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難以抑製的情感
白溪丸朝著那個人走去,那個人也看到了白溪丸,她抬眸溫柔一笑,雙眸柔情似水,看著白溪丸的目光更是寵溺。
見到白溪丸走過來,女子緊張又害怕的站起身,剛露出一縷微笑,就見白溪丸走到自己的麵前,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得體又疏離,看的她心裏一滯,疼痛從心底蔓延,緊接著,就聽到稚嫩又清澈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白溪丸道:“這位漂亮的姐姐您好,很高興能夠認識您,我叫歐陽柯帆,漂亮的姐姐呢?”
白溪丸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的觀察眼前的女子,女子看起來三十多歲,絕美白皙的臉頰,溫柔的神情,纖瘦又窈窕的身材,此時的她正穿著一身白裙,襯的她如同一個高貴優雅的女神。
若是白溪丸和女神站在一起,絕對沒有人懷疑他們不是母子,因為他們的眉眼實在是太相似了。
隻是女神的臉色有些蒼白,唇瓣更是透著不健康的青紫色,看其樣子,她似乎還在生病。
而她的衣服裙擺,似乎還有一些灰塵,看其樣子,更是風塵仆仆的趕過來,聽著女神虛弱的喘著氣,更怕自己發現的小心翼翼,可以看得出來,她坐在這裏的時間不長,但不足夠讓她氣息平衡下來。
白溪丸想到這裏,心裏有了一絲不忍心,但臉上依舊是透著疏離的笑容,他直接伸出手貼心的為女子穩固座椅,直到女子坐下之後,他才坐在女子的對麵。
女子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揚起笑容道:“我叫雲中晨,你……不認識我嗎?”
最後的那句問話,女子問的小心翼翼,她雙眸緊緊的看著白溪丸的臉,看著看著,竟從白溪丸的身上看到了屬於自己的影子,她心裏驟然一澀,又酸又甜的滋味在其中翻滾,差點讓她熱淚盈眶。
白溪丸垂下眉眼,聽著雲中晨的小心翼翼,他心裏清楚的很,在歐陽柯帆的心裏,說是不怪那是不可能的,但若是真追究起來,誰對誰錯都已經是事實了,難不成還能夠怪一下就能夠讓結局圓滿?
隻是歐陽盛覺從來都沒有和歐陽柯帆說過,他的親生母親叫什麽名字,而他的一生,出了王健康這個摯友,有的隻有無窮無盡的孤寂和害怕,想要活下來見到親生媽媽的渴望讓他幾次對著歐陽華業等人低頭。
在原劇情的時候,歐陽柯帆連他的親生媽媽都見不到一麵,而如今,白溪丸代替了歐陽柯帆見了一麵,他應該會欣慰吧?
這些想法一閃而過,當雲中晨的話一問完,白溪丸就脫口而出道:“不好意思,我不認識您,不過看您的樣子,您認識我,那……我可以問您一件事情嗎?”
原先聽到歐陽柯帆說不認識自己的時候,雲中晨隻覺得五雷轟頂,心裏更是五味雜陳,她的眼淚更是控製不住的從眼角滑落。
自己的親生兒子,哪怕臉上的笑容在燦爛好看,可是她都能夠從那笑容裏看到隱忍的堅強和孤寂。
比起自己的親生兒子不認識自己,雲中晨更痛苦難過的是自己昏睡的這些年來,他受過的苦難,遠比自己受的還要多,還要苦。
那麽自己又有什麽理由和立場去怪罪自己的兒子?!
聽到自家兒子有事情擺脫自己,雲中晨精神一震,看著白溪丸的目光越發的柔和,語氣溫柔的都能夠滴水:“你有什麽問題盡管問吧,我一定告訴你。”
從見到歐陽柯帆的那一刻起,雲中晨隻覺得連日趕車的疲勞和辛苦都煙消雲散,眼裏,心裏都隻有眼前一人而已。
白溪丸下意識的撇開眼,不敢去看雲中晨臉上的神情,他內心斟酌了一番,替歐陽柯帆問道:“我的媽媽,為什麽不接我離開?”
這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歐陽柯帆總是在內心呐喊的一句話,為什麽自己的媽媽在離開的時候,不把自己帶走,反而要在這無邊的地獄裏苟延殘喘,最後痛苦離去。
他也渴望陽光,渴望溫暖,渴望著簡單的一切而已。
雲中晨瞳孔驟然一縮,聽著眼前自己兒子的話,她再也抑製不住的痛哭出聲,雙手捂住嘴巴,努力的想要平複心情,可是她知道,兒子質問的那把劍狠狠的插在自己的心間上,心正在不斷的滴血。
但她醒來以後,得知自己早已回到家,但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還在歐陽家的時候,她嚇得差點連住院修養的時間都不想有。
雲中晨深知歐陽家是一個無邊地獄,若是自己的孩子生活在那裏,不用去認真想,她就已經知道了所有。
若不是家人苦苦攔截自己,而自己的並不允許自己這樣長途跋涉,更主要的是,自己的孩子,還平安無事,她才忍住內心的煎熬,苦苦等待了幾天,這才來到了白溪丸的麵前。
見雲中晨痛苦的難以自已,白溪丸心裏生出了一絲惻隱之心,他站起身走到雲中晨的麵前,右手輕撫她的頭發,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裏哭個痛快。
雲中晨見到白溪丸這麽暖心的動作,心裏更加的覺得愧疚不安,她雙肩聳動著半響,這才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見自己的眼淚都擦在白溪丸的一身衣服上,心裏更是覺得不好意思。
她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給你擦擦。”
說著,她還真去紙巾,白溪丸見此直接止住了雲中晨的動作,反而瀟灑的脫下了藍色的西裝外套,隻留下了白色襯衫。
白溪丸道:“這點小事沒事的,看您的情緒有些不穩定,這個問題還是算了,請問您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聽到白溪丸疏又客氣的語氣,雲中晨也從壓抑的心情緩解了過來,她雙眸緊緊盯著白溪丸,輕聲問道:“看起來,你太瘦了,我們點一點東西吃吧?”
對於白溪丸問的問題,雲中晨條件反射的逃避,她難得來到A市,又是二十年以來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兒子,除了出生前三個月,其餘的時間,她難以想象自己的兒子是怎麽安全的活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