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葉家風雲(五)
白溪丸唇角一勾,暗道重頭戲終於來了!
她聽得懂梅柔媛的言外之意,還是假裝不知的問道:“幾天之後?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梅柔媛抬眸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白溪丸,眼裏有些歉意和難過,她嘴唇翕合,幾次都好似說不出話來,白溪丸見此,隻好將梅柔媛拉到床邊坐下,右手輕拍著梅柔媛的手背,語氣柔和卻夾雜著一絲冰冷的道:“媽媽不必擔心我,媽媽想要說什麽都可以的。”
但接不接受,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梅柔媛聽到這話,臉上糾結難過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她有些艱難的道:“隻是想問那天你要回來嗎?”
白溪丸疑惑的看著梅柔媛,純澈的雙眸滿是奇怪,她嘟喃道:“媽媽你這是怎麽了?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我有些難猜呀。”
梅柔媛雙眸有些複雜的看著白溪丸,心裏有些糾結白溪丸是真的忘記了,還是在和自己裝糊塗?!
可是看著白溪丸臉上真誠的擔憂和奇怪,梅柔媛隻好安耐住自己內心的疑問,解釋道:“也是,溪丸已經十年沒有回葉家了,我真是老糊塗了,其實那天是蕭然生日,正巧你是她的長姐,想著你如果回家給她慶祝生日的話,她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白溪丸臉上的笑容加深,眼底劃過一抹了然,看著梅柔媛臉上的絲絲難過和歉意,她歪著頭盯著梅柔媛瞧,並不急著回答梅柔媛的話,相反,此時此刻,時間就是最好的利器!
別人生日,關白溪丸什麽事情?!
梅柔媛隻覺得臉上的笑容都快笑僵了,連白溪丸的眼神她都覺得十分有壓力,不知為何,被白溪丸看著,她總覺得那雙眼睛,明明帶著笑意,卻總有一股壓迫壓著自己,時間越久,她的心就跳得越快,緊張感也隨之而來。
手心緊緊握著,感覺到手心一片黏糊,梅柔媛見此努力的揚起一絲笑容,這才自問自答的道:“是媽媽說戳了,溪丸每一次都答應了,這一次又怎麽可能不答應,媽媽這就告訴你爸爸,讓他開心開心。”
白溪丸冷淡的哦了一聲,柔和的笑容也化為嗜血又冰冷的弧度,她語氣清冷的道:“答應?開心?”
白溪丸一邊靠近梅柔媛,一邊輕聲呢喃道:“不愧是媽媽,什麽都替女兒決定好了,那麽女兒可以請您幫我一個忙嗎?”
梅柔媛被白溪丸突然靠近嚇了一跳,也被白溪丸突如其來的態度嚇得不敢動彈。
若是在以前,葉溪丸會顧慮太多的現實因素,也會顧慮梅柔媛的感受,所以梅柔媛說的大多事情,葉溪丸都是呈現沉默就是答應的態度,哪怕如此,梅柔媛找葉溪丸聊天的時候,也習慣性的先禮後兵的方式來套路葉溪丸。
若是以前的葉溪丸,哪怕是離家十年,但因為梅柔媛是她二十年以來,陪她最多的人,也是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她對待這個親人,總是有著無底線的縱容。
梅柔媛早已習慣了葉溪丸的被動答應,哪裏見過白溪丸這般強勢的姿態?!
梅柔媛心裏猛然一顫,害怕與恐懼從心底蔓延,她看著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般的白溪丸,隻見她的唇角揚起一絲無情又邪肆的惡魔笑容,純淨幹淨的雙眸確是閃過一絲柔和,讓她的眼睛看起來越發的柔情似水,若是仔細看去,隻見那表麵的柔和,全是冰寒的冰雪組成的。
那樣的感覺,梅柔媛隻覺得一個人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雪山,周圍隻是無窮無盡的白雪,以及浩瀚山河般綿延不絕的雪山,讓梅柔媛隻覺得心一片冰冷,恍若墜入死亡的邊緣,她顫抖著想要後退,卻沒有絲毫的力氣。
正巧這時,梅柔媛的耳邊就響起了白溪丸的聲音,依舊是自己熟悉的聲音,但她此時此刻,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白溪丸語氣帶著絲絲失望,附身在梅柔媛的耳邊道:“女兒對您這樣的千依百順,女兒的一點小忙,您居然會猶豫如此之久,真是讓女兒失望了。”
梅柔媛許久才回過神來,她第一次正式了自己女兒居然變得這麽強大的事實,不由勉強的笑道:“溪丸說什麽啥話,你的事情,哪怕是大忙,媽媽也會盡我所能的幫助你的,傻孩子,你先起來,這樣壓著媽媽,你會不舒服的。”
每一個字,梅柔媛都能夠清楚的聽到,她自己語氣裏的顫抖,那是身體本能的害怕,抑製不住的想要顫抖。
白溪丸轉眸盯著一臉菜色的梅柔媛,見她連眼睛都嚇得不敢動,冷嗤道:“媽媽說的這麽好,讓我都差點信以為真了,畢竟媽媽可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至親之人,不管怎麽說,都不會傷害自己的。”
語氣說才不出是嘲諷還是誇獎,梅柔媛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原本紅潤的臉頰此時也是蒼白一片,她雙眸緊緊盯著天花板,身體不敢亂動一分,卻不敢不回答白溪丸的話:“媽媽自然是你的至親之人,阿溪在想什麽呢,媽媽下次再也不替你做主了,阿溪都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
做主了.……
“誰允許你喊我阿溪了?!”
白溪丸突然語氣狠辣的在梅柔媛的耳邊低吼道,聲音清晰又殘忍,她笑的越燦爛,語氣就越發的溫柔,讓梅柔媛害怕的連後退的空間都沒有。
梅柔媛張著嘴,未盡的話語也在嘴巴裏繞了幾圈,被自己生生憋了回去,她躺在床上,眼裏是還未褪去的恐懼,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不應該這麽貪心招惹眼前這人,不然的話,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瞧見梅柔媛虛弱的躺在床上,發型微微有些淩亂,白溪丸抬起右手朝著梅柔媛的頭伸過去, 梅柔媛更是嚇得想要往後一揚,可惜,沒路!
白溪丸嗤笑一聲,右手輕撫著梅柔媛的柔軟烏黑的發絲,輕笑道:“女兒竟不知,您居然如此的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