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尊你為妻,唯你一人(16)
聽到白溪丸這話,風卿涯歎了一口氣,道:“父妃一直希望念兒平安順遂,你母上亦是如此,今後,莫要再去妙雨樓了。”
白溪丸收回了嬉皮笑臉,見風卿涯說起正事,想也不想的就道:“父妃,您和母上是阻止不了念兒的,妙華,念兒定會娶他為夫。”
她知道風卿涯和朱姮楚是為了自己未來的後半生好,她雖明白,卻不想照著他們指定好的路走。
風卿涯語氣複雜的道:“當初,你亦如此的和父妃說,如今卻喜歡上了妙雨樓的妙華,你讓父妃如何相信你?”
她的女兒,他想要保護,妙華在他看來就是來曆不明的青樓男子,如何能夠進楚王府的大門?
白溪丸頓時有些頭疼起來,原主的確一直喜歡的人都是赤傲炳,這個不可否認,也沒有辦法否認,她隻好道:“以前的念兒的確一直都喜歡著赤傲炳,但我在此發誓,從遇到妙華的那一刻起,終生隻會喜歡他一人。”
她在言語之中做了一些小變動,隻希望眾人都沒有聽出來。
紅女站在門口聽著兩人的對話,心情有些複雜,她從未見過小姐這樣的執著,還幾度反駁王夫的話。
在以往,哪怕是赤傲炳,小姐都會顧及王夫的心情,全然不像今天這般……
強勢,又絲毫不肯退讓。
讓人看著陌生,卻又高大的讓人可以依靠。
一二再三的表白,風卿涯心情如何不受影響,他雙眸複雜的看著滿臉堅定的白溪丸。
這是從未見過的念兒……
風卿涯沉默的看著白溪丸,見她神色似乎有些預料,道:“你應當明白,你母上不會同意的,莫說你上次迷戀南秉候之子,你母上就不同意,此刻這妙華,你母上就更不可能答應妙華成為你的王夫。”
白溪丸點頭,微微一笑,雙眸璀璨的看著風卿涯,一字一句道:“父妃說的這些顧慮,念兒全都知曉,父妃勞心勞力的為念兒著想,念兒也全都知曉,剛才念兒的話有些衝,但都是真心誠意,希望父妃能夠成全念兒,可好?”
她都知道,從風卿涯不斷地勸解自己開始,就一步步的向著自己靠攏,現在儼然是自己這邊的人,她如何不高興?
風卿涯微微一愣,見白溪丸好聲好氣的和自己說話,幾乎是求的地步,他無法做到堅定的阻止。
此時聽到這話,他差點就全都答應了白溪丸。
可是在瞧見門口怒氣衝衝的走進來一個人的時候,風卿涯頓時板著臉道:“還不趕緊跪下!真當父妃不敢罰你不成?”
白溪丸耳邊一動,聽著沉而急的腳步聲,又聽到風卿涯這話,嘴角一勾,開心的像個孩子般的跪了下去。
在她看來,跪自己的父母,尤其是這樣的父母,她無論如何,都覺得很有必要。
風卿涯瞧見白溪丸臉上的笑容,差點沒繃住,好在身旁有人坐了下來,隱含怒火的道:“很好,朱梓念,我是不是說過讓你麵壁思過,是不是有說你不出府?你居然會為了一個青樓男子而一再的忤逆本王,真當本王的話是耳邊風不成?”
一口氣說了那麽多,朱姮楚氣的站起身,道:“來人,傳家法!”
風卿涯聞言立馬阻止道:“剛才涯兒已教訓過念兒……”
能夠在一個王爺的麵前不自喚奴,反而叫“涯兒”,可見其受寵程度。
朱姮楚夾雜著怒氣朝著風卿涯道:“慈父多敗兒,你看如今的念兒再不管教,她豈不是要上天?居然連本王的話都不聽了!”
這話一出,風卿涯閉上了嘴巴,朱姮楚極少會對自己發脾氣,這一次卻罕見的牽扯到自己,可見朱姮楚是氣到了極點,他再多言,就是添油加醋,火上澆油了。
他看不得這樣的一幕,忍不住低眸看著自己的腳尖,雙手卻擔憂的交握,指尖劃破了皮膚,出血了亦像是沒有感覺一般。
白溪丸抬眸看了朱姮楚一眼,見她雙眸滿是憤怒,失望,恨鐵不成鋼等等,複雜的讓白溪丸幾乎看不出她內心在想些什麽。
她轉眸掃了一眼下人拿出來的家法。
那是一條很平常的鞭子,可是卻比平常的鞭子顏色藥鮮豔許多,是暗黑色的模樣。
白溪丸仔細回想原主記憶裏最深刻的印象裏,就是每一鞭子落在背上,除了皮膚有些破損以外,並無任何的傷口,更加致命的是又痛又麻的疼痛,一下又一下的,仿若打在脆弱的心上。
讓原主至今都恐懼的家法,最毒辣的就是這種原因。
對待親人,他們下的了手,自然也是有藥可以調養身體,讓其恢複的絕密辦法。
朱姮楚直接從下人的手裏拿起鞭子,想也不想的就狠狠的抽打在白溪丸的背上。
一聲又一聲的鞭子破空聲,鞭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都讓風卿涯連心都一起隨著一疼。
他握緊雙手,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在極力的壓抑著什麽。
打在白溪丸的身上,何嚐不是跟打在自己身上,朱姮楚身上一般,痛徹心扉,比她更痛的是心。
他再也受不了的站起身想要撲上去保護白溪丸,白溪丸和朱姮楚好似對風卿涯得一舉一動很是了解,還未等他動作,就異口同聲的道:“不許過來!”
隻不過一道聲音是中氣十足,怒氣衝天的,另外一道聲音卻是帶著虛弱,中氣不足的。
朱姮楚見白溪丸敢這樣嗬斥風卿涯,直接對著白溪丸的背上狠狠一抽,道:“那是你的父妃,豈容你沒大沒小,不講孝道!”
說道這裏,朱姮楚更是氣不過,還想要再打,風卿涯忙跑到朱姮楚的身旁抓住她的手,道:“妻主,夠了,念兒她早已知錯了,涯兒也有訓斥她,饒了念兒一次可好?”
他握住朱姮楚的雙手,雙眸帶著哀求的神色,看在朱姮楚的眼裏,心早已軟了一半。
但想到這熊孩子給自己惹的禍,朱姮楚還是覺得自己的一口氣不上不下的特別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