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別遇到可可的事就像個傻子一樣,現在醫學這麽發達。我們可以送他去北京看,去最好的地方,中國看不了就去國外。怎麽都會有辦法的。”說著話他抓著許建的肩越來越激動,抓的死死的,一直不肯放手,活像個鬥敗的公雞。
許建被這一幕逗笑了說:“你,你先放手,這麽多年了,還真是少見啊,老八也有激動的時候。”
老八聞言立刻鬆開手說“”“你,你不識好人心,我這不是著急嗎?”
許建看著手足無措的老八笑意越來越大,道:“你知道嗎,我和安可可認識的時候特逗。就像你剛才的樣子,他當時對玉佩的不尊敬,被魏姨打了一巴掌的樣子就是你剛才。”
“大哥,你好好說,顛三倒四的。”老八也是覺得心累,這會大哥又像沒事人一樣。
“你接著聽我說啊,後來,我家搬到了他家隔壁。我們開始一起上學,讀書,逃學,打架。所有事都是在一起。他總闖禍,魏姨一要打他,他就跑到我家裏,找我爸躲起來。一直拿我爸拿我當擋箭牌。”
“這招一直用到現在,不過也有不靈的時候。如果趕上我爸出差,那就完了,沒人護著我倆。”
“不對,不對,大哥,你等等啊,到現在啊,到今天我都沒有從任何人嘴裏聽到過你犯錯,都是可可啊,怎麽他犯錯是你倆受罰啊?”
許建笑了笑說:“可可一向是個放縱的性格。打碎人家玻璃,在路麵上扔釘子,還有好多,每回都是帶著我一起。哪是他發現隻要帶上我,魏姨罰他就不那麽狠。而我的父親知道了以後隻會罰我沒有照看好他,還帶著他闖禍。”
“等等啊,他帶著你闖禍在魏姨那好蒙混過關,在許叔叔變成了你帶著他闖禍,還要受罰!這是什麽道理啊,要是我就不跟他玩了!”老八接著氣鼓鼓的問:“那都罰你倆什麽啊?”
許建回憶著“一開始可可闖禍是罰站,罰跪,後來是用竹條打手心,打屁股,最狠地應該魏姨拿著園丁要建葡萄架的木條抽斷的那回。”
“我裏個去,魏姨這夠狠的啊!是親媽嗎?那然後呢。”
“安家家訓就是克己複禮,怨不得魏姨。然後,然後可可帶著傷跑到我家,一開始還避著我父親,有一次撞見我給可可上藥,父親心疼的問他疼不疼,還給他上藥,帶他買新衣服,吃平時魏姨不讓吃的東西。父親對他有求必應,他也總能把父親逗笑。一來二去的跑來的更勤了。”
老八撇撇嘴:“嘖,嘖,真是牙疼。可可總是有本事哄的人團團轉。那你呢,就這麽看著嗎?”
“我和父親的關係說不清楚,說是不遠不近吧,也不太詳細,更像是合租的室友。他很少主動抱我,從來沒有主動哄過我睡覺,帶我買喜歡的玩具。”
“那然後呢,你還沒說你父親怎麽罰你的。”
許建看著老八哼了一聲說:“你把這點子用心放到你家的生意上,陳叔叔就不用這麽操心了,陳大少。”
老八咳了一聲說:“我這不是關心你嗎?快說快說,平時也沒有機會聽這些,你從來不講,可可就知道吹牛逼。”
許建對他翻了個白眼講到:“還能有什麽,我爸知道他受罰的原因後,就叫我轉到了他的學校,跟他同班,算是看顧著他。魏姨知道了,總叫我去玩,隔三差五的下廚做我愛吃的,還說要我帶著可可好好學習。”
“可是,可可哪裏是能安穩學習的人。裝了一陣乖之後就要去作妖,我哪裏肯讓他去,前有我爸的囑咐,後有魏姨的叮嚀。這要是他幹出點什麽事來,我那頭都不好交代。”
“可以啊大哥,你那時候就有此覺悟了!”老八還裝想模作樣的鼓掌,被許建一記冷眼嚇回去了。
“然後兩句話沒說完,我和可可就在班裏吵了起來。他問我憑什麽管他,還問魏姨為什麽對我那麽好。我當時太小了,不懂怎麽和人溝通,隻會死死的拽著不讓他走。一扯二扯的,我倆就摔了,他後腦正磕在凳子腿上。血像水一樣的流出來,我當時都懵了。教室裏的孩子瘋狂尖叫才引來了老師。”許建停下了。
