怎麽看,都是合情合理的。
他照理說不應該拒絕的。
玉蘭閣與唐時易居住的思亦閣極近,幾乎是出了思亦閣就是玉蘭閣。
這樣的距離,還是有些近。
唐時易懶得多看一眼婦人,見她一直拿寧溪丸的聲譽來做文章,心裏多少有些不悅,但麵上絲毫不顯。
不管婦人是因為試探還是好拿捏自己,他都不該打這樣的主意!
直到聽到婦人說完話後,唐時易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母親不必過分操心這件事,我心裏有譜,倒是母親思慮的周全,待阿溪身子好轉,自然遵循母親的意思,時易突然想起來還有要事要做,就不打擾母親的雅興了。”
說完之後,唐時易就站起身對著婦人行禮後轉身離去,不顧婦人震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