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心存善念,生死無妄20
與此同時,張雅蓮跟著幾人出了大門,在門口徘徊著,內心猶豫不決。
當她徹底的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她剛才說的一切,都不知道為什麽,居然不受控製的說些不是編排好的台詞。
心裏惶恐不安,她雙眼下意識的掃了眾人一眼,發現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心裏頓時湧起了一絲慶幸,環顧四周發現沒人,她小心翼翼的開始隱藏自己的身形。
想要逃脫這一群人的手掌心。
她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如果自己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的時候,那麽自己就沒有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她還想活著,不想那麽快就死。
大部分或許都因為張雅蓮的反叛而將心裏把她認定為死人,但其中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的男人卻在張雅蓮想要逃跑的瞬間和張雅蓮對視一眼。
明明眼裏非常的平靜,張雅蓮卻從他的眼裏看到了無盡的冰寒,頓時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想要逃跑的念想頓時被自己壓了下去。
這個男人很可怕。
應賜時將眾人送出大門,還沒有完全離開,就瞧見張雅蓮想要離開,他嘴角冰冷的一勾,卻絲毫沒有相助的意思。
見張雅蓮害怕的顫抖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的跟在人群的後麵,應賜時就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剛開始而已。
而張雅蓮,除了是白溪丸這一方的突破口,也是男子用來對付範熙臣的突破口。
那麽短時間內,張雅蓮不會有生命危險。
……
自從那天之後,白溪丸就見範熙臣每天都忙的腳不沾地,隻有每天晚上,她假裝喪屍的時候,才能夠看到他疲憊的回來。
白溪丸知道,這是範熙臣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奔跑操勞。
“我要是能夠成為人就好了”.……
這句話,放在末日的世界裏,一般都隻有在大結局的時候,經曆了困難,存夠了運氣,才有可能製作出來的救命藥劑。
現在,末日才開始不久,而範熙臣還沒有強大自己的勢力,更沒有將眼中釘給去掉,希望太過渺茫了。
白溪丸突然發現,自己是不是太過殘忍了,不然的話,怎麽忍心這樣對待範熙臣。
見範熙臣躡手躡腳的動作,輕柔擁抱住自己的雙手,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不過一個愣神的機會,就看到範熙臣突然欺身而上,嚇得白溪丸的心一顫,愣愣的瞧著範熙臣,卻隻見他將薄被蓋在兩人的身上,這才眷戀的在自己的脖頸處蹭蹭,疲憊的閉上了雙眼,沉沉的睡去。
直到身邊的人呼吸均勻,睡的熟了,白溪丸這才小心的將範熙臣的雙手拿下來,內心深深歎了一口氣,心裏不斷的開始計劃。
正落地無聲的站在房門口,白溪丸猶豫片刻,轉眸看向範熙臣的時候,見他依舊在熟睡,心裏明明安心,但卻好似空落落的,仿佛在一瞬間丟失了什麽。
她有預感,當自己踏出房門的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沒有辦法回頭了。
想了想,她從項鏈裏拿出兩枚戒指,其實說道這兩枚戒指,那也不過是白溪丸背著範熙臣偷偷的將範熙臣給穆玉婷準備的首飾裏找出來的。
每一個首飾,都是範熙臣費勁心思才送給穆玉婷的。
她眼底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將範熙臣的右手輕輕拿了起來,將那枚戒指戴上了他的無名指,低眸的瞬間,她滿臉虔誠的吻在那枚戒指上,語氣呢喃道:“我穆玉婷願意成為你的妻子,不管是貧窮,是富貴還是災難,都無法將我們分離。”
這樣的誓言,一直都鑲嵌在穆玉婷的腦海裏,當白溪丸從戒指的那一刻,白溪丸選擇遵從穆玉婷的本性。
她突然之間,不想要這樣拖著,藏著,掖著了。
語氣帶著淒然,白溪丸雙眸帶著癡迷的看著範熙臣完美的側臉,語氣滿是絕望道:”可是,這一切都是奢侈,熙熙,對不起,我以為,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可是那一天,我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麽,根本就不聽使喚,明明,那時候我在想著。“
白溪丸停頓片刻,語氣呢喃道:
”生要同衾,死亦同穴。“
範熙臣坐直了身體,與白溪丸同時念出了這句話,因為在當時,他也是這麽想的。
哪怕是要死,他也要和穆玉婷葬在一起。
白溪丸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之色,如果說自己醒來範熙臣沒有絲毫的反應,那就是最大的破綻,她一直都知道,範熙臣醒著。
可是她還是好似被蠱惑了一般,仍由著穆玉婷的感情作祟。
範熙臣神色平靜,好似一切都盡在掌握,他神色有些複雜的道:“你終於肯承認了。”
語氣篤定,好似一早就知道白溪丸是裝的。
白溪丸神色明明滅滅,卻還是點頭承認道:“對,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
範熙臣什麽也不管,隻是伸出右手來,雙眸平靜的盯著白溪丸,好似在等著她的一個解釋。
白溪丸神色怔怔的盯著範熙臣的右手,問出了穆玉婷一直都想要知道的問題:“範熙臣,到了如今,你還恨我嗎?”
哪怕明知道根本就不是穆玉婷的本意,可是那一刻的傷害,不是那麽簡單就可以消泯的。
說道這裏,白溪丸雙眸直視範熙臣,滿是希翼和期盼,小心翼翼的神色恍若一個討好主人的小狗。
範熙臣抿唇,瞧著白溪丸純澈明亮的雙眸,無法說出違心的話。
“我恨你。”
說不恨那是不可能的,那個時候的一切,無數個日夜都不斷的折磨著自己。
範熙臣話音剛落,就見白溪丸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臉上露出一絲絕望又淒慘的笑容,眼淚從眼角毫無聲息的滑落。
她點點頭,語氣破碎著道:“我……感覺的到。”
範熙臣的心到底是什麽樣的。
白溪丸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笑容又恢複了之前的甜美,她語氣輕快的道:“這麽久打擾到了您,真的很對不起,我該走了。”
說到這裏,白溪丸的臉上露出了如重釋放的神色,神色之間,好似解脫了一般。
範熙臣神色瞬間冷了下來,語氣冰冷的道:“我什麽時候說過,你可以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