老八忙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自然是送醫院了,可可縫了後腦3針。父親和魏姨都來了,父親看到我,沒開口關心過我一句,上來就是一巴掌。”
“反而是魏姨一直攔著父親,生怕父親在動手。當時好像他們還爭執了起來,具體的也記不住了。隻記得,我當時嚇的哭也不敢哭,呆呆的站著。
魏姨上來對我又摸又詢問,最後喊來醫生帶我去做了檢查。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等我醒了才知道。可可術結束後一直哭個不停,叫喊著疼,我父親一直抱著他,哄著他,整整抱了一夜。
“那你呢,你在哪啊?”老八問道。
“我在隔壁的病房,魏姨來陪我,可可半夜發燒又送搶救室才走,父親,他沒有來過。”說著許建沉下了目光。
“嘖,嘖,這,這差別也太大了,許叔叔也太。你當時就沒哭鬧什麽的啊!”
“有24小時的護工,再說我從小就不愛哭鬧。”
老七對許建擺出個大拇指說:“不虧是大哥啊,就是有脾氣!”
許建聽完也沒說什麽問道:“你還聽不聽了?”老七舉手“聽,您接著說,我保證不打岔了!”
“醒了我看著護工,問了可可的位置,穿上外套就打開了門。才看到走廊裏的管家,就聽到可可的哭聲。
我緊忙走過去,看到父親抱著可可在屋裏走來走去,希望能緩解他的疼痛。可可還是一直喊著疼,魏姨在旁邊也急的不行,忙讓人去喊了醫生。”
“父親,整顆心都放在可可身上,應該是不想看見我吧,就對著管家說讓他帶我回去,跪上一天,還不許我吃飯。老管家在我沒出生的時候就來了,看著我長大,不禁為我求情,結果父親更生氣了。罰了他3個月的工資。我拉起管家轉身就走。
“可可突然哭給我求情著,說不是我的錯,是他沒站穩,還要我父親不在生氣了。父親看著可可,溫聲細語的答應他。那是我沒見過的父親,一瞬間我都在想是不是誰假冒了我的父親。”
“回到家裏後,我吩咐眾人不許到頂層的花園,想獨自上去跪著。老管家心疼的攔住了我,我也隻是默默地抽開手,說這是父親的處罰,即使可可求了情也不可能免去。”
老八不可置信的問:“我去,大哥,你家這麽封建迷信嗎?什麽年代了還跪啊,這花園不是為了你跪特意修的吧?”
許建無奈的說:“頂層的花園修了一個小亭子,父親有時間就會在上麵坐坐,他說隻有在高處想事情才能想到平時想不到的。教我道理也在那,我不去那跪去那跪?”
“額,好吧,不過你也太實在了,可可不都給你求情了嗎?”
“可可求情父親是答應了,可沒對著我說啊,明擺著就是哄可可的,我要真不去,才是問題大了。”
“你家這彎彎繞真多,我是真服,然後你就在上麵真跪一天啊?”
許建下意識的動作想摸摸膝蓋的動作被老八精準的捕捉到:“我草,你是爺。對自己是真狠啊,還真是三歲看到老啊!這小時候就這麽狠,長大更是不得了啊!”
老八對上許建不善的目光,摸摸鼻子說著端起水杯說:“我給你加點熱水去。”慌忙走到茶幾上拿起水壺倒水心裏暗自在想:大哥的話和剛才截然不同,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得找個機會避開眾人問問醫生,別是可可的事刺激得他在有什麽。
老八心思百轉千回倒是一點沒耽誤手下動作。穩穩的端回來,伺候大哥喝完問道:“那許叔叔這麽做的原因,你當時想明白沒啊?”
“我當時哪裏想的明白,隻是憑著一股子氣就跑上去跪著了。